你在微笑，我却哭了（四）

　　前期提要：

　　自欺欺人的叶晨睿对一切心知肚明，她整整暗恋了夏息三年，而夏息也暗恋了秦一璐三年，而秦一璐和卞都热恋了三年。她对卞都，从来只有忍受，没有喜欢。而卞都，却不知为何，从一开始就看不惯叶晨睿与其他人在一起，只准他欺负她……

　　第四章

　　阿极恋爱了

　　/01/阿极的生日

　　路上卞都一直在沉默，靠在后座的椅背上闭目养神。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一旁，最终还是忍不住地问卞都：“阿极请你吃饭，没有喊我，我跟去会不会不太好？”

　　卞都眼眸微张，乜了我一眼：“今天是阿极生日，他没你电话，让我直接带你过去。”

　　我愣了片刻，脑海中翻算着日子，才隐约记起阿极的生日确实是今天。

　　自卞叔叔有钱后，卞都的生日每年都办得很隆重，所以我想不记得也难。

　　夏息的生日，我自然也是知道的。高中时两个人是同班又是同桌的缘故，他每年生日，校内喜欢他的女生都会送东西给他，好几次还是让我帮忙传的。

　　但是阿极……我却忘了。

　　在我爸他们还未出海寻金前，我们才五六岁大的时候，阿极爸爸是个乡下小地痞，阿极妈妈受不了丈夫吃喝嫖赌，跟别的男人跑了。阿极打小就是没妈妈带的。

　　每年过生日，其他孩子都有妈妈下的面吃，阿极只会眼巴巴地看着。最初几年，我妈看阿极可怜，一到他生日，都会给他煮几个荷包蛋，下碗长寿面，但后来他们搬去市区，我跟着去卞家，我妈就没机会给阿极过生日了。

　　念小学那会儿，我碰不到阿极，听卞叔叔偶然间说起，阿极爸爸刚有钱，就带着阿极去澳门混了。澳门的圈子就跟电影里一样乱，阿极他们去了之后，跟这边所有的人都断了联系。

　　当大家都以为阿极爸爸可能早就在外出事，阿极跟着遭难时，在我和卞都小升初的那个暑假，阿极毫无预兆地回京了。个子蹿得跟卞都一般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眼睛黑亮得很，走哪儿都有一堆小弟跟着，威风至极。

　　那时候阿极爸爸在澳门赌场有了一定的地位。

　　卞都跟阿极很快就玩在了一起，才十二三岁，两个人身上就揣着大把的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谁还稀罕过生日吃荷包蛋还有长寿面。

　　我初中就远离了卞都的朋友圈，就算阿极回来，也不会跟我玩在一起，更别提请我吃饭了。

　　若不是卞都生日那天有了交集，估计我跟阿极也不会有过多联系。

　　回国之后的阿极从不过生日，卞都说那是因为已经懂事的阿极心里怨恨着那个抛弃他的妈妈。

　　“既然可以随便丢弃，当初又为什么要把阿极生下来。一个女人，自私地为了过上好的生活抛弃自己的孩子，让其跟个不负责任的父亲颠沛流离，本身就不配当个母亲。”在这件事上，卞都跟阿极可谓是同仇敌忾。

　　“阿极，为什么突然想过生日了？”想起过去的种种，我不禁小心翼翼地询问卞都。

　　卞都抬眼，不以为意道：“过生日是假，谈恋爱才是真。阿极前阵子看上个女的，昨天刚答应跟他交往，他迫不及待地想带人出来炫耀下。”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默默转过身去，不再多问，心里却有些失落。之前跟阿极碰面，也没曾听说他喜欢谁，看来我们之间还是不够亲近啊。

