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这样演绎过巴赫。她是第一个穿着彩衣在圣者面前欢舞的小孩。她叫格里莫,当代最著名的女钢琴家之一。她还有另一个名字。“狼女。”
序曲
英雄,是个什么概念?
大卫王?赫拉克勒斯?阿喀琉斯?
这些只是名字。
英雄,是一个存在于心灵最深处的幻象。
它会带着你,超越喧嚣的凡俗,回到最高级的自身中去。
亚当堕落了么?
没事,翅膀还在梦中。
首先,你要把自己变成一只蝴蝶。
风寒
她叫埃莱娜·格里莫。
一个被幻象驱动着的女英雄。
(还是,女魔头?)
从小,她有着对平衡对称的病态迷恋,书的两边摆放的铅笔一样多,甚至于当左手受了伤,右手也必须马上感同身受。
她知道,风不止往一个方向吹。
父母却无端地忧虑起来。
于是,格里莫被带到了舞蹈室。
在这里,能变成一只蝴蝶么?
所有人都在轻盈地舞动着,小格里莫的眼睛里却充满了迷惘。
直到她遇见Piano。
她这样回忆初遇的热烈:“练琴的时刻是我一周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两只手的演奏手法并不对称,然而奏出的音符却产生了完美的和谐,在最后一个和音之后的全休止期间,我清楚地感觉到,一切终于以愉快幸福的方式在我周围回响起来。”
她终于找到了左右手的正确风向。
狼
18岁那年,格里莫赢得戛纳古典音乐奖。
不久,她离开欧洲,来到美国。
这是一个流光溢彩的后现代国度,但,同时也是杰克·伦敦和他笔下的野狼的梦归之地。
格里莫隐隐知道,与遇见钢琴一般热烈的感受将会再次袭来。
有一天深夜,她在遛狗时偶遇邻人丹尼斯,让她意外的是,丹尼斯牵的居然是一头母狼。
深夜,是最接近原始的自我的时候。
格里莫听到了野性的呼唤。
“它脚步很轻,朝我走了过来,它靠近我的左手,嗅了嗅。它先用头,然后用肩胛骨蹭我的手掌,我感到一阵闪电般的火花,全身为之一颤,一种特殊的触感。一种神秘之神秘在我体内响起——它唤起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原始力量。”
从此,这位别人眼中的“钢琴美人”,变成了一个不羁的、甚至让人望而生畏的狼女。
1999年,她与摄影师亨利·费尔在南塞伦创办了针对墨西哥灰狼和红狼的保护中心。格里莫知道,这就是她给伙伴们提供的最好礼物,“与坐在钢琴前相比,我在它们的陪伴下更容易进行音乐思考。”
是野性,让她彻底蜕变成了蝴蝶。
蓝色约翰
狼女,却热爱巴赫。
听上去就像安·兰德爱上了康德一样不可思议。
听听她是怎么评价她的“教父”的:“也许没有人,能够将这个世界、这个宇宙中每一个微小的组成都用这样内在而深刻的感情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巴赫,用最真实的情感,俘获了空间,让它成为一条无限的曲线,他掌握着时间,使未来的一切成为可能,他选择一段舞蹈,使之成为神圣的庆典。”
在旷野里与狼共舞的她,与上帝是如此亲近。是巴赫,给了她在无穷的矛盾中瞻仰神圣的能力。
她也用自己的方式回报了巴赫。
在演奏会上,格里莫尽情挥洒着自己对巴赫的爱。
如此浪漫,如此绚烂的巴赫,人们还是第一次听到。
毕竟,人们眼中的巴赫,来自遥远的古旧的德国。
而一直陪伴着格里莫的那个庄重又可爱的巴赫,跟着她一起去过旷野,见过群狼。
她说,巴赫是蓝色的。
是蓝色?还是悲伤?
不管怎么样,蝴蝶已经振翼飞起。
这个小女孩,拯救了曾经迷惘的自我,也让早已逝去的老巴赫在色彩里重获新生。
“嗷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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