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环境心理学，为老年人创造舒适生活空间

　　——访日本小木野贵光一级建筑设计事务所创始人 小木野贵光

　　小木野贵光

　　小木野贵光一级建筑师事务所创始人，毕业于关东学院工学部建筑设计专业。大学毕业后，以设计师身份在bizon建筑师事务所和space design工作室工作数年，于2006年，进入筑波大学艺术研究科攻读环境设计专业的硕士学位。同年，成立自己的事务所，专门设计养老建筑。

　　能够到HBA上海的办公室一探究竟恐怕是许多中国本土设计师的愿望，而银川的设计师们就有幸拥有了这样的机会。11月7日，是中国农历的二十四节气之一的立冬日，虽然时间早已进入冬季，但申城依然阳光和煦，温暖如春，“中国设计精英之旅——银川站”的设计师们在“走进事务所”环节的第一站就参观了全球知名设计公司HBA上海办公室及Studio HBA赫室上海设计办公室。HBA董事合伙人兼Studio HBA赫室中国主事人李鹰及其团队热情接待了来访的同行们，并着重为他们介绍了Studio HBA在市场中的竞争优势、组织架构、人员构成和项目的设计过程。在交流中，银川设计师按捺不住对知名设计公司内部运作模式、项目报价、职员流动、晋升和薪酬、软装收费等一系列问题的好奇，纷纷提问，李鹰结合HBA在国际上的惯例做法及个人的设计经验回答了设计师们的疑问，现场气氛热烈而欢快，直到时间悄然走过一个半小时，设计师们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场愉悦的对话。

　　日本先于中国几十年进入老龄化社会，据本福祉大学中村秀一教授提供的资料，日本的老龄化已经达到23%。对于人多地少的日本来说，如何在狭小空间做好老年建筑，成为日本设计师所面临的一大难题。“日本设计师比较擅长细节化设计。”在采访专业养老建筑师小木野贵光时，他告诉我们，要在狭小空间内将设计做好，就必须注重细节的设计。

　　如何做好老年建筑的细节设计呢？小木野贵光认为，环境心理学在养老建筑内的合理运用可以解决许多在狭小空间的设计难题。根据对环境心理学的研究表明，自然风、阳光及色彩等自然元素的加入可以给人们情绪带去影响。倘若设计师能够正确运用这些元素就能让空间变得更加舒适。小木野所设计的作品中不乏有鲜艳颜色的运用，他告诉我们，鲜艳的颜色可以刺激人们的大脑，让生活变得有活力。

　　对于老年人来说是非常需要的一种色系。“我不喜欢复杂的设计。”观察小木野的作品，我们不难看出，他的设计可以说用“空旷”一词来形容。他认为，设计师在设计养老建筑的时候不应该把所有功能性设施塞进老年人的住宅就算完事，而是应该给予老年人更多的开放感，让他们觉得自己并没有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此外，谈起日本养老地产近几年的发展，小木野贵光说：“曾经，日本的养老建筑仅仅只是有钱人入住的高档公寓，住户需要付高额的定价；现在，随着日本养老地产的发展，也出现了很多针对低收入人群设计的老年公寓等设施。”所以，在低廉的建造金额前提下塑造一些舒适的老年公寓成为日本养老建筑设计师所面临的新的挑战点。

　　日本城市中心仍缺少养老建筑

　　《设计家》：您是如何对建筑设计产生兴趣的吗？请谈谈您主要的学习经历。

　　小木野贵光：儿时，我在绘画、手工等艺术方面没什么天赋。相反，当年的自己喜欢体育，平时经常与朋友们打打棒球之类的。后来，因为在高中的时候擅长理科类科目，而自己又想从事创造性质的工作，于是，便选择了建筑设计专业。