　　“其实就跟上回我带你见朋友是一回事，没多大意思。”看我在沉默，卞都以为我是不明白他之前说的话，多加一句解释道。话落，他又闭上眼睛。

　　提到上次的事，我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惊愕地望着卞都，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玩笑的痕迹，可是徒然，卞都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想问卞都，那个人为什么偏偏是我，他跟秦一璐闹掰，依旧有一大堆女生想跟他，他找谁不好，为什么要找我？难道是因为，不管他怎么玩弄我，我都会看着卞家这八年的养育之恩上，忍着不反抗吗？

　　喉咙像被东西堵住一般，我咬了咬干涩的唇瓣，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我知道，无论卞都是出于何种原因突然跟人宣告我是他的新女友，只要是他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我只能盼望着卞都这次加诸在我身上的恶趣味可以早点结束。

　　将视线移向窗外，看着堵得水泄不通的马路，一想到待会儿可能会再次见到夏息，还有阿极其他与我不相熟的朋友时，我的心情就变得格外郁结。我向来学不会融入他们那个圈子。

　　出租车艰难地又往前行驶了片刻，经过市中心的时候，还是被堵在了某条繁华的购物街上，等了半会儿，挪动不了分毫。

　　一想到之前没记起阿极的生日，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内疚。不管阿极是不是真心想过生日，这么多年，他头一次过，我总不好两手空空地去。

　　卞都起初不知道我要买什么，直到跟我进了一家牌子我不认识的精品店，看着我像无头苍蝇般对着琳琅满目的精美小饰品挑挑拣拣时，才恍然，莫名其妙地就沉了脸。

　　我无暇去顾及他的脸色，满心思地在纠结买什么给阿极。

　　高中的时候，我只忙着念书和躲避卞都，几乎都没交什么朋友，连正常交际都显得笨拙，更何况给人挑礼物。

　　太贵的买不起，便宜的又觉得送得寒酸，在店里逛了一大圈，我无可奈何地找了个价位还算可以接受、样式比较噱头的小金属块去柜台付账。

　　卞都站在柜台边看我，待我把东西放在柜面上时，挑眉冷笑道：“没看出来你对阿极挺上心的嘛，知道他爱抽烟，挑了个打火机给他。”

　　“这是打火机？不是小挂件吗？”我震惊地说道，周围的人闻言，纷纷朝我投递过来异样的眼光。

　　卞都一副嫌我丢人的样子，头疼地扶额。

　　我在想要不要拿回去换个东西，收银员却已经手快地拿过那打火机刷了条形码，板着脸，嘴里报了个天价出来。

　　明明看到的是一百多块钱，可实际价格竟然比我认为的多了个零。我尴尬地拿过东西又重新看了下打火机背面，果真还有个零，只是我没看见。

　　钱不够，买不起。

　　我红着脸，尴尬地张口想退掉，卞都却抢在我面前，掏卡刷完账，将包好的礼物袋塞进了我手里，伸手将我从店内拽了出去。

　　/02/生日宴会

　　“叶晨睿，我上次生日，你有送礼物给我吗？”卞都突然停下脚步，将我一把拉到他身前，冷着脸，居高临下地问我道。

　　我脚步不稳地勉强站定，弱弱道：“我有给你发祝福短信。”

　　“呵呵！”卞都狞笑起来，周围的气压低得能闷死人，“阿极生日你就买礼物，我生日你只发短信，短信才一毛钱！”

　　“哪有，彩信是五毛。”

　　“所以，我的生日礼物就值五毛？”

　　“……”

　　“怎么不说话了？你在我家这么多年，我生日你就给我送五毛钱的彩信，阿极家你一天都没待过，你送他一千多的打火机！会不会太偏心了？”

　　“喂，你头埋那么低做什么？没脸见我了？”

　　“叶晨睿，唉，你干吗？有什么好哭的？说几句你就哭，喂！”

　　卞都用手扣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不耐道。

　　我红着眼眶，不停眨眼睛，拳头用力地攥紧，我跟自己说，叶晨睿不要哭，丢不丢人。可是就算我指甲都抠进手心里去了，还是没忍住眼泪。

　　刚到卞家生活的那几年，哪怕卞都讨厌我，我也把他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他每年过生日，我都亲手做贺卡送给他，是他自己不要全丢垃圾桶了。

