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羊 HE耀扬的厨房

　　算起来，李羊和她的先生耀扬，在北京五道营胡同里开店，已有9年的时间。

　　时间过得飞快。刚创业时，李羊和耀扬还没有结婚，那时他们的店开在方家胡同里，只开了半年，便搬到了雍和宫附近的五道营胡同，从此便再没离开过。

　　9年的时间，李羊在这个胡同里接连开了几家不同风格的餐厅，并有了自己的女儿。很快，她的第二个孩子即将出生。而她的新店“HE”餐厅，也开业在即。

　　无国界料理新尝试

　　同一个胡同里接连开店，李羊对这里的喜爱不言自明，“在这里生活久了，时常觉得像生活在一个小镇上，你的活动半径特别小，生活很简单。从我家骑自行车上班只需要5分钟，一路上，小卖部、菜摊、修车摊、送快递的人，我基本都认识，人情味很浓。”

　　李羊和她的先生都不像是生意人，他们遵循着自己的生活节拍，很像是这个胡同里的人该有的节奏。聊天中，她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是“好玩儿”。似乎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把餐厅当成生意来经营，李羊的先生耀扬是个美食家，很喜欢料理，更喜欢研究尝试新的菜式。CHI餐厅的晚餐菜单都是每半月更新一次，还是纯手写的形式。李羊不讳言，当初开CHI餐厅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加更多的可能性。在她眼里，CHI餐厅是名副其实的“无国界料理”。

　　经常来CHI餐厅用餐的人，总有这样的惊喜，在他们所点的西式套餐里，时常会出现：越南河粉、四川凉面，还有改版的艾窝窝和驴打滚，它们是太妃糖或绿茶馅儿的。这是她的先生耀扬加入了一些亚州元素的食材，在CHI餐厅套餐里的结果，用李羊的话说就是：“好玩儿”。

　　HE的诞生，李羊希望它还能更“好玩儿”一点，她不喜欢重复。“HE可以是一家比CHI更便于创新的店”。

　　走近HE餐厅，一股随意自由的氛围扑面而来，装修风格相对硬朗，有点偏男性化的感觉。这里是自助服务，但并非都是正餐，就算只点一个咖啡或沙拉，也未尝不可，相对CHI餐厅一套搭配的点餐形式更灵活，组合更加轻松自由。

　　“HE吸引的顾客可能会更年轻一些，谁知道呢？好多东西都非你所想，可能与别人不太一样，HE后续会有哪些调整，也都说不定，就如以后HE的菜单，或许它没有菜单，只把菜谱写在黑板上也是可能的。”

　　不确定性总有惊喜

　　这种随意和不确定性，是李羊和耀扬在开店之初就贯穿始终的。CHI餐厅在食客眼中，算是比较有风格的店。走进这家餐厅，你能感受到古老与现代的完美结合，CHI的整体风格，是国外时下比较流行的复古风格，墙体隐约有一点表层脱落感，却更强化了怀旧的感觉。但它的厨房又是开放式厨房，很欧范儿。

　　据李羊介绍，CHI餐厅采用的二手原料都是回收回来的、八九十年代的建筑材料。比如这些木质的旧窗户，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很麻烦，是从200多扇不同窗户的不同地方拆下来，再一点点拼出来的，把复古的元素做出了新的感觉。墙体的脱落感则是保留了一些在施工中没有完成的部分。

　　“CHI餐厅成为今天的样子，完全是一点一点磨出来的，一开始也没有明确的概念，我唯一知道的是，它不是在重复什么，它是具有创造性的。这个过程也让我很有成就感。”

　　在自家餐厅的经营中，李羊和她的先生耀扬分工明确。他们是那种互补型的夫妻，耀扬喜欢钻研、创作，也很有想法，但不喜交际；相反李羊却很擅长交际，也很有耐心。在店里，厨房是耀扬的主场，李羊则负责打点餐台前面一切琐碎的事情，这也让她如鱼得水。“我特别怕做一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要做，或者根本没有满足感。任何事情都一样，喜欢它你才不会觉得那些琐事很烦。”

　　李羊甚至没有想过，未来要把餐厅打理成什么样子，在她看来，这些都是生命之外的东西，每家餐厅都有它自己的命运，“也许有一天，我们突然把所有的店都关了，也是有可能的，因为这对我们来讲没有那么重要。人生很短暂，我们更愿意多花些时间去旅行、和家人相处，或者呆在乡下，做饭，哪怕发呆、吵架，但我觉得这才是生活的本身。”

　　就如当初她和先生开第一家餐厅时，只是因为这是一件喜欢的事情，也没有过多考虑回报与结果，“不是说不想赚钱，但最早一定不是抱着赚钱的目地去开的，如果只是为了赚钱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动力想做这件事情。也不是说我们有很多钱，只是为了玩儿才开店，我们的每家店都是良性经营的店，也始终在用一个良好的态度在经营它。”

　　采访&撰文/许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