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大型国企的PE路

  在仪电-SBI信息产业基金快速面世的背后,是仪电借助PE路径拓展信息服务产业的重要布局。SBI委派基金管理人,仪电选派董事与监事,以减少项目退出时国企层层审批的流程。

  8月13日,在签约仪式上,日本SBI控股株式会社董事长北尾吉孝笑得特别灿烂。

  从去年底他与上海仪电控股(集团)公司(下称“仪电”)高层偶然邂逅并达成共同发起产业基金的想法,到签订协议确定共同出资发起设立首期规模为4亿元的仪电-SBI信息服务产业基金,仅仅耗时约8个月。

  或许,这是他第一次见识一家国内地方大型国有企业的高效率。

  但他未必知道,在仪电-SBI信息产业基金快速面世的背后,却是仪电借助PE路径拓展信息服务产业主营业务的重要布局。

  去年,仪电交出一份财务答卷:仪电销售收入403亿元,主营业务收入93.5亿元,净利润为5.1亿元。在国资委要求地方大型国企聚焦主营业务的监管趋势下,主营收入与总销售收入存在如此大的差距,让仪电管理层开始寻找做大主营业务的新突破口。然而,仪电的三大主营业务——商业不动产、非银行金融服务业、电子制造业正遭遇宏观经济增速放缓的冲击:电子制造业饱受劳动力与原材料成本上涨的压力,行业利润率逐步下降;非银行金融服务业在股市低迷下,相关证券业佣金与基金管理费收入增长乏力;即使是每年向仪电贡献数亿元的写字楼与土地租金收入的商业不动产,随着公司对商业不动产的经营策略由租赁经营转向“租售并举、滚动开发”,未来数年的租金收入能否持续稳定增长仍是未知数。

  如此一来,仪电将信息服务业视为增加主营业务收入与利润的新增长点,这也是信息产业基金突破国企漫长审批,迅速面世的催化剂。

  “仪电的下一步经营战略,是着力推动信息服务产业与电子制造业融合发展。”一位仪电人士指出,相比电子制造业的高资本投入,信息服务业反而呈现轻资本投入与高利润率,正好弥补电子制造业的短板。

  所谓的“短板”,是指仪电的部分银行贷款利息支出,是由商业不动产每年数亿元写字楼与土地租赁收入承担,而上述银行贷款主要投向电子制造业,让公司管理层担心贷款利率提高与行业竞争激烈,会进一步压低集团主营业务收入与利润增速。“公司高层也希望能把钱用在刀刃上。”他直言。

  然而,要借道PE基金撬动仪电信息服务产业大发展,带动主营业务收入与利润双双大幅增长,仪电集团内部曾出现不同意见。

  在仪电-SBI信息服务产业基金投资范围设定方面,则处处体现做强仪电信息服务业的痕迹。双方约定,这只基金将围绕仪电旗下上海仪电信息(集团)有限公司在上海宝山区成立的IDC技术研发中心的各类增值服务业务,优先投资与仪电信息服务产业具有协同效应的云计算、物联网、数据中心增值服务、智能交通、智能安防等优秀企业。

  不过,如何确保仪电出资部分保值增值,颇让仪电-SBI产业基金管理团队“头疼”。

  “原则上,我们是按照市场化原则运作。”仪电-SBI信息服务产业基金管理公司执行董事陈致仪表示,按照基金出资协议,仪电与SBI作为基石投资人各自认缴出资额为1亿元,却没有设定特殊条款要求仪电出资部分必须保本。只是,在具体项目投资决策方面,仪电方面可以发表投资意见供基金投资委员会“参考”。

  她告诉记者,当前仪电-SBI信息服务产业基金的管理机构,是由SBI委派专业投资人士担任基金管理人,仪电方面则通过选派基金管理公司的董事与监事,监管仪电-SBI信息服务产业基金管理公司的财务与人事。而类似管理架构的一项优势,是为了在项目投资退出决策时能减少国有企业层层审批的复杂流程。