　　不是我没给，是我曾经把我以为最好的礼物送给他，他却不要。他觉得土，觉得不上档次，觉得丢人。可就算他不喜欢，我每年还是会送祝福给他，虽然跟他其他朋友送的高档奢侈品相比很不起眼，但是最起码我没有忘记他生日。

　　可是他呢？

　　“卞都，你也从没送过我生日礼物，甚至连一毛钱的祝福短信都没有！”

　　我想鼓足勇气，大声地朝卞都这么说，想让他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他这般过分，我也会生气。

　　可是这么多年，早已习惯忍气吞声的我，即使肚子里憋了一堆的委屈，也只会在卞都转身接电话的时候，才对着他高瘦的背影，张着嘴巴幽幽地开口反驳，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大清，卞都自然不会听见。

　　“嗯，在路上，快到了。”

　　“……”

　　“为什么改去欧德堡了？”

　　“……”

　　“叶晨睿？她，在我旁边啊！”似乎是阿极打来的电话，提到我的名字，卞都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道。

　　等他挂掉电话，朝我走来的时候，我已经把眼泪擦掉了。卞都却突然伸出指尖，动作笨拙而又粗暴地按着我的眼角，抹掉了我没擦干净的泪水。

　　被他突如其然的动作吓到，我呆愣地睁着眼睛望着他，看他将手伸到了我的头顶，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又旋转了一番，发泄似的弄乱了我梳得整齐的头发，很是嫌弃地说：“你现在看上去更蠢了。”

　　我哀怨地瞪着卞都的脊背，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可是面上还是安静得像个木偶，任由卞都拉着，重新坐进了新拦的出租车里。

　　总觉得以阿极的做派，请人吃饭肯定又是那种娱乐场所，KTV什么的，可以边吃边玩的地方，结果跟着卞都走到一家高档西餐厅门口时，我又一次惊住了。

　　卞都率先推门而入，我则习惯性地对着能照出人影的玻璃门整理自己的仪表。

　　门被从内向外推开，卞都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冷冷地问：“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

　　我被问得一时答不上话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前卞都老骂我丢他脸，我不想他生气，所以他不带我去玩，我也不会黏上去，他偶尔发善心带我一起玩，我就会像现在这样，尽量把自己弄得看起来干净整洁点，以此希望他不用因为我再被他的那些朋友嘲笑。

　　久而久之，一切都成了条件反射，跟卞都生活在一起的八年里，我的卑微已成了习惯。

　　“夏息没来，你不用这么紧张地急着整理。”

　　意识到卞都误会我的第一时间，我竟然不是像往常一样选择沉默，而是想解释，可是他下一句就把我想说的话都给堵住了。

　　“从小就认识，夏息要喜欢你早喜欢你了，何必等到现在。反正你长得普通，放哪儿都是路人，没救了。”

　　卞都一直是那个冷酷而又残忍的卞都，不管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变，他永远不会变。

　　我慢慢地放下停留在发丝上的手，为自己刚才想要解释的想法觉得可笑。卞都说得没错，我们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要喜欢早就喜欢了，要讨厌一开始就讨厌了，所以一直讨厌我的卞都，怎会在乎我的解释。

　　他十八岁生日宴，在KTV跟朋友们宣告的那番话，果真如我想的一般，是他的玩笑而已。堂堂卞都，怎么会真的喜欢上一个普通得像路人一样的叶晨睿呢？

　　我无声地跟在卞都的身后，努力地去扮演好卞都游戏里我的角色。

　　“晨睿，在这儿！”

