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大道上的白色王冠

  • 来源:艺术与设计
  • 关键字:格兰大道,白色王冠,当代艺术
  • 发布时间:2015-12-31 11:52

  作为洛杉矶市中心格兰大道上的“五朵金花”建筑之一,新落成的布罗德当代艺术博物馆就好像城市里的戴着的一顶白色王冠。它的设计亮点——“外罩”和“穹顶”也喻示着博物馆所提供的两大功能:画廊空间和藏品储存。

  随着布罗德当代艺术博物馆(Broad Contemporary Art Museum)的新近落成,洛杉矶市中心的格兰大道(Grand Avenue)上又增添了一处新的地标。这座由内而外散发着浓厚当代艺术气息的建筑,是纽约迪勒·史克菲迪欧·伦佛建筑事务所(Diller Scofidio+Renfro)负责设计的。

  它的出现,和周围已有的日本建筑师矶崎新设计的洛杉矶当代艺术博物馆(MoCA)、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设计的沃尔特·迪斯尼音乐厅(Walt Disney Concert Hall)、西班牙建筑师拉菲尔·莫奈欧(Rafael Moneo)设计的天使之后主教堂(Our Lady of the Angels Cathedral),以及奥地利著名建筑事务所蓝天组创始人沃尔夫·普瑞克斯(Wolf Prix)设计的视觉与表演艺术中学,共同组成了格兰大道上的“五朵金花”建筑群,堪称这座城市里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正如布罗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所有人埃利·布罗德(Eli Broad)先生所言,“博物馆要成为当地标志性的建筑作品。我认为世界上任何一处两个相连的街区,你都看不到如此令人印象深刻的五个建筑作品。”

  迪勒·史克菲迪欧·伦佛建筑事务所的设计方案是五年前,通过该项目的设计比稿脱颖而出的。这家建筑事务所曾荣获过包括美国建筑师学会主席奖、美国建筑师学会荣誉奖章等在内的奖项;曾做过纽约城林肯中心的翻新及扩展项目设计、也曾设计过赫赫有名的曼哈顿下城区高线公园(High Line Park)等。当埃利·布罗德宣布最终与迪勒·史克菲迪欧·伦佛建筑事务所合作时,这意味着事务所不仅要打造一处在使用功能上让客户满意的大型建筑,而且还要让这座建筑成为格兰大道上与众不同的街景,为整座城市再添艺术的魅力。

  “我们的心已经落在了洛杉矶市中心的格兰大道上。”埃利·布罗德说,“这是我们献给城市的一件礼物,它对我们来说一直都是美好的。我们想让当代艺术领域的伟大作品面向最广大的公众进行展示;而且就博物馆建造的地点来说,没有比这座号称世界当代艺术中心首都更好的地方了。”

  事实上,布罗德本人自上个世纪80年代起,就一直希望格兰大道能变成洛杉矶的文化中心。此前,他在接受《洛杉矶时报》采访时曾表示,布罗德当代艺术博物馆能帮助洛杉矶成为像纽约、伦敦和巴黎那样的艺术中心。“如果把洛杉矶当代艺术博物馆、洛杉矶郡立艺术博物馆的当代艺术展厅面积加起来,我不认为世界其他城市的当代艺术展示面积会比这儿的更大。”布罗德说。

  今年9月下旬,布罗德当代艺术博物馆正式开放。其实,这座占地11,000多平方米的博物馆原定于2012年对公众开放,但因为建筑的施工难度大而不得不延期。落成后的博物馆,看起来仿佛是戴在都市里的一顶白色的王冠。四个立面上重复排列着造型或一致或相仿的楔形透光孔,远远望去,犹如被放大了的

  蔬菜刮擦器的表面,抑或像白色的鸟巢。

  在主立面上,中间偏下的位置,向内凹陷并撕开了一个椭圆形的区域,露出了后面的玻璃幕墙,而玻璃幕里面对应的正是博物馆的会议室。于是,凹陷打破了沉闷和单调重复的建筑语言。在蓝天的映衬下,就好像是一块碧色的水晶嵌在了建筑上,并成为主立面设计的点睛之笔。博物馆的采光,毫无疑问,恰是通过建筑立面上无数规则排列的楔形孔,以及背后通透的玻璃幕实现的。从布罗德大街上路过博物馆,人们从某个倾斜的角度看过去,视线能够抵达博物馆内的多个楼层。这样的设计和体验,似乎也在表明这座当代艺术博物馆自身的公共属性,显示出它的开放性和民主。

  在9月份举办的博物馆媒体发布会上,洛杉矶市长埃里克·加塞蒂(Eric Garcet ti)在发言中称布罗德当代艺术博物馆是城市里的“一顶王冠”。王冠之下,围绕着布罗德藏品的不同主题及其精神主旨,将会上演包括电影、对话、表演和音乐等形式的公共节目,并在其中融入艺术家的创意过程和想法。

  伊丽莎白·迪勒(Elizabeth Diller),建筑的设计者之一,在描述布罗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设计亮点时,提炼出了“外罩”和“穹顶”两个关键词。