　　进入大学之后，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喜欢建筑设计这个行业的。真正让我决定走建筑设计的道路还是在大学时期的某一个暑假，爱好到处走走的自己利用打工存下来的钱去欧洲穷游了一个月。在那一个月中，我游览欧洲最新的建筑、现代主义建筑、古典教堂等，转悠在一个一个古老的城市之间，发现原来建筑本身是可以如此震撼人心。自那时起，我就希望自己能做建筑及景观有关的设计工作。

　　《设计家》：您是什么时候进入养老地产领域的？您曾经从事过商业建筑的设计，以前商业建筑的设计经历对您现在的发展有什么好处？

　　小木野贵光：大学毕业后，在bizon建筑师事务所工作了2年，主要设计集合住宅项目。后来又去了space design工作室内做了6年商业建筑设计的工作，接触了一些酒店设计项目。

　　从以投资为目的的集合住宅，到帅气的商业建筑，在8年的时间中，我设计了很多项目类型，从中也学到了许多实践性的东西，让我拥有设计多功能建筑的能力，这些项目的建成也让我感到快乐。然而，在做那些商业建筑的时候我发现，由于商业建筑的设计与市场是一体化的，对人本身的关注相对较少。于是，我辞去了工作，回到大学攻读环境心理设计专业的硕士学位。对于这个专业来说，医疗与看护设计是重要的研究对象，而我在硕士期间所研究的课题便是精神病院的老年痴呆症的专门养老设施设计。所以，顺理成章，在毕业后就走上专业设计养老建筑的道路。

　　商业建筑与养老建筑也有些相似点，比如商业建筑在项目设计初期就会设定属性，对象任务也都很清晰，最终用户也比较明确。而养老项目也是如此，养老建筑的最终用户不外乎是“老人”、“子女”和“看护人员”，而设计师做养老项目的目的也大都是让“老人”、“子女”、“看护人员”都能过上愉悦的生活。 此外，我觉得老年建筑是复杂化的住宅建筑，它在拥有居住功能的同时也拥有一定的商业功能。

　　曾经那么多年的工作经验，让我能在养老建筑中间融会贯通。在房间的设计中，我用了曾经设计住宅的经验；而对于养老住宅前厅的设计又会用到曾经设计酒店的经验。

　　《设计家》：您认为日本的养老地产现在处于什么阶段？是否可以简单介绍下日本养老地产的发展。

　　小木野贵光：从事养老建筑设计这10年间，日本的养老地产市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曾经，日本的养老建筑仅仅只是有钱人入住的高档公寓，住户需要付高额的定价；现在，随着日本养老地产的发展，也出现了很多针对低收入人群设计的老年公寓等设施。这些为低收入人群设计的养老公寓虽说工程费用低廉，但设计师仍在追求做出具有舒适性的高性能设计。

　　从日本国的人口构成上来看，随着老年人数量不断增加，日本社会已被世人称为老龄社会。同时，由于年轻人越来越少，社会全体支持老年人的经费是非常有限的，再加上商业经济的驱动，养老建筑往往被建造在地价较为便宜的郊区，因此，在日本，都市内部的养老建筑的数量仍是不足的。所以，如何在城市中心建造更多优秀的老年建筑成为现在设计师所关注的另一个点。

　　《设计家》：日本是一个人多地少的国家，您觉得在日本做养老建筑需要注意些什么？

　　小木野贵光：在地少人多的城市中心，单栋建筑所占的面积是非常有限的。为了在如此紧凑的空间中也能拥有舒适的居住环境，设计师不仅仅要考虑房间布局、设备等，还需要考虑房间内的内饰及家具等细节设计。此外，由于日本老年人经常去公共浴室洗澡，与其他老年朋友拉家常，所以，设计师不能一味地把所有的功能和设施都塞在房间内部，而是要为老年人腾出更多公共空间。我认为，公用区域舒适程度的重要性不亚于房间内部，因为那些空间的良好配置可以让老年人在晚年有一个非常安逸的生活。

