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部名叫《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纪录片,一位80后新锐纪录片导演一夜之间忽然成了“网红”,走进了大众的视野,他叫叶君。这部纪录片一经推出便大获好评,豆瓣评分高达9.4分,超过了一度位居榜首的《舌尖上的中国》。在叶君看来,这部纪录片的成功并非偶然,“因为所有的成功都并非偶然。”叶君“七年磨一剑”,只想做一部自己喜欢看的作品。
曾经是茫然的少年
2009年,叶君从清华大学影视传播学硕士毕业,先后于上海电视台、中央电视台等媒体工作,期间换过四五份职业。初到上海时,由于从事的媒体行业不算上海的重点产业,积分落户因此少了一分,叶君最终没能留下,决定返回北京生存发展。“70多平方米的房子,每月房租7000多元。其实没必要住那里,但也没办法。这里有好大学、适宜的产业体系、活泼多元的文化格局,可以相识有各种思维的人。”在叶君的眼中,北京就像中国的好莱坞。
穿梭在林立的城市高楼间,叶君时常会遇到人生的岔路口。
反复更换工作,居无定所,在父母眼中,他“不听话”;爱摸索新颖的拍摄手法,以自已的视角表达纪实语境,在朋友眼中,他“不专业”;总是坚持自我想法,不喜随波逐流,在同事眼中,他甚至“有些怪、固执”。所以,叶君留给大家的印象,是窘迫,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声名的渴望,“我是个俗人,也有七情六欲。这些拍片子的酬劳,至少能让我一段时间不用工作”。有了利,叶君能躲在它的庇护下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爱看没有共鸣点的纪录片
2015年,《我在故宫修文物》开拍,这部仅为配合故宫90周年院庆而拍摄的片子,“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一部甲方片。”叶君不想按套路操作。所以,在这150分钟里,他选取了一些毫不相干的生活画面,逗猫、打杏儿、抽烟、斗嘴、说趣儿,看似无关主题的内容,却成为此部片子的出彩之处。
叶君平时并不爱看纪录片,他认为“原因之一是没有情感共鸣点,我觉得他们是一群与我无关的人做着和我无关的事情。而对于好的片子,你要把这些东西赋予人的趣味,当作活的东西来拍,要和自己本身发生联系,让它们具有生命力。”
相比内容的意境,片子的剪辑与拍摄没有受到太多关注。拍纪录片的是清华大学新闻学院的一个组织——清影工作室,该学院的很多学生参与了这部片子的粗剪。而拍摄,几乎都是他们从外面找来的。尽管在叙事手法上,叶君表示借鉴了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红》《白》《蓝》三部曲,以“麻花”的结构让元素交织在一起,但仍有评论提到了“粗糙”和“不舒服”等词语。
当弹幕再次刷屏,“大国工匠”、“情怀”等词语重新冒出。叶君没想过套用这些词去表达什么,“它们是被用滥了的词,不能说这几年流行‘工匠精神’,你就很投机地认定这部片子就是阐论它。”
叶君将这部片子火热的原因归结于一个现代性的话题:一个人怎么面对自己的工作。他认为这才是一个让大家有情感共鸣、深层次的问题。
对作品极度挑剔
在叶君看来,《我在故宫修文物》之所以产生轰动效应,用耳目一新的视听语言去讲述、去展现可以退居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大家被中国文化中那些精彩的东西、有美感的东西和这些可爱的修复师傅们打动。“或许就是这种越符合人性的东西,大家会越喜欢去看。”叶君想通过这部纪录片表达出最真实、最朴素的元素,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感染观众。
作品的成功离不开幕后导演和团队的付出。这样一部讲述匠人的纪录片,背后也有一个具有工匠精神的团队。叶君从来都是一个挑剔的人。“因为我本人要求追求完美,做事情比较挑剔,在片子初剪的时候,其他人怎么剪我都不太满意,索性就自己一个人剪。那时候每天都要工作15个小时以上。”叶君的匠心或许就体现在这一帧一辑之中吧。
叶君说:“现在很少有人不换工作,我在拍摄《我在故宫修文物》之前也换了很多次工作。换工作无可厚非,这样可以保留生活的更多可能性,可以去尝试新的东西。但是,一旦选择了一份事业,就必须要有耐心去坚持,这正是当下的年轻人缺乏的品质。”
可能正如片子的旁白里说的:“现代中国需要‘工匠精神’。”看了这部纪录片之后,我们可能会突然发现,“原来我们身边还有这样的人,真的一辈子只干一件事儿。”我们能做的,或许只是少一点高谈论阔,多一点扎扎实实,以“匠人”之赤诚,做好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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