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真烦

  汪涵

  一朵营养正在

  流失的蘑菇

  名叫汪建刚的男青年19 岁开始在电视台扛摄像机,后来改名汪涵,成了电视圈中的季羡林、陈寅恪——这么说是因为他爱看一切有字的东西,实在没得看时,就把一张药品说明书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字。

  知识给了他无穷的力量,说话自然有了底气。“低俗与幽默的区别是有毒的蘑菇与没毒的蘑菇的区别……”他自豪自己是没毒的蘑菇,并且的确在没毒蘑菇之路上坚持了N 年。

  N 年有多久,足够90 后追杀掉80 后。如今的涵哥率领“天天兄弟”每周五准时出现在芒果台上,越来越像一个黑道大哥领着一帮对其表现得无比崇拜与谄媚的江湖兄弟,上演一出油麻地烂俗港片。

  “谁嫉妒何老师了?何老师主持得多好!”这句话出自汪涵之口不由人不笑,笑完就有点吃了毒蘑菇的感觉了。仿佛看到他戴着墨镜,穿着基努里维斯式的黑衣,身后跟着同样装扮的“天天兄弟”,与着黄飞鸿式的长袍马褂、后面跟着龅牙苏十三姨等颇具喜感的“快乐家族”的何老师,狭路相逢在芒果台的走廊。究竟谁比谁更得宠,谁给谁使了绊儿,的确是富有八卦精神的我们对芒果台所剩不多的期待。即使它能够满足的也不过是人性中那点阴暗,适合在办公室里,作为说老板坏话之前的情绪铺垫,而不是在周末喜滋滋地打开电视,想要全身放松地娱乐一把时,还被逼着做关于芒果台“后宫”的猜谜游戏。

  对于足够聪明的人来说,最大的敌人不是逆境而是盛名。尽管汪涵曾经貌似清醒地说“万物本空,所以根本不要说什么‘明星’”,可是,如果没有所谓“明星”,谁又会砸几百万的银子请你做方便面广告?急流勇退是每个有文化的有志青年见好就收的梦想,可惜名利当前,梦想不由得不值一提。汪涵退隐的传说从去年传到了今年,眼见着他主持的节目越来越多,看客如果不想将其恶意地理解为炒作,恐怕就只能善意地理解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离长沙不远的小镇靖港,有汪涵的一套房子,他偶尔去那里过过退隐的瘾。以至于这个宁静的小镇不幸被成群结队的游客扫荡,石头马路被柏油马路替代,输水管道像怪物一样纵横交错。老人们开始抱怨,汪涵说,这不是我的初衷,我不过想与大家分享。这就是江湖吧。

  所谓分享,不过是因为需要观众与不甘寂寞。

  谢娜

  拜托别毁了

  下一代的审美

  世界总是太奇妙。比如一个为艺术献身的女演员,会被以“一脱成名,给青年少年树立了坏榜样”为名封杀,而一个为名利献身的女持人,在一档以青少年为主要收视群体的综艺节目中,厚着脸皮卖丑,就没人跳出来说,拜托,别毁了下一代的审美。

  倘若有幸在熟悉她的主持风格之前,看过2003 版的电视剧《一双绣花鞋》,会发现她是一个好演员。外形端庄典雅,表演力度拿捏恰到好处,甚至比演对手戏的孙俪更显成熟惊艳。可惜,她没能在那条看上去更有前途的表演之路上走得更远,而是选择了一条蹿红速度更快、更接近于本色表演的路——丑角主持人。

  有些人扮丑,是有智商的,比如吴君如。而她,原本就缺乏智商,索性连偶尔可以表现小聪明的机会都放弃了,在白痴主持人的路上狂奔到底。如果说四川口音的英文、稻草人般的舞姿、恶俗的着装品位、“公鸡嗓”的笑声是可以被忍受的,作为一个出过音乐专辑的主持人,至少你应该表现一点歌唱天赋吧?可她学谁的歌都走音。不知是真的五音不全,还是玩冷幽默,为了向观众证明,千万别相信什么音乐专辑,那不是歌手,而是机器在唱歌。支持她的人,喜欢把她的成长经历当成一部励志电视剧。

  的确,对于一个既没有表演天赋(她就读艺校的校长语),又没背景的女孩,18 岁开始北漂,成功之路必定写满艰辛。然而,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主持人成功不易,就因同情而至于喜爱吧。成功的人生应该是快意恩仇、水到渠成的,并不是强迫自己做不适合的事情才叫努力。倘若要公众在被恶俗成习惯之后,转而用欣赏的眼光看她的表演,那么,无论芙蓉姐姐还是凤姐,都将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因为三者身上的共同特质都是二、愣、轴。