　　做狭小的“开阔”空间

　　《设计家》：您觉得怎样的养老建筑才算是一个优秀的养老建筑？能否举例说明一下？

　　小木野贵光：我心目中理想的养老建筑应该是“家”的感觉。优秀的养老建筑应该是存在于现在，也是存在于未来的。它需要从其建成一刻开始到20年、30年之后都能成为老年人长久居住的场所。因此，我在设计每个养老建筑的时候都会自问，自己年老后愿意住在这里吗？倘若一个养老建筑能让老年人身心舒畅，从而减轻病情，那么这个养老建筑就一定是优秀的。

　　另外，在老年建筑内有一些老年人患有不同程度的老年痴呆症，事实上，这些老人在没有人带领的情况下出去走动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在空间上，养老建筑往往是相对于一般建筑要封闭一些。而倘若一个养老建筑，它的空间处理事实上是比较封闭的，但通过设计师一些手法的处理，让住户感到不那么封闭，甚至有着让人心情愉悦的开放感，那么，这个养老建筑就是优秀的养老建筑。

　　《设计家》：您是如何做到在一个狭小空间里为老年人创造一个比较舒适的生活环境？

　　小木野贵光：往往在狭小的空间内，人们会觉得黑暗和闭塞，如果设计师在这个空间里塞进了一堆设施，做了许多复杂设计，那么，整个空间的闭塞感会加剧。“再小的空间也要空旷”是我设计养老建筑的一个准则。通过常年对老人生活的观察，年龄大了容易健忘，而复杂的设计或多或少加剧了老年痴呆症的发作。所以，无论如何“空旷的空间”都能让老人心情感到愉悦。

　　与此同时，想要住户得到舒适的生活，光线的明亮度和空气的舒适度相当重要。这就需要设计师想方设法去增加屋内的采光以及做好通风设计。我们可以利用设置中庭、楼梯井、高窗、天窗等方法让建筑物拥有相对比较好的光照。这种采光不仅仅只是来源于建筑物外围的光照，还可通过中庭等建筑物内侧得到建筑物外部的结构光。这样，无论公共区域还是房间内部都能得到较好的采光。用光线巧妙制造的通透空间就会让人感到不那么拥挤。在通风方面，我推崇用自然空气循环的方式来提升空气的舒适度。

　　《设计家》：许多人认为，养老建筑仅仅是一种功能型建筑，只需要把设施做好，不用考虑其美观性，您认同这个观点吗？能否谈谈您对养老建筑的功能性和美观性的理解？

　　小木野贵光：我不同意这个观点。或许现在我们还没意识到自己也会有老去的一天，试想如果在你老了之后住进一个毫无质感、没有情调的老年公寓，你的晚年会幸福吗？功能性自然重要，美观所带来的生活乐趣也非常重要。

　　举个例子来讲，有一些类似植物人一样行动不便，只能躺在床上的老年人，他们的世界就是养老建筑内部的世界，如果没有美感，老人们的世界就是黑白的，这是多么可怕。一个有设计感的房子可以让心灵感到舒适，相反，如果人在一个只有功能性而没有美观性设计的房子内生活，周边的一切也会变得索然无味。综上所述，养老建筑的设计应该兼顾实用性和美观性，两者缺一不可。

　　重视环境心理学在设计中的运用

　　《设计家》：能否介绍下贵所的设计理念。

　　小木野贵光：我比较重视环境心理学在设计中的运用，阳光、植物等自然元素都可以有效改善人们在空间内的心情，与此同时，色彩也可给人们视觉上带去不一样的感受。利用这些元素设计空间来缓解住宅密集地的诸多问题，建立自己的设计风格。

　　《设计家》：您刚才说在住宅密集地做治愈系空间设计，您也做了许多住宅设计，您觉得那些普通的住宅设计与养老建筑设计有什么区别。在生活空间的处理上有何异同？能否简单分析下。

