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坤琳,“男神”科学家

  刚刚过去的2013年,可谓“男神”当道。进入2014年,这股“男神”的风潮有增无减,在《最强大脑》的舞台上,被公众亲切地称为Dr魏的北京大学心理系副教授魏坤琳被打造成了科学明星。他总是在观众惊呼选手的特异功能之后,冷静地用科学理论给出分析。这名新晋的“男神”,不再仅仅只有华丽的外表,智慧、理性成了他的代名词。

  从小就是学霸

  魏坤琳,现年35岁,湖南湘潭人,从小就是学霸级的人物。“我初、高中的时候,不是第一就是第二。”魏坤琳说。学习成绩这么好,其实也没有特别的诀窍,全因为魏坤琳从小就爱学习。这么说,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太矫情,但这却是事实。魏坤琳说,他的爱学习不是死读课本、非要一心想着读书拿高分那种,而是觉得有很多知识想要了解,充满了好奇心。魏坤琳的好奇涉猎领域很广,“包括八竿子打不着的历史,因为想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科学发展的趋势是什么”。

  魏坤琳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从小对他也没太多管束,平时交流多是日常琐事。学习是魏坤琳自己管理的,父母从不多加过问。

  魏坤琳的调皮是出了名的。可是这个淘气鬼一旦碰到有趣的书,立刻就能安静下来。“家里那点儿书都被我翻遍了,翻了至少3遍。”当时家里的书不够魏坤琳看,每次去亲戚家,他肯定蹲在那儿找书看,连舅舅家的工程类的书,他也会饶有兴趣地翻看很久。

  初三时,有一段时间他上厕所时也看书,实在没书看了就抱着汉语字典或者成语词典进去,“字典不是按照ABCD排的吗?我至少看到F了。”

  高中时,班主任曾经把魏坤琳从游戏厅里揪出来。虽然他总是和成绩不太好的同学一起玩,但是成绩依旧名列前茅。他的家离学校挺近,经常下课了还在学校打篮球,班主任看到后老远就喊:“魏坤琳,你还不回去吃饭啊!”

  虽说他爱玩,但是他玩起来绝对收得住,“我自控能力极强。我去打篮球、玩游戏,再喜欢我也控制得住,因为我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魏坤琳说:“我最在乎的东西是自由,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学习。”

  聪明人,学习都不费劲。魏坤琳说:“大学的时候,我属于吊儿郎当玩得很厉害的人,没有使出全力,玩得比较多,现在还是有点遗憾的。如果我再多努力的话,学术上应该会更加扎实。不过我总体表现还行吧,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我是我老师最牛的学生。”

  从不犹豫

  做人群中最特别的人

  到北京体育大学报到时,父亲对他说:“以后的路就你自己走了,我只能送你到这儿。”

  在大学的第一个学期,魏坤琳就开始规划以后的道路,比如“要么研究生考北大,要么直接出国,最差也在本校读研。”

  他并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我从来不犹豫做人群中最独特的一个,毫不犹豫。”大一上学期时他考过了大学英语四级,准备第二学期继续考六级。但是在北体大,基本上没人会这么做,“他们觉得要是第二年能把四级考过就不错了。”

  记得有一次上课时,魏坤琳坐在第一排,后面的同学调侃他:“什么?你下学期真的要考六级啊?”他认真地回答:“对啊,你要是想都不敢想,那你肯定做不到。”说完他就转过头去了,那一刻教室里鸦雀无声。

  北体的课程整体来说比较简单,带着中学时代养成的自学习惯,魏坤琳上课也不怎么听,但是他说:“可以说我是我们那个班或者学校唯一一个没有浪费时间的人。”一般时候,他都会自己看书,学学英语和计算机。

  大学本科毕业后,他到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当魏坤琳开始接触“感知运动控制”时,这个领域在国内还是空白。让人更困惑的是,为什么一个这么“技术”的研究领域,会归到心理学系?魏坤琳本科专业学的是生物力学,对计算机科学、工程学也很感兴趣的他在美国留学期间选择了运动控制专业。他发现运动控制与机器人研究中的机器控制和系统控制有相通之处,为了拓展视野,便在攻读运动控制博士学位的同时又拿下了电子工程专业的硕士学位,如今他成了心理系少见的“技术男”。