  一个靠装傻而获得名利的女人,会渐渐放弃对智商的追求。“我曾经什么都没有过,所以更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可是,如果真的只是靠装疯卖傻,《快乐大本营》已经走下神坛,她注定会失去现在的一切。这并不可怕,人生原本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可怕的是,一个30 岁的女人,还不懂得为自己的未来做规划,守着选秀起家的小男生,卖力地为他吆喝,而男方的好友却说:“赶紧换个高枝吧,那个谢姓女艺人捧不红你,她自身难保。”

  有时候,成功也是一场“杯具”,正如某某说,成功的人生未必是出名的,而出名的人未必有成功的人生。

  周立波

  就怕流氓有文化

  脱口秀艺人周立波的爆红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事。他代表了一个新的表演门派:海派清口。立足上海本地,讨巧地以抬高上海人,贬低上海以外的中国人而迅速为上海“中产阶级”所追捧。

  他适合舞台,深谙公众心理,有一张四两拨千斤的嘴皮子。尽管你很难说14岁便考入上海滑稽剧团的周先生受过多少教育,然而在落魄的那些年里,他的确是一个喜欢读书看报,并且能够像计算机一样精准地捕捉有用信息的上进青年。这些积淀,使他的脱口秀节目融贯古今,初看之下,“惊为天人”。他说自己的表演从来没有脚本,然而,来自助他出道,如今却反目成仇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关栋天的说法是,他的每一个段子都是事先经过磨合的,周讲给关听,关觉得好,就拍板定下来。那是怎样一段黄金岁月,两个有着20 多年友谊的男人,怀揣着艺术理想(其实这种说法并不准确,怀揣艺术理想的恐怕只有大哥,小弟琢磨的是如何把自己变成印钞机),像照看他们的孩子一样,将表演中的每一环节细节化。

  如今,这个冒着倾家荡产的危险扶助自己重回舞台的“大哥”,在周立波口中成了只给过他一碗泡饭的“那个人”。江湖恩怨扑朔迷离,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姿态。翻脸前,他无数次在公众场合表态:没有关栋天就没有我的今天,他是我永远的大哥,他爸就是我亲爹。翻脸后,他说海派清口根本不存在什么“艺术总监”(关曾担任他的艺术总监),从创意到表演,都是我一个人的。原来,上海男人的脸,翻得比六月的天还快。

  即使周粉丝,也不得不承认,在各种场合的演出中,他的段子重复率正在直线上升。曾经闹得风风火火的《壹周立波秀》,如果不是嘉宾个个都是重量级,简直让人感觉屁股长刺。他正常提问,必定索然无味,非正常提问,必定老调重弹。我说周黍蜀,除了说上海人只喝咖啡不吃大蒜,说自己坐过牢,说你决不上春晚,说这一辈子两次毁在同一个女人手里,您就不能有点新意思么?在采访张朝阳的那一期,周先生的喋喋不休几乎把张精英给惹毛了,幸亏节目及时结束。好吧,我们不得不承认,周立波先生的确是一个中产阶级,尽管在他的字典里,中产就是精英,然而当他面对真正的精英时,颓势立显。

  落魄时,可以揣着2000 元钱跑去日本找前妻玩复合,傍到富婆时,一脚踹了她。没钱时,可以在大哥家混吃混喝,自称是他的“导盲犬”,财源滚滚时,一脚踢开他。德艺双馨的确是件挺不靠谱的事,然而,一个人的人品,终究有一天会被折射到他的作品中。

  “我就是中产阶级”,“我就是绅士”,“我拍出照来真是太有腔调(型)了”,“人有了物质基础就有了视觉高度”……一个少年得志的上海男子,随后在上海之外的地方,经历了长达近20 年的失败,忽然一日爆红,是难免不会像暴发户一样找不着北的。好吧,如果这不是周立波的错,那就是造化弄人,是人生坎坷,是上帝的错。

