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父亲节在8月8日 最初为向阵亡将士的父亲致敬

  “父亲节”的余热还未过去,我们又要带领大家穿越时空,追溯中国“父亲节”的源头了。早在民国时期,中国就有了自己的“父亲节”,日期定在8月8日,最初是为了向抗战中阵亡将士的父兄致敬。有趣的是,当时的首都南京,“父亲节”的气氛却很一般,相对来说,邻近的上海就热闹多了。

  抗战胜利前的倡议

  刚刚过去的“父亲节”,颇为热闹。热闹之中,大约鲜有人知,中国其实也有自己的“父亲节”,且颇具历史意义。

  时为1945年8月6日,上海《申报》刊文《八八父亲节缘起》。文章称:美国为纪念欧战中阵亡将士的妻与母,曾发起创立母亲节。而今,中国也应该发起创立自己的父亲节。因“父”字形同“八八”,且“八八”读音也与“爸爸”相同,故号召上海市民,一同来过“八八父亲节”。当时,日军虽败局已定,但尚未投降,上海仍在其控制之下,这一倡议“暗中表示怀念祖国之意”,实有风险。文章末尾,公开署名的首倡者共10人,分别是:颜惠庆、袁希濂、陈青士、梅兰芳、史致富、严独鹤、费穆、陆干臣、富文寿、张一渠。

  上述诸人,均系名流,虽久处沦陷区,但爱国之志仍存。如颜惠庆于北洋时代,曾任外交总长、署理国务总理等职,1941年12月香港沦陷,遭日军所执,次年被迫返回上海,坚持不出任汪伪政府任何的官方职务。

  8月8日成为父亲节

  1945年的这次民间发起的“父亲节”活动,影响范围有限。至1946年5月,又有上海名流潘公展、李石曾、宋汉章、王晓籁、杜月笙、吴稚晖、李登辉(原复旦大学校长)、钱永铭等数十人,联名向国民政府请求定每年的8月8日为“父亲节”。其理由是:

  “中国八年抗战,终究得到了最后胜利,这八年中阵亡将士不可计数,而这辈将士,前赴后继,杀敌致果的忠勇精神,实受父亲平日教养和随时激励的结果,所以父亲对于这次抗战胜利的影响,十分伟大。回忆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国加维然女士,发起母亲节,纪念欧战中阵亡将士的妻与母,因为她们对于国家有伟大贡献;我们应该效法先例,规定父亲节,同时纪念这次大战中阵亡将士的父与兄,因为他们对国家也有伟大影响,使父和母同沾其光。”

  该请求获国民政府批准。每年的8月8日,遂成为全国性质的法定“父亲节”。是日,子女佩花以作纪念——父亲健在者,佩以红花;逝世者,佩以白花。相关的推广工作也随后展开。譬如,作为“父亲节”的首倡者之一,1946年8月7日,颜惠庆被邀请去“青年会”做关于“父亲节”的演讲,“谈了不同社会中父亲的地位和责任”。次日,他又在日记中写道:“报上满载关于‘父亲节’的报道”。

  上海的父亲节庆祝会

  1946年8月8日,天津《益世报》在第六版的副刊刊登了读者甲乙木的文章《父亲节的话》,《大公报》则刊发了《关于“父亲节”的闲话》一文,庆祝父亲节。

  同一天的《申报》显示,上海的庆祝活动搞得更有声有色。《申报》第四版刊登了一篇名为《今日庆祝“父亲节”,义卖纪念花充作助学金》的新闻报道。据报道,8月7日晚,上海八仙桥青年会礼堂内热闹非凡,两百多人盛装出席了父亲节庆祝会。在发起人的带动下,与会人士齐声高唱《父亲颂》:“劳苦劳苦父亲苦,我爱我父肺与腑。羊跪乳,乌反哺,爱我母,爱我父……”同时纷纷慷慨解囊捐资助学。

  《申报》当天还刊登了一则以《庆祝父亲节伟大贡献》为大标题的1/3版广告。这是一家墨膏厂的广告,副标题为《敬请全国父亲一致鼓励子女晨起习字》,发动“父亲节书法竞赛活动”。

  南京人冷对“父亲节”

  当时的南京虽为首都,但对“父亲节”这个新兴节日并不如上海那般热衷。《中央日报》等几个大报会登出相关文章及报道,应应景而已,反响寥寥。商家据说只有中央商场打出过“父亲节”的标语,可能也有相应的促销活动。

  上层人士家会有活动,子女会戴花,并向父亲献花祝贺。接受过现代教育思想开放者也纷纷效仿,照看到或听到的去做,以为潮流、以示时髦。如中华路一程姓人家,八月八日那天会佩戴玫瑰花四处串门,对别人投来惊诧目光,洋洋自得,而且还会问人家今天是什么日子。别人回答不出父亲节,他就如数家珍般一一道来,颇有人师之感,不过也使人长见识。基督教会和教会学校也有类似的小型活动,设在内桥下中华路西侧的基督教青年会,组织过教友庆祝父亲节的活动,是入乡随俗、本土化的尝试。在小学时曾听老师说过父亲节,由于时在放假,没有参加过活动。

  受冷落还有一个是语言上的原因,“八八”谐音爸爸,而当时南京多数人称父亲为伯伯(正字为上父下邑,音伯),只有新派人叫爸爸;“八八”谐音又可能被误指为小孩的大便。故此,“八八父亲节”不易推广和普及。(综合)

  延伸阅读

  抗战中的英雄父亲

  内战全面爆发之后,“父亲节”遂成昙花一现,逐渐被遗忘。惟“父亲对于这次抗战胜利的影响”,虽久经沉埋,仍永垂史册。

  譬如,浙江青田县六十六岁老人叶瑞三,1942年8月2日,“敌寇进扰叶庄时,……叶瑞三荷土枪一支,大声疾呼:‘村人尽速随我杀敌!’其妻以彼年老,恐有不便,乃夺其枪。彼复持矛而出,沿村大呼曰:‘凡因杀敌伤亡者,愿将其子女抚养至十六岁。’乡人为之感奋。”

  再如,第六战区游击第一支队大队长李翼峰之父李焕章,“被敌绑去,禁闭于沙市,再三要挟函招其子。焕章厉色拒曰:吾儿参加游击,效忠党国,保乡,乃好男儿应为之事,吾复何求,杀则杀耳。”遂遭杀害。

  再如,安徽涡阳县人李汉三,其独生子李庆一1942年2月牺牲于前线。国民政府发放抚恤金一万五千二百元,李汉三“以烈士抗战阵亡,乃军人天职”,“全部献充抗战费用”。

  湖南长沙前清秀才邹炳蔚,也是一位壮心不已的暮年烈士,因日寇进犯,“常以年老不能杀敌为恨,每与人言:‘如敌人侵入武汉,即择清泉之滨跃入就义,以激励子侄,矢忠报国,免以我老为念。’”1938年10月,武汉失守,为免成为子侄杀敌报国的拖累,“果手书遗嘱,赴水而死”。其遗嘱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况余年老力衰,焉能自全?其所以速自决者,坚汝等报国之志耳。此嘱。”(来源:腾讯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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