　　一进门就听到阿极的声音，我茫然地抬头向四周张望，好不容易才看到阿极站在里侧一间包厢的门口，朝我们兴奋地挥着手。

　　卞都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我紧跟其后。

　　宽敞的包厢内空荡荡的，没有我想象的那些形色各异的男女，除了阿极外就只有一个穿着米白色亚麻裙的女生，那应该就是阿极的女朋友了。

　　“来，我给你们介绍。卞都、晨睿，这是我女朋友林梓潼。潼潼害羞，第一次见面不习惯人多的，所以我就喊了你俩先看看。怎么样，漂亮吧？”阿极一把揽过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女生，微笑地朝我们说道。

　　他的装扮跟以往很不同，喜好夸张打扮的阿极，今天竟然穿起了学生气的格子衬衫，之前那头多种颜色挑染的头发被染黑了，剪了个干净的板寸，脖子里常年挂着的小金佛也摘掉了，衬衫领只解了最上两颗扣子，隐隐看到小麦色的肌肤。倘若不说这是陈天极，我肯定认不出来。

　　被他搂着的女孩子，模样自然是极其漂亮的。他们那个朋友圈的男生，看女生的眼光都很高，像之前的秦一璐跟现在的林梓潼都是校花级别的，只是风格不一样，秦一璐比较乖张，林梓潼却像个邻家女孩，干干净净，很是清纯。

　　阿极介绍完林梓潼，就开始介绍我跟卞都。

　　卞都一进来，就坐在一旁看菜单。

　　阿极没理他，先拉着我乐呵呵地对林梓潼说：“这是叶晨睿，我发小。小时候她和我、卞都还有夏息都住的乡下，那时候我们的老子都没发家，她现在住卞叔家，也就是卞都家。喏，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卞都，京都卞少，你应该听说过吧？”

　　阿极说完我，又将人引到了卞都面前。林梓潼拘谨地微笑，朝卞都伸出手去。

　　/03/一触即发

　　卞都继续翻菜单，不给面子地没有握住那只细手。

　　阿极怒了，一脚踹在卞都的椅子上，挑眉道：“卞都，你干吗呢？”

　　“还握什么手啊，不都早就认识了吗？林梓潼，林妹妹？”卞都合上菜单本，抬头朝林梓潼弯着嘴角笑着说，眼里却看不到多少笑意。

　　“认识？搞毛啊！你早认识潼潼，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啊？”阿极激动地问道。

　　“你自己没跟我说你追的是她，我跟你说什么？”

　　“也是，不过认识也好，说明这就是缘分啊！不是一家人不聚一个头，是不是？”阿极乐呵呵地笑，卞都低着头，脸上笑容有点讽刺。

　　我尴尬地站在一旁，好像没我插嘴的地方。忽然想起路上买的礼物，我将手里攥着的礼品袋子递给阿极，微笑地祝福道：“生日快乐，阿极。”

　　阿极欣喜地接过袋子，将盒子从里面拿了出来，边忙着打开，边推着我就坐，嬉笑地说：“晨睿，你来吃饭就很给我面子了，还买什么东西，这么客气让我多不好意思。”

　　话虽这么说，拆开东西拿到打火机就不愿再撒手了，卞都作势要抢，他立马就藏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卞都，你上次生日晨睿送了你什么？”

　　阿极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刚说完，卞都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黑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卞都语气不善道。

　　阿极眼尖地嘲笑，一针见血：“不会是没送东西吧。”

　　卞都朝我这边瞥了一眼，凉凉道：“你那打火机还是我付钱的呢！不想要的话给我！”

　　阿极立刻噤声，安静了几秒，又沉不住气地追问林梓潼：“潼潼，你跟卞都怎么认识的啊？

　　之前没听你提过啊？”

　　林梓潼尴尬地笑笑，说：“有次卞都跟同学来我们学校打篮球，就碰到了。我跟他就见过一次面，想也不是很熟，所以就没说。”

　　卞都突然冷呵一声，阿极惊愕地看着他，

　　不爽道：“卞都，你呵什么啊？你对我家潼潼有什么意见吗？”