　　小木野贵光：养老建筑和普通住宅确实很相似，他们最大的不同点便是养老建筑的内部设计是无障碍的。所谓无障碍就是能够让身体机能低下的高龄者也能够自主生活。具体来讲，养老建筑内部没有一点段差，有扶手，并且更易于看护者进行看护，是一个比较宽松的生活空间。并且，由于老年人不大喜欢在房间内呆着，对于养老建筑来说，公共场所的设计尤其重要。

　　此外，养老建筑内需要有一些看护人员。而如何让看护人员是否能在一个地方纵观全局非常重要。护工站的位置等都需要进行严格的设置。

　　《设计家》：在您的一些项目中，我看到您喜欢用一些鲜艳的颜色来搭配着做养老建筑，这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小木野贵光：空旷的空间虽说能让老人感到放松和自由，但是，空旷的环境本身就会让人感到萧条，再加上老年人群本身活力相对年轻人要少，所以为了给建筑增添一些生机，使用一些鲜艳的颜色作为亮点，给住户心灵带去一些刺激。据研究表明，绿色、蓝色及红色这三种颜色非常容易在人们心中产生一定的心理效果。倘若你要设计一个能让人心灵平静的起居室，可以选择治愈系的绿色或安静的蓝色；倘若你是要做一个能让人增强食欲的餐厅，那么用红色系会比较好。

　　事实上，颜色本身不是自己产生，他们都是从石头、植物等自然元素中所提取出来的颜色，而大自然的颜色有暗有亮，所以，老年建筑在用了大量的本色之后加入一些鲜艳的颜色作为配色，调和原来的素雅，让整个环境自然而又美观是一个不错的设计手法。

　　《设计家》：您是如何与业主进行交流的。

　　小木野贵光：日本养老建筑项目的业主形形色色，有的是医院法人，有的是从事福祉看护方面的人员，当然也有一些是以盈利为目的的企业。对于我个人来说我比较喜欢与福祉看护方面的人员合作，因为他们确实是会为老年人着想，且与他们交流能够让我更了解老年人的生活起居，明白老年人更需要什么。

　　深入当地，寻找创作灵感

　　《设计家》：对于许多建筑设计师而言，遵循建筑本身的地域性尤其重要，对于养老建筑这一类的福祉建筑，设计师是否也要融入当地的地域文化？您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能否举例说明。

　　小木野贵光：无论是中国还是日本，都会有地域文化的差别。日本北方与南方的温差比较大，总体分为寒冷地区、炎热地区、多雪地区、强风地区和温暖地区。在设计养老建筑的时候融入当地风土人情及地域情况是非常必要的。在炎热地区，我们会将屋檐变大，从而防止夏天阳光的直射，减缓热度。相反，在寒冷地区，设计师会将窗口变大，因为这样做能让住户在冬天也能享受到温暖的阳光。与此同时，在设计各个地域建筑的时候，还需要注意风向，在经常发生暴风雪的地区，设计师绝对不能正对风吹过来的角度安装窗户。此外，由于地域性的差别，隔热性也会产生变化，在湿气比较大的地区，我们不仅要做好自然通风，也要用改变窗户位置的方式来缓解。而对于使用的素材，为了让老年人更有归属感，我们一般也会选用当地住宅经常使用的素材。

　　《设计家》：翻阅您的官网，我们发现您特别喜欢写工作日志，在您的工作日志中不乏有一些对当地食物等方面的记录，这些看似与建筑无关的事物，对您的创作带来怎样的灵感？能否举例说明下。此外，您觉得在一整个设计流程中，哪一环节是比较重要？

　　小木野贵光：料理本身就是一件富有创造性的事情，无论从色彩的搭配，还是香味及口味的双重组合，都会让你看到一些灵感和创意的火花。例如，我看到有个地方的料理将甜的食物与辣的食物组合在一起，这两种毫不相关的口味碰撞之后所做出来的味道无与伦比，于是，我就想到在建筑中用鲜艳的颜色与低沉的颜色相组合的方法，让建筑变得富有生机的同时又不张扬，这种换位思考的想法经常会在品尝美食的时候萌发。我喜欢植物，我认为绿色的植物能够让人感到放松，而每个地方由于其地域条件的不同会有不一样的植物生存，在空间中配上当地的植物，也能让人感到恬静。