  陈鲁豫

  卖火柴的老女孩

  长得像一枚大号火柴的她,25 岁以前勉强可以算80%的天才少女。毕业于北广外语系,后赴美留学,书还没读完,就被央视慧眼识英雄。她的横空出世却是在凤凰卫视。

  当时不知哪个领导突发奇想,觉得这个女生上镜颇有亲和力,于是让没学过播音的陈同学试试播新闻,因为没学过嘛,自然播不了新闻,只能像外景记者一样,说新闻。当时内地观众对于老赵之类一本正经的播音员正在严重审美疲劳,忽然发现《凤凰早班车》的美女主持像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样坐在那儿摆龙门阵,立刻倍感亲切。加上凤凰卫视在初创时期,异常热衷于助推明星主持人,她既然已经站上了浪尖,电视台也没理由不给人家做做推手。

  命运总是喜欢跟我们开这样的玩笑。想成功的人,拼尽全力可能只落个鱼死网破,真正成功的人,回首往事,往往一脸茫然。正如某位港台明星所说,忽然就红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的王牌节目《鲁豫有约》,如今却成了网友乐于挖掘的“雷区”。客观地说,网上流传的那些关于她的雷语,如果调出当时的节目视频来看,有些颇有断章取义之嫌。然而,她上节目不做准备,问问题不动脑筋却是显而易见。如果说,提问相似并不可怕,人活一辈子也就那点事儿,可怕的是,她居然有本事被这些简单的问题忽悠了。在采访周华健那一期节目中,当她照例扔出“你数学好吗”这个问题,不知华健哥哥是谦虚还是逗她玩,立刻说不好,——而她竟然深信不疑。这当然不是冷幽默,唯一的解释是她根本不知道人家是台湾大学数学系的。

  新娘家安徽卫视盛赞她是“最会装傻的主持人”,因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抢了嘉宾风头。然而,看看当她傻乎乎地问张朝阳,飞机上怎么能看到月亮。张钻五先惊讶后怜悯再无奈的眼神,你就会明白,她其实是以一种很无聊的方式抢了嘉宾风头。让一个原本足够嘉宾讲五个故事的访谈节目,因为她的傻问与傻笑而严重注水,只够嘉宾讲三个故事了。

  兵败如山倒的她将一切归罪于观众的审美疲劳。其实,审美疲劳的不是观众,而是她自己。

  崔永元说,主持人最重要的一项素质是要随时“进补”。骨瘦如柴的她显然不仅没有尊重自己的身体,也高估了自己大头的脑容量。

  何炅

  请隐退北外好好养老

  年初,媒体报出一则消息,说何炅辞掉了北外的工作,专心做主持。当时就想,何老师疯了么,对于一个年近四十还在搏命吸引青少年眼球的综艺主持人,有什么地方比北外更适合养老呢?果真,不久后何老师便站出来辟谣,说人民教师是我永远的职业,就算我不要老婆了也不会不要它呀。

  老婆对于何老师并不重要,这几乎是圈内公开的秘密。其实喜欢男人并不新鲜,世道如今GAY 蜜才是真闺蜜。情感小说的悲情女主角喜欢哀怨地说,原来男人只会变老不会成熟,这么一句相当不靠谱的话,放在何老师身上恰恰合用。作为从央视《大风车》走出来的大拇哥,他的台风始终带着儿童频道主持人权作天真的夸张,加上《快乐大本营》的定位越来越幼齿,他率领谢娜、杜海涛等一票儿装傻的、真傻的、扮嫩的、真嫩的主持人,大拇哥的风格不仅未被岁月改变,竟有愈演愈烈之势。

  何老师曾经公开感叹,当主持人不易,做以明星节目为主的综艺节目主持人更不易,有些艺人你明明不喜欢,还要违心地往死里夸他(她)。可是,死夸是你自找的,十年如一日地做乖乖男、老好人也是你自找的,谁规定综艺节目必须如此?不管是萝卜是蒜,只要当了你的嘉宾,你都把人家夸得地下没有天上无双,您自己觉得做主持人不易,为了找乐买台电视机,结果只能对着你的我们更不容易。

  拜托,如果只是想看厚黑学,我们可以混职场的。一个并不需要从明星口袋里拿薪水的主持人,如此无视真相。往好里说是老好人,往真相里说,只能说明他太不自信,太看重他人的看法,期求不得罪任何人。

  再说了,老好人做综艺,就是一个杯具。

  郭敬明说,我这种长相(娃娃脸儿小个头儿),如果老了肯定特别不好看,所以我要每天做面膜。其实何老师这种长相,老了也怪愁人的。人家毕业于五年制的本科,自然比我们更明白自己在撒娇扮嫩的路上已走到了尽头,于是勇敢地接了《我们约会吧》,试图彻底转型,展现知性成熟男人魅力。可惜时运不济,一出头就被江苏卫视的孟非打了个落花流水。与那个光头熟男相比,何老师身为一档相亲节目主持人可谓毫无优势。一来体积太小,气质太柔,略略五大三粗的男嘉宾站在他旁边,就显得太不厚道;二是《快乐大本营》阴魂不散,他说顺嘴的时候,会忍不住对女嘉宾说,你好……可爱哦,对男嘉宾说,你好……帅哦。

  忍无可忍,换台!