  一家创投基金投资总监指出,他所在的创投基金曾通过产权交易所转让一家IT公司部分股权,但由于国企出资占基金总募资规模较高比例而需要其“同意出售”,整个过程耗时约一年,这家IT公司持续经营不善,挂牌价也从当初的800万元降至500万元,造成诸多投资损失。

  “但我们不大会碰到类似烦恼,我们会和仪电就项目退出时机与价格进行充分沟通,但主要操作会交给基金管理团队负责。”陈致仪指出,当前仪电-SBI信息服务产业基金最大的经营挑战,是协助SBI将等值1亿元人民币出资部分通过QFLP结汇。

  所谓QFLP,即去年初上海开展的《关于本市开展外商投资股权投资企业试点工作的实施办法》,目前获批上海QFLP资格的境内外股权投资基金达到21家,QFLP审批额度达到26亿美元。按照上海获批QFLP总额度30亿美元计算,仅剩4亿美元尚未批出。

  “我们也希望赶上QFLP政策的末班车,让SBI出资部门尽快结汇,仪电-SBI信息服务产业基金才能正式进入运作期。”上述仪电人士表示,仪电管理层已决定要调配资源积极发展信息服务业,列入公司“十二五”发展规划的重要步骤。

  据了解,仪电内部已制定“十二五”期末的业绩增长目标,即主营业务收入220亿元,归属母公司净利润要达到15亿元。其中,信息服务业被列入仪电三大主营业务,与电子制造业合为一体。

  “其实,仪电高层对这只基金一直抱有很高期望值,希望它成为集团信息服务产业大发展的重要棋子,最大限度弥补宏观经济增速放缓对集团原先的三大主营业务支柱——商业不动产、非银行金融服务业、电子制造业的不利冲击。”他强调说。(文/张硕 制图/曾旖旎)

  文化基金的“囚徒困境”

  国内文化创意产业投资泡沫何时破裂,至今争议不断。但清科集团近日却给出一组有趣的数据:2011年底中国文化创意产业专项基金数量达到13只,投资事件为35起,超过5只专项基金展开投资。但6个月后,新成立的中国文化创意产业基金数量达到15只,而投资事件仅为8起。难道文化创意产业基金缺钱?

  事实未必如此。清科集团调查发现,15只新成立基金有50%已完成首期募资或所有募资,它们迟迟不动手,莫非已预感到文化创意产业泡沫即将破裂?

  要知道,文化创意产业基金迅速壮大背后,“拼爹”现象相当严重。多数文化创业产业基金的LP实力雄厚,不乏大型国企、地方政府的身影,而它们在投资方向与投资策略方面则受到国企与地方政府的影响,必须把一定比重资金投给本地文化创意项目,即使这些企业“胸无大志”——打着文化创意牌子,每年靠着政府各类财政补贴与税收减免就能过着年利润数百万元的“小康”生活;或者它们的投资项目必须听从地方政府与国企的“意志”,投向那些地方政府眼里需要扶持的文化创意企业。

  要确保投资资金安全,最好的办法只能是“不投”。但这仅仅是权益之计,所有LP都不会坐视资金趴在账户不管。

  有机构曾给文化创意产业基金列出三大新投资领域:一是数字出版及传统出版转制过程中产生的机会。二是演出相关细分市场。相比电影市场而言,中国的演出行业并未呈现极速的发展态势,随着中国城市居民消费升级速度的不断加快,文化演出领域发展前景广阔。三是旅游相关市场机会。尽管旅游产业隶属于文化创意产业的外围,但它可能受惠于地方某些文化创意产业发展。

  然而,所谓的三大投资领域能否拯救文化创意产业基金的投资窘境,却是未知数。或许,只有文化创意产业基金管理人能够无视国企与地方政府的“意志”,凭着自己专业判断做出投资决策,文化创意产业基金才能迎来真正的投资黄金期。(文/张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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