  “这是一个周身刺状,视野通透的三层建筑。类似蜂巢图案一样的矩形外壳,采用预制成型的建材搭建而成。整个外壳靠近地面一端的四个角都被斜切掉了,留下来的造型就好像是上翘的嘴巴一样。”迪勒形象地描绘着。其中,东南角斜切后的地方最终成了博物馆的入口。正是这样一个风格化的白色外壳,将布罗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玻璃幕主体建筑结构笼罩并修饰起来,被迪勒视为一大设计亮点。博物馆“外罩”张弛有度的设计创造了优雅、迷人、大气,以及充满诱惑力的视觉感受。

  进入博物馆内部,观众将穿过一处狭窄的管道,到达满是天窗的顶层,这里便是展览空间。升降电梯被设置为迅速上升模式,那个通道会让人想到马修·巴尼(Matthew Barney)作品“悬丝4(Cremaster 4)”里面的仿生殖器管道。穿过布罗德的藏品库就是“穹顶”,也是博物馆的核心部分。从某种意义上讲,那里显然是很令人激动和兴奋的,哪怕会让不少人觉得带着一种戏弄,因为穹顶里的展品只对学者和学生开放,而其他观众只能带着遗憾之情,通过沿着扶梯的玻璃幕墙,若隐若现地瞥见这些当代艺术领域中的精品,然后又不得不与那些美妙的艺术品渐行渐远,从视野中将它们淡出。

  “这是一件很销魂的作品。”迪勒感慨地说,“穹顶的形状,还有其内部的设计特征,仿佛能将你吞进去。你或在下面,或穿梭其中,或在顶层漫步。”那种感受,用迪勒的话来说简直就是“在顶级艺术殿堂和地面之间往返”。“你(乘电梯)很快上升,于是雕塑般的穹顶就在眼前,它才是这儿真正的主角,然后到达展览区。当你下落的时候,(电梯)又很缓慢,一点点经过那些艺术品,然后结束整个参观。至此,你终于可以明白那种感受是如何得来的了。”

  作为建筑语言,“外罩”和“穹顶”融合于布罗德当代艺术博物馆,与此同时,也喻示和划分出了博物馆的两大功能:画廊空间和藏品储存。其中,博物馆的首层可以提供约1393平方米的展览空间,而三层则设置了约3251平方米的敞开式空间。透过“外罩”的孔洞以及玻璃幕墙后,过滤进室内的自然光勾勒和照亮了画廊区域。至于藏品,布罗德艺术基金会(The Broad Ar t Foundation)素来支持其外借。为此,建筑师在设计上把艺术品的收藏空间设置到了重要的位置— —在建筑物的正中心设置了藏品的存储区。

  值得一提的是,在布罗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开幕展中,该馆的创始总监乔安妮·海勒(Joanne Heyler)策划了能让观众眼前一亮的重头展览。这其中就包括了1995年的《郁金香》(Tulips)和1994年的《气球狗》(Balloon Dog)等在内的10件杰夫·昆斯的作品,这些作品陈列在光线充足的博物馆顶层。一旁还有罗伊·利希滕斯坦(Roy Lichtenstein)、克里斯托弗·伍尔(Christopher Wool)、马克·布拉德福德(Mark Bradford)等人的作品。而罗伯特·泰伦(RobertTherrien)占满整个房间的巨型餐桌雕塑成为了Instagram上分享的热点。另外,布罗德基金会不久前收藏的草间弥生的《无限镜屋》,也在开馆的藏品展中让观众大饱眼福。

  尽管如此,人们对这座博物馆的第一印象并非都是正面的。在《纽约时报》的报道中,艺术评论人霍兰德·科特(Holland Cotter)认为这个以绘画和雕塑为主导的机构不过是新镀金时代的又一个“旧式美术馆”。科特认为,布罗德与美国镀金时代的亨利·弗里克(Henry Clay Frick)、J·P·摩根(J.P. Morgan)在纽约建立的摩根图书馆及博物馆等——这些希望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建筑在本质上一样。不过,在“新镀金时代”里,富豪们建立的私营博物馆往往聚焦于新兴艺术。而这些艺术所体现的故事还没有成为历史,它们仍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中。

  为此,布罗德在不久后的一场新闻发布会上回应了这种说法。“我不认为这个美术馆是旧式的。”布罗德称,“我们希望与纽约的弗里克收藏馆(Frick Collection)和加州帕萨迪纳的诺顿·西蒙博物馆(Norton Simon Museum)有所不同。”弗里克的19世纪~20世纪的欧洲绘画和雕塑收藏丰厚,而诺顿·西蒙则以欧洲绘画和东亚传统艺术收藏著称。这些收藏都与镀金时代的艺术趣味密不可分。不过,布罗德表示,相比这些上世纪建立的私营美术馆,“我们希望布罗德当代艺术博物馆更有活力,更加开放。”

  悦杨

……
关注读览天下微信, 100万篇深度好文, 等你来看……
阅读完整内容请先登录:
帐户:
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