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电脑来上菜

　　华生厨师（Chef Watson）应用

　　IBM

　　通常当人们晚上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只剩下10样食材，可能干脆就去点外卖了。可事实上，这10样食材可以组合出3，628，800种不同的菜肴。如果算上不同的料理风格和烹饪方法的话，菜谱的种类可以上升到百万的三次方。

　　但是首先你得邀请华生厨师，一款由IBM和《用餐愉快》（Bon Appétit）杂志新推出的网页应用。它可以帮你探索潜藏在你家冰箱和橱柜里的美食，IBM称之为厨房里的“运算创意”。使用这款免费的应用（今年6月在《用餐愉快》网站bonappetit.com推出了试用版），你只需输入现有的食材，你想吃的菜（比如西班牙海鲜燉饭或是法式咸派），和你想要尝试的风格（葡式，法式，甚至美剧《广告狂人》风格的食谱）。然后华生就会运用它的云处理能力为你计算出100种详细的食谱，供你尝试。

　　华生厨师不只是一个聪明的程序：它实际上属于IBM为他们的超级计算机(名叫华生）寻找商机的广大计划的一部分。三年前，计算机华生在电视智力竞赛节目《危险边缘》（Jeopardy）中击败了之前节目冠军纪录保持者肯·詹宁斯（Ken Jennings）。之后，IBM就开始运用这项里程碑式的技术来生成创意菜谱，并且有望能够帮助医生诊断病情，或者帮助投资者预测市场走向。“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让华生这项技术为所有人提供帮助。”IBM华生工作组副总裁史蒂芬·戈德（Stephen Gold）说道。

　　华生厨师的“大脑”中储存了三个数据库。第一个是享乐心理物理学数据库，即从分子层面上区分人们喜爱和厌恶的味道；第二个即是《用餐愉快》杂志提供的9，000种食谱资料，包括完整的食材、用料和料理步骤；第三个是化学信息学数据库，它结合了前两个数据库，告知系统某种食物含有哪些分子味道的混合。也就是说，华生厨师知道哪些调料搭配起来会变成美味佳肴，即使之前从没有人尝试过这样的菜式。

　　对华生后台的烹饪智能的优化只是挑战的一部分。设计者还需要让用户愿意接受海量信息，并愉悦地点击应用。因此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问题：当潜在的食谱数量趋向无穷大的时候，华生应该呈现出多少呢？在去年3月西南偏南大会的首次表演中（IBM在一辆餐车上分发华生创造的菜肴，并提供程序创造出的泰式烤肉酱），华生厨师对每个简单的查询都提供了吓人的5，000种食谱。“几千种很明显太多了。”首席设计师杰奎琳·马尔提诺（Jacquelyn Martino）说道。于是他们决定将总量控制在10种，“然而人们又说，‘这可是机器人华生！说真的，才10种？’”

　　最终设计者们把数量定在100种，在应用中从“传统”到“独特”分类排列。但首发的试用版用户有了新的抱怨。由于华生的“思考”方式非常复杂，人们常常不能体会到食谱中微妙的区别，比如烘焙苏打的用量对食物口感的影响。“在华生心中，这点微量区别是有意义的，”马尔提诺说，“但是以我一个人类来看，不好意思，我可看不出。”作为回应，IBM的工程师调整了华生的算法，使得显示的食谱能够体现明显的区别。

　　在IBM看来，这款烹饪应用只是华生能力的一角，并且更多是为了显示华生的商业潜力。这个运算系统还可以引入营养信息来生成提升美味的同时降低糖、脂肪或其他非健康物质的食谱。它还可以根据卡夫（Kraft）或雀巢（Nestle）的当家产品来发明新食谱。“就像可颂甜甜圈一样，”IBM华生工作组的一位负责人史蒂夫·艾布拉姆斯（Steve Abrams）说，“可颂甜甜圈很明显是两种想法结合的产物，其它食品公司会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子！华生可以帮帮我吗？’”IBM从很多问这个问题的公司那里筹集了资金。仅去年一年，它已经向华生项目承诺了10亿美元的资金，打造了一个炫目的曼哈顿体验-设计实验室给华生工作组。IBM还将向连接到华生开发云的创业公司和企业提供1亿美元的投资。IBM希望最终华生能成为所有应用的后台；它可以通过检索疾病、症状和病史的信息来帮助医生诊断病情，或通过处理全球科研和市场的数据帮助金融分析师看清人类无法看清的趋势，更别说预测了。

　　当然，做金融预测和做火焰香蕉饼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不过，华生的人工智能还是可以在烹饪界造成很大影响。当芝加哥的热门餐厅Dusek’s和Longman&Eagle的厨师兼店主杰拉德·温特华斯（Jared Wentworth）被问到华生厨师的时候，他认为这听起来“非常酷”。作为一名五星米其林的获得者，温特华斯说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食谱，经常实验十种以上才能得到一款合适的菜肴。华生把这项任务自动化的能力听起来非常有吸引力。他还认为这对在家烹饪的人来说潜力更大，因为华生可能会推荐大多数人感到好笑的味觉组合。“当我开始学厨的时候，你需要到一家餐馆工作很长时间才能摸清一点门路。现在你只需动动手指，点击一下就可以了。”

　　文/MARK WIL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