  孟非

  冷幽默光头熟男的未来

  2010年,黯淡已久的内地综艺舞台被一个不苟言笑的光头照耀了。

  这个比何老师大3岁的光头,在回答为什么显得比何老师年长时,说,因为生活艰辛,所以面相老成。高考落榜后做过搬运工、印刷工,送过水,拉过广告,当过保安,开过超市。而后从电视台接待员,一步步走到了当红主持人的位置。这个名为孟非的男人,或许可以算中国经历最坎坷的主持人。

  在《非诚勿扰》之前,他主持的《南京零距离》一直是江苏电视台新闻类节目的收视冠军。然而,在中国,最红新闻节目主持人也未必有二流综艺节目主持人为大家耳熟能详。许多人第一次注意这个歪嘴光头的男人,是在江苏卫视以歌会友的《绝对唱响》中,他被某些嘉宾的粉丝斥责为闷瓜,后来的《名师高徒》依然不温不火。他不会对女嘉宾说,你好漂亮哦,也不会对男艺人说,你唱得好好哦。几乎不带任何个人喜好,自然也没有了综艺节目主持人常见的口头禅与语录,他的唯一爱好是引用名人名言,从雨果到鲁迅,想必生于上世纪70 年代的他,在人生最幽暗的时刻,与许多同龄少年一样,身上带着一只抄录着名人名言的塑料皮笔记本。

  演员靠电影,主持人靠节目,一部烂片很难成就一位名演员,一个有争议的节目却足够成就一个名主持。当《非诚勿扰》的有关新闻开始占据大家眼球,严肃的新闻节目主持人忽然跃身为综艺一哥。大约人们看多了传统综艺主持人的装疯卖傻,忽然觉得这个喜欢玩冷幽默的熟男也不错。试想,当台上站着24 位各怀心思的女嘉宾,台下随时会冲出一位土豆网或萝卜网推荐的神奇男嘉宾,倘若主持人再装疯卖傻,大家除了群魔乱舞,恐怕真干不出别的事了。

  年近四十的已婚男,以这样的方式爆红,想必并非他的理想。正如他在微博中透露“一切都是领导安排”,人在江湖,你有心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人却可能逼你去做印钞领头羊。

  无论如何,他的生活在2010 年彻底被改变了。随着《非诚勿扰》的是是非非如一部漫长而狗血连续剧拉开序幕,他大约已经开始后悔趟综艺这浑水。“最近人越来越疲惫,这种疲惫不仅来自身体,更来自内心,有人问过我不做主持人会做什么,我回答是游历四方。山雨欲来风满楼,众口铄金君自宽,现在已无限接近梦想。”孟非的微博写得挺有文化。可连掉书袋的蔡康永都变得跟小S 一样八婆了,综艺节目不需要文化,如果你有文化,它会让你的文化死无葬身之地。

  小S

  是来看隐私不是看晒幸福

  多年前,大小S 还在以“ASOS”之名组团唱歌,在录音棚的走廊里巧遇一位据称火眼金睛的娱乐资深人士。该人士目送两姐妹招摇过市,叹了一句,这两人一定会红,但一定不是因为唱歌。

  小S 果真红了,因为她的牙套。“因为一定有许多戴牙套的同学被别人笑……我迫不及待想上电视,让观众看看,戴了牙套的我,还是一样可以豪迈地大笑。”《牙套日记》使她成了青少年的偶像,甚至连青少年妈咪喜欢看她戴着牙套主持《娱乐百分百》,因为她告诉了大家一个很有用的道理,一件健康的事情是不应该被嘲笑的,尽管牙套看上去确实脏脏黑黑不咋的。

  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的人,多半没有看过《牙套日记》与《怀孕日记》。在这两本口水书中,她真的放下身段,将自己还原成了一个普通女人,遇到过难题,但无一不是被她阳光如初春的心情化解。那是一种在虚妄的浮华中,每个人都希望看到的真实的、感染人的幸福。黄晓明参加《康熙来了》的时候对她说,我看过你的《怀孕日记》,我喜欢你,因为你敢把那么丑的照片登在书上。