　　我觉得，设计本身是需要最初的灵感的，而最初的灵感来源于哪里？或许只是一颗树的生长，又或许只是一个人的话语，那么，如何将这些零碎的灵感收集起来就需要一支铅笔。在设计的时候，我也会先将构思用铅笔潦草地将它画出来，随后再认真地画平面图、断面图及剖面图的草图。

　　《设计家》：您最近有什么新的养老建筑项目正在进行中？能否简单介绍下该项目。

　　小木野贵光：现在正在进行的养老建筑中想着重介绍下“森林中的老人之家”这个项目。这个建筑所在地位于枝繁叶茂的森林之中，我希望我设计的老年建筑能让老年人在这自然的生态园林中愉快的生活。由于，这个项目所在的区域相对比较寒冷，所以，我们学习了北欧的建筑的空间结构，将这种空间设计带入到日本传统建筑之中，将温暖带入室内。此外，为了更好的与周边环境相统一，我们将屋顶变成三角形，据心理环境学的分析，三角形的屋顶可以让人感到身临其境，且能更好地感受大自然所带来的力量。

　　日本设计师擅长做细节设计

　　《设计家》：您对中国建筑有所了解吗？您觉得中国养老建筑与日本养老建筑有什么不同点，又有什么相同点？

　　小木野贵光：一直以来我就对中国的建筑很有兴趣，无论是古街还是现代建筑都有着很深厚的文化底蕴，而中国在建筑材料的选择上与日本不大一样，这是我觉得比较有趣的地方之一。在设计养老建筑的时候，中国与日本由于国土面积及国情都有所不同，两国老人的兴趣点也有些许区别。设计师在日本做养老建筑的时候讲究的是在占地面积非常小的地方建造让老年人感到舒适的建筑，而中国的建筑师就更要关注给予老年人开阔而又自由的空间。我认为，在做中国老年建筑的时候，应该利用其优势，给予老人更多的丰富而又充实的私人空间。

　　关于相似点，两国的老年人都希望能与子女有所联系，能与老年建筑的其他老人保持较为友好的状态。所以，在设计养老建筑的时候，都需要设立如同咖啡馆这样可以聚集老年人活动的公共场所。此外，日本对养老建筑的细节处理比较擅长，我希望，这些细节处理能够用到中国建筑的设计中去。

　　《设计家》：在中国出现很多类似养老综合体的项目出现，您对此现象有什么看法？

　　小木野贵光：也许如中国一样为老年人建造像度假村一样的老年社区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但是，这种不错的事情必须依照国情而定，我无法评定中国的适宜性，但是，目前来说这样的度假综合体不太适合日本社会。

　　因为日本比较注重家族情怀，倘若老年建筑在市内的话，子女就可以经常来拜访，反之则比较困难。与此同时，许多就算是已到暮年的老人们也不希望自己脱离城市生活，正常的生活，正常的休息……只有这样，老人的生活才能比较快乐。此外，小规模的养老设施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由于它的占地面积比较小，看护人员可以在一个地方纵观全局，让人感到安全安心。

　　综上所述，不管是哪个国家都不应追求“高大上”，而应该结合自己国家国情选择合适的养老地产模式去做。

　　《设计家》：其他您想与读者分享的，

　　小木野贵光：中国的老年人的比例与日本一样逐年上升。从大社会讲，老年建筑将成为真正关系到社会稳定的一个建筑类型；从小家庭来说，一个优秀的老年建筑能让父母过上舒适的生活。作为一个养老建筑设计师，我们不应该事不关己地认为这个事为老年人建造的，事实上，也许这将是你未来的住所。

　　采访：《设计家》 整理：金彦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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