  魏坤琳的博士后导师曾对他说“Just playing”,意思就是,科学研究不是个工作,就是在“玩”。魏坤琳有着旺盛的好奇心,“看到机器就高兴”,拿到新东西总忍不住研究一番。最近,他的研究小组刚刚自主研发了一台3D扫描仪,采用的是红外扫描技术,比传统的激光扫描成本低得多。他还和同事一起做虚拟现实的实验,比如用3D扫描仪扫描一个真实的人,再将其数字化,利用投射的虚拟线,画出一个3D的虚拟人物。他的实验室买来的仪器,几乎都是用来改造的,软件开发当然都要自己动手编写程序。喜欢DIY开发设备、另辟蹊径做研究的魏坤琳会选择冷门而有趣的专业“感知运动控制”一点儿也不奇怪。

  用游戏帮助病人康复

  2011年冬天,在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拥挤的楼道里,魏坤琳健步如飞,风衣左右扑打。这个用体感游戏帮助中风病人康复的项目那年没有拿到经费。“人家说我已经有两个项目基金了,不再给了。”这意味着,这事儿他原本可以不做。但他知道,这在国外已经是成熟的技术,只差些数据就能在中国应用了。于是他采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策略,自己联系医院,说服医生,招募病人,要给这项他从芝加哥康复医院就开始的研究临门一脚。

  康复室是最能感受到生命力之顽强的地方,各个僵硬的身躯攀附在各式器械上,对抗着生活中难以遇到的阻力。在最里间,魏坤琳和两个几个月前中风过的病人打招呼,其中一个站在体感游戏踏板上,笨拙地变换重心,试图控制屏幕上的滑雪小人左右变线躲开障碍物。

  中风病人的行动,可能像是身体和意识分家的感觉吧。中风让身体局部丧失运动功能,显得僵硬而笨拙。传统的康复方式几乎是胁迫式的,比如把对侧的手臂绑起来,强迫病人锻炼中风的一侧。这样的方式确实行之有效,却无法应用到下肢——如果把一条腿绑起来,可能病人还没锻炼已经摔倒再进急救室了。

  魏坤琳对体感游戏重新编程,通过外接的电脑,让踏板对两只脚的敏感度不同。例如病人左侧中风,走路会下意识地把重心移向右脚,左侧运动幅度降低,最后越来越弱。在干预过程中,就让体感游戏的左侧踏板调得不那么灵敏。病人得拼命控制左腿才能玩好这一款滑雪游戏,想左转时用力压,要右转时使劲抬。此外,以前的康复医学不怎么定量,病人只是在器械上逐一练习,运动能力恢复到什么水平、进度是否合理,都无从考量。而游戏的参数和得分恰好可以作为定量化的依据,如果大量病人利用同一套游戏来做康复,就可以为康复医学提供更多数据。

  康复室里,病人轮番上阵,玩得大汗淋漓。健康人可能难以想象对身体失去控制的滋味,以及随之而来的低落和沮丧,但魏坤琳一定是知道的。“我在芝加哥研究用体感游戏帮助中风病人康复,但万万没有想到,回国之后第一个实验对象,竟然是我的父亲。”他的父亲一年前中风,当时刚刚回到国内的魏坤琳,利用自己的研究,给爸爸做上了体感游戏康复训练,还把这些训练拍成视频,以便给后面的病人展示如何利用体感游戏做康复。半年后,实验从他父亲推进到更大的规模,未来,也许更多像他父亲一样的病人,能在康复中增添更多的希望。

  去年,魏坤琳的领域又跨入了工学院。走进他的工学院实验室,好像进入了机器人博览会:爬坡的机器腿、可穿戴的机器外衣、能帮助小腿康复的机器鞋,琳琅满目。眼前的魏坤琳神采飞扬、语速飞快、思维跳跃,而真实生活中的他,工作规律,并勤奋耕耘。

  2013年,江苏卫视《最强大脑》节目组找到果壳网,让其推荐一个“懂大脑”的科学家参与他们的节目,这是极大的挑战:一方面,这个科学家需要懂得如何让科学娱乐化;另一方面,要反低俗化。在讲明前因后果后,魏坤琳竟然真的从几乎没有空隙的工作中再抽出时间来,欣然接受邀约。

  在节目中,他似乎是没有人情味的科学家:一个为所有评委和观众带来感动故事的小姑娘,却惟独被他打了最低分。他说:“我知道我的打分,肯定会让我成为‘人民公敌’。”但同样也是他,在拍摄团队拖延时间的时候,为选手打抱不平,大声叫“这会让选手丧失空间记忆”。从远远的大屏幕上看着他,你会觉得他是中国电视上出现过的最酷、最帅的科学家。“科学是我唯一的评判标准。”他坚定发话,脸上是笃定的自信与严谨——全场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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