  相比那些不化妆不敢让人拍照的女明星来说,她的独到之处在于从不觉得有什么是无法与观众分享的。然而这种独到,日后也成了一柄双刃剑。一个艺人,当你与大家分享那些与普通公众十分接近的生活时,他们认为你率真,而当你与大家分享一种与他们的生活距离遥远的生活方式时,就会被理解为炫耀。人们喜欢分享的永远是明星也会被生孩子折磨得痛哭流涕,而不是你今天燕窝明天虫草,最后连鱼翅都吃烦了。后者,必须出自狗仔队之口,倘若出自当事明星之口,她不被板砖拍死才怪。

  越来越多的人不喜欢嫁给有钱人许雅钧之后的小S。觉得她总在讲自己如何幸福,夫家多么殷实,很欠扁。其实,身为人母人媳的她,总不能在节目里控诉婆媳不和吧?她是率真,又不是傻。曾经被问到婆婆跟妈妈落水,先救哪一个。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在许家有今天的地位不容易,当然先救婆婆。个中心酸,其实已可一言概之。

  其实无论是暴隐私还是晒幸福,重要的是,扮嫩耍嗲吃豆腐,豁出去无底线这种主持风格,好像天生就不适合从18岁吃到48岁。会疲倦的。不仅仅你的观众,好像你的婆家更没有耐心。

  人们绝对不是为了看你有多幸福才打开电视。要挽回败局,恐怕只有再写一本《贵妇日记》,讲讲自己在许家是如何忍辱负重。然而这本书,谁知道呢,希望你不要离婚的人有很多很多,因为你给他们造了一个泡沫般的美梦,以为无聊能一直当有趣,以为自暴自摸的手气,会红一辈子。

  蔡康永

  其实可以是麦昆的接班人

  外表温文尔雅的读书人蔡康永,心里住着一个坏男孩。而小S 恰巧能够心领神会地帮他完成他所受教育所无法完成的那些“坏事”,于是成就了《康熙来了》这对史上最佳主持拍档。

  年初,英伦时尚教父麦昆自杀身亡,时尚界一度发出谁是麦昆接班人的呼声。倘若康永大学所学专业不是影视,或者他现在愿意恶补一下服装设计,大约能够胜任麦昆接班人这个职位。喜欢在一堆衣服里挑选最怪异的那一件的他,当然不介意设计出一款名为“包屁者”的裤子。而他那张头戴扎满羽毛与蝴蝶结的白色礼帽的照片,又仿佛是向Lady Gaga致敬,只不知,两人相隔万里的共同灵感,孰先孰后。

  他衣服穿得怪,人也显得有点怪。在“康熙”里,能够为一个无比低俗的笑话欢喜得像个孩子,在博客中、演讲时,又像一个胸怀大志的作家或学者。当有人责怪《康熙来了》肤浅,他说电视节目原本是肤浅的,要找深刻就不应该打开电视机。他是真心反对电视的那一类人,却又在电视节目中捞得盆满钵满。对于此是否涉及虚伪,他却从来不纠结。正如他对人生的看法:“人生有滋味,意义就无所谓了吧”。他不在意自己扮演的角色,他只在意这个角色是否好玩。

  小S 是一个让他觉得好玩的人,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是小S 成就了他。他曾经主持相当符合自身气质的《周二不读书》、《两代电力公司》,都因低收视而不得不停播。没有人愿意在电视里听一个人的谆谆教导,正如没有人指望走进百货商场时,看到一种名为“精神”的商品。或许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坏孩子,有时候,我们一辈子都无法发现他,而小S 激活了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个“坏孩子”。许多人表示,喜欢康永,不喜欢小S,然而,小S 产假期间,《康熙来了》只有四个字:惨不忍睹。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在各种场合盛赞自己的搭档,甚至在新书《说话之道》里,公然说大S是可以平视,而小S则必须仰视。

  这种极度个人情绪的叩谢在公众场合出现得太多,很无趣。对于我们,综艺,只需要平视。

  蔡康永曾经说,如果有一天,电视节目只能保留几个,希望是《探索发现》、《国家地理》之类,《康熙来了》大可以停掉。“康熙”是用来调剂人生,而不是用来丰富人生的。他很清楚自己做什么,所以才不会被旁人的喜欢或者讨厌击败。他不是那种将一份工作当事业的人,相反,不务正业的有些事情,在他眼里,大约才真的算是事业,比如,穿着印满大牌LOGO 的西装出现在某个大牌云集的Party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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