　　卞都皮笑肉不笑地抬眼解释说：“没有啊！

　　我呵叶晨睿呢。”

　　“你呵晨睿干吗？她老实地坐一边，什么都没说，你呵什么呵啊！你对人家放尊重点行吗？好歹晨睿老帮你说话呢！晨睿，你别怕，有我在，今个你就说说，卞都这浑蛋是不是老欺负你来着？”阿极很是仗义地为我出头。

　　卞都后背往后靠在椅子上，歪头看我，我局促地抿了抿嘴，面对众人的注视，干笑地回答：“没有啊。”

　　阿极“嘁”了声：“谁信。”

　　我无辜地望向卞都，卞都在垂眼玩手机，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不会跟阿极告状。这副坦然自若的样子，真让人胸闷。

　　阿极没请其他人，我跟卞都到之后没多久，服务员就过来点菜了。

　　平常除了跟卞叔叔他们出去吃饭，我很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菜单就放在我面前，我也点不来。阿极跟他小女友脑袋凑在一起，两个人看一份菜单，有说有笑地点东西。

　　我偷瞄了下卞都，看着他轻车熟路地点了几个英文菜名，把菜单给了服务员后，回头看我：“帮你点了海鲜意大利面。”

　　“嗯。”我感激地朝卞都笑了笑，不知道内心哪里来的笃定，总觉得卞都虽然老对我粗声粗气，但是不会让我一个人饿肚子的。

　　等餐的时候，卞都起身去了洗手间，没多久，林梓潼红着脸也去了。整个包厢里就只剩下我跟阿极两个人，阿极紧张兮兮地问我：“晨睿，我女朋友赞不？”

　　我木讷地直点头，竖起大拇指，微笑地说：“她长得真好看。”

　　阿极难为情地捂着脸，咯咯乱笑，耳朵红红的，说：“我觉得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我跟你说，晨睿，我第一次见潼潼的时候，她跟朋友们站在一起，可我眼里只看到了她。算是一见钟情吧，看到她就有一种生理冲动，很想冲上去抱她，亲她……”

　　阿极沉醉在他的回忆里，说他的初恋经过。即使很清楚地知道阿极说话向来直率坦诚，毫不遮掩，但是我还是听得脸红耳赤，最后不得不开口，说要去洗手间，没等阿极回答，人已经逃出了包厢，慌张地跑了。

　　“卞都，我喜欢你。我跟陈天极在一起，是因为我想经常见到你。”

　　走廊的尽头传来女生告白的声音，我慢慢地停下脚步，惊愕地看着相对而立的两人。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既然你不喜欢阿极，那就离开他。”卞都冷淡地道，他侧对着我，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林梓潼一头冲进卞都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哭道：“卞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你三番五次过来跟我表白，你想干什么？”

　　“我想成为你的女人，我想你吻我！”

　　“吻你吗？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好！”

　　卞都细白的手臂揽住了林梓潼的脖子，俯下身来，面无表情地吻上了林梓潼的唇瓣，逗留了许久都未曾挪开。

　　我想要离开，不去看那些，可是脚像被定住了似的，移动不了。

　　卞都，为什么你老是这样，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去吻。对林梓潼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

　　卞都，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一直看不透你？

　　“卞都！”

　　身后传来一道怒吼，阿极人站在走廊路口，身板挺直，眼睛里要喷出火来，小麦色的脸因愤怒而扭曲起来，他一步步朝卞都走去，擦过我的手臂时，我能听到他拳头发出的脆响声。

　　下期预告

　　阿极为了林梓潼大打出手，卞都没有还手。林梓潼为了阻止阿极，道出真相，原来她根本就不喜欢阿极，是为了接近卞都才答应跟阿极交往。阿极愤而离开，卞都却对林梓潼不屑一顾。回到家，卞都便开始质问晨睿，为什么他去亲林梓潼她一点都不吃醋……

　　Author/阿Q Illustration/蝈蝈 模特/徐雯倩、陈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