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生命·自由——肯尼亚随想

  一望无垠的草原,不可逾越的“天河”,以血荐天的角马……都属于非洲。

  那一个将英猛的生命满盛到时间的杯盏里的壮阔非洲。

  想去看看吗?

  Go!

  我们只是过客。

  ——凯伦·布里克森《走出非洲》

  褪尽纤尘 天上人间

  当你踏上肯尼亚草地的那一刻,浩瀚穹宇下的大自然仿佛将一切吞噬,人类显得如此渺小,耳边久久回荡苏子的“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只有当你把头探出陆地巡航舰,远眺天边的蓝绿相接,近观眼前的角马成群,你才能真正理解拜伦的那句:“我不是不爱人类,而是更爱大自然。”大自然没有人间的繁华,却有着所包含一切生灵的最原始的热闹;大自然没有俗世的纤尘,却有着所承载一切重量的最谦卑的泥土。文艺复兴的时候有人说:“人能够由于承认上帝而把他吸引到自己灵魂的狭窄范围内来,但也能由于热爱上帝而使自己的灵魂扩展到他的无限大之中。”想必这上帝就是大自然吧:褪尽纤尘,比于赤子,较之尘世,天上人间。

  天国之渡 亘古不灭

  有人说,来肯尼亚定不能错过天国之渡——角马过河。只有亲眼看见这最原始的、疯狂的、血腥的、残酷的生命的角逐以后,才真的能体会到生命之可贵。

  渡河之前,远接天际的角马成群而立,为之踟蹰不前,为之犹豫不决:身后,是日益干枯的焦黄的草原;身前,是丰美水嫩的青草;可这中间,却硬要横亘着这几乎不可逾越的“天河”。鳄鱼的哈喇子充斥,让看似静谧的河水危机四伏。不知谁的一拱,几只角马怀着不得已踏进了前途未卜的深渊,河面泛起了血色的漩涡……生的希望与死的绝望相互交织,进的动力与退的压力相互作用,让整个马群为之沸腾。马蹄声、踏水声、嘶叫声中,成群的黑色在草原上流淌,卷起漫天尘土,冲破重围,俯仰之间,已渡天河。夕阳之下,金黄与殷红洒落在在波光粼粼的天国之河上……

  几只角马去了天国,一个群体却取得了生的希望,循环往复,亘古不变。自然将生命最初的色彩展示给你,将生命最初的抉择呈现给你,它无声无息地诉说着生命的伟大。古人语:“死生亦大矣。”噫吁嚱,死生亦大矣!

  顺乎造化 放浪形骸

  草原上的动物生来就不是最自由的。他们无法改造自然,只能顺势而为——迁徙以获得生的希望。但我仍然说他们是自由的,因为他们顺应自然,就有了自由的时间,自由的土地与自由的心。人类呢?

  你可以说人类是最自由的,因为他有着改造自然征服自然的能力,但是,我仍然说他是不自由的。“我们不是继承了父辈的地球,而是借用了儿孙的地球。”(《联合国环境方案》)欲望就像高山滚石一般,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达到自己的目的,人类甚至会不惜采用一切手段,利欲熏心心渐黑,开始变得盲目、变得自私、变得贪婪,生杀予夺大自然的一切。他们已然忘记“溪流河川中闪闪发光的不仅仅是水,也是我们祖先的血液。那清澈湖水中的每一个倒影,反映了我们的经历和记忆;那潺潺的流水声,回荡着我们祖辈的亲切呼唤。”

  人类想要自由,想要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就要顺应大自然,尊重大自然,就断不可忘记:自然不属于人类,而人类却属于自然。

  文/陈贝尔

  (作者系广州市执信中学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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