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元元 在西方艺术中绽放东方光芒

  谭元元,她的芭蕾舞蹈造诣堪称芭蕾界的神话,精湛的芭蕾舞技惊动全世界,她是担任美国三大芭蕾舞团之一—旧金山芭蕾舞团主演演员的唯一华人,是参加捷克拉格世界明星汇演的第一位亚洲人。作为美国三大芭蕾舞团旧金山芭蕾舞团首席演员,美国《舞蹈杂志》第56届年度终身成就奖,英国国家舞蹈大奖最佳女演员,曾登上《时代》周刊封面的“亚洲英雄”,谭元元的名字写着荣耀和光芒。这个纤细美丽的上海女子,在从事了20年这个世界上最美丽又最残酷的职业后,依旧在西方的艺术中绽放出难以磨灭的东方光芒。

  丑小鸭变天鹅

  二十多年前,谭元元是一名舞蹈“后进生”。谭元元10 岁考入上海芭蕾舞蹈学校,父亲不赞成元元学舞,但妈妈坚持认为女儿有天赋,一家人争执不下,只好通过抛硬币来决定。结果还是“去”,但谭元元开始学舞比同学晚了近一年。由于入学晚,谭元元总跟不上进度,自卑得很。“周围的同学都已经跳得很像样了,我还站不稳,那时我就是丑小鸭。”谭元元回忆道。

  谭元元身体条件出众,平常练习中偶然流露的闪光点被当时学校的老师看在眼里。他们每天给她补课,直到谭元元的水平赶上来。老师回忆年少时的元元说:“也可能因为我对她太严格,谭元元太爱哭了,整天哭。有一次,她又因为没达到要求掉眼泪,我问她,要哭,还是要练,只能选一样。她选练。”

  谭元元一直记着14岁第一次正式登上台时的情景。那是1991年在上海本地的比赛,她躲在后台,怕得要命,“觉得脚都不是自己的”。于是,老师林美芳把谭元元“踢”上台。谭元元哆哆嗦嗦地上去了,腿止不住打颤,就这么撑到结束的最后一个动作,音乐都停了,她的腿还要颤两下。当时林美芳的一句话让她记忆深刻,“就你这种水平,出去比赛第一轮就会被刷下来。”“紧张是因为自卑,自卑是因为确实差得远”,那次比赛是谭元元唯一一次失败经历。

  两年之后,谭元元站在了法国巴黎的国际芭蕾舞蹈比赛的舞台上,评委会主席的乌兰诺娃给了她满分。乌兰诺娃一直是谭元元的偶像,“精神上的指引”。当谭元元从乌兰诺娃手中接过金奖的奖杯时,乌兰诺娃通过身边翻译对她心目中的“满分女孩”说,要一直努力,才能继续精进。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18岁那年,正在德国芭蕾学院进修的谭元元,得到了一封来自美国旧金山芭蕾舞团的邀请函。倔强和天赋,让她这次做出了人生最自主也是冒险的一项决定:放弃德国按部就班走程序的优渥未来,去旧金山!

  进到团里,她就成了独舞演员,“等于连跳两级。一般18、19岁毕业出来先是学徒,然后再是群舞演员,再是独舞演员,”她敏感地察觉到周围不服气的目光。高大苗条的美国女孩子冷冷地看着她,“她们好像在说,你凭什么?”要攻克的难关,就变成了不仅仅是语言、异乡疏离,还有来自周围的不善意。她曾经为省钱而坐公交到中国城给妈妈打电话倾诉,写密密麻麻的传真家书,一遍一遍地看芭蕾舞的带子,一遍一遍地练。

  终于,她逮住了机会。团里一个主要演员临时出了意外手指断了,无法演出第二天的双人舞,“团长说你能不能替她上去,明天晚上的演出,我似懂非懂就在那儿点头,”团长塞给谭元元一个带子就匆匆离开,而她在看完之后“差点吓死”,因为,那是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非常快速的双人舞,后面还有群舞,30分钟,伴奏音乐是乔治·巴兰钦的小提琴协奏曲,“非常难掌握,节奏和音符数都数不过来。”用了一整夜,谭元元硬生生记下了自己的舞步。

  第二天,就在她走上舞台之前,在后台,谭元元看到,团里其他女孩换上了别的剧目的服装,“我上不了这个节目的话,整个节目都要换。她就那么看着我,这副情景我永远不会忘,我说我可以!”结果是,舞蹈谭元元奇迹般地跳了下来,之后的一年,她变成了旧金山芭蕾舞团的首席。

  芭蕾是终生爱人

  谭元元说,“职业芭蕾舞演员,要非常有天分,有好老师,有好的环境,还有你自己非常爱。这几个去掉一个都不行。”

  人们说,中国可能只有一个谭元元。喜欢芭蕾的女孩不少,坚持下来的却是寥寥,能在国际上有如此成就的,也许就是谭元元了。就像她口中的“缺一不可”,她的成就,不是偶然,灿若星辰,也有一种孤寂的美丽。“大多数芭蕾都是悲剧性的,悲剧更动人。”谭元元坦言。她喜欢的《吉赛尔》、《小美人鱼》无一不是如此,“我有时会自己在台上哭得不成样子,观众也哭了,很极致,很凄美。”

  一年有40多个星期都在演出,每年100场,这就是现在的谭元元的艺术生命。她跳了许许多多古典芭蕾舞剧,从《天鹅湖》、《奥赛罗》、《睡美人》到《罗密欧与朱丽叶》、《吉赛尔》、《胡桃夹子》,也跳过中西合璧的《鹊桥》,还曾经和中国台湾舞者许芳宜、美国的阿什莉·鲍德共同表演过《穿越-三个女人的舞蹈》。说起芭蕾,她在平静中有着专业而执着的头头是道,“比如《天鹅湖》有蓬蓬的裙子,对肢体的展现是有局限性的,在现代芭蕾你可以和舞伴很近,他的托举可以做到很大幅度,你有时候可以穿软鞋,有时候光脚上台……”

  如果说还有什么心愿,那就是聚集这些年来的能量和力量,为芭蕾这项世界性的艺术,增添一些东方的中国元素。“我的老师辈有《红色娘子军》、《白毛女》,我想让我这一辈的人也有自己的经典剧目。可能和世界一流的年轻编导、顶级音乐家合作,在国家和世界的舞台上。这是我的想法,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小的梦想。”

  芭蕾,可能就是谭元元终生的爱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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