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博”上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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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0-12-02 08:43
“前世博和后世博的上海会有很大变化,主要表现在城市发展理念和建设未来的城市蓝图。”在10月6日上海世博会最后一场主题论坛上,中国科学院院士、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空间研究所所长郑时龄说。
此言已并非只是学者的建议。据本刊记者了解,9月17日,由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会同国家发改委、国土资源部、交通运输部、环保部、公安部等13个相关部委组成的审查组,在上海召开了《上海城市总体规划修改》工作审查论证会---换言之,世博后,现行的《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1999~2020)》将被修改。
“这个版本当年预测的人口数据及其他基础数据和现在有一些差异,到了要修改的时候了。”上海社科院城市与区域研究中心秘书长屠启宇对《望东方周刊》说。
在屠启宇看来,上海的城市规划已经需要新的眼光。“这和世博有关,世博会上全世界有关城市发展最先进的理念在这里汇集,又有了世博论坛这样的思想碰撞,我们的决策者和有关城市规划的执行部门,在对于城市规划的认识境界上应该不同了。”屠启宇说。
郑时龄也在世博论坛上透露说,后世博时代,上海将重塑城市空间,构建并完善城市结构,组建“星座城市体系”,“上海和周边新城的协调发展是一个重点。”
场馆拆除后腾出的土地很快投入新建设
世博园区本身在世博后的去向,是大众最关心的问题之一。
世博会后拆除展馆是历届世博会的惯例。2005年日本爱知世博会结束后,展馆就全部拆除,恢复成一片绿地。更多的世博会举办国选择在会后保留一些重要的场馆作为城市地标,比如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但拆除大部分展馆。
本届世博会将遵循惯例---上海世博局已多次表示:除了“一轴四馆”(世博轴、中国国家馆、世博会主题馆、世博中心和世博会文化中心五个标志性的永久建筑)外,其他建筑将全部拆除。
“大多数场馆拆除后能做到腾出的土地可以很快投入新的建设,这是我们规划前期就设定的目标。”上海世博会园区总规划师团队创意总监苏运升对本刊记者说。
拆除后的土地用途,网上曾有消息称,三分之一用于建设公共设施,三分之一留作城市绿地,三分之一用于商业开发。
对此,苏运升介绍说,公共设施部分,主要是保留下来的“一轴四馆”---中国馆未来将成为中国文化博物馆,世博文化中心可能成为上海大众艺术演艺中心,主题馆会变成上海国际展览馆,世博中心则是未来的上海国际会议中心,而拥有广阔开放式空间的世博轴区域将建成上海又一个城市交通枢纽。
此外,城市最佳实践区因其建筑的创意性设计,可能会成为上海又一个创意产业园区。占地23公顷的世博公园则将成为永久绿地,作为世博会留给上海市民的“绿色遗产”。
苏运升还补充说,他本人觉得,“可以制定相关政策,让参与世博会的国家和国际组织对自己场馆所占的土地有优先招商权,这样场馆虽然拆除了,但是这200多个国际资源都可以在上海保留下来。”
苏运升对世博后世博园区的发展比较看好,原因在于“我们对世博的战略定调一直是把世博规划和后世博发展结合在一起的”。
比如他本人是世博村的主创规划师。为世博会官方参展者所属人员提供住宿和配套服务的世博村,包含了7幢服务型公寓式酒店,被规划为未来的国际性社区。苏运升的团队为世博村的建筑选择了“内胆”和“框架”分离的新型住宅模式:同一“内胆”内的空间隔断可重新分配,在不搬迁的基础上实现居住空间的扩大与居住功能的重新开发。
“这是在国外非常流行的一种居住模式,相信未来会吸引很多外国人来此入住。”苏运升说。他认为,这种建筑模式还可以给上海的廉租房建设提供一些参考。
世博园区,未来上海第五个城市副中心
从更大范围来看,世博园区还将重塑未来上海的规划图。
在《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1999~2020)》中,就明确了上海市中心城“多心、开敞”的布局结构。“多心”,是指由市级中心、副中心以及地区级、社区级中心等组成公共活动中心体系,共同承担服务全国、面向国际的综合服务功能。
目前,“市级中心”主要包括人民广场行政中心、外滩-陆家嘴中央商务区、南京路商业街及虹桥交通商业中心;徐家汇、江湾-五角场、真如和花木为四个城市副中心。
接受本刊记者采访的专家认为,未来,世博园区域可能会成为上海的第五个城市副中心。
以往历届世博会的会址离中心城区都有10~15公里的距离,以便在世博会结束后还土地于自然,上海世博会是第一次把会址选在了中心城区。
“其实,世博会最初将会址选在黄浦江两岸、卢浦大桥和南浦大桥之间的区域,就考虑到了后世博时代这一区域的发展。”苏运升对本刊记者说。
苏运升还透露,“事实上,我们在规划世博园区基础设施时都是按照高标准配备的。从这一地区的交通疏散能力、绿化的面积配比,到各种先进技术如太阳能发电、LED灯,水处理技术等的采用,它的能力足以支撑一个副中心。”
在他看来,现有的徐家汇、五角场、真如、花木四个城市副中心都不是滨水的,四个副中心又形成一个梯字形,在下方空出了很大一个角---如果将世博园区这一点点上的话,就形成了一个五瓣齐全的“匀称梅花型”。
世博会后,世博园区将会出现大面积的拆迁,腾出的这部分空间,被认为正是推动上海经济转型的必要物理空间。
“在没有世博会时,上海改造的契机较少。”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院长助理、副教授李翔宁对《望东方周刊》分析说,“这就像下围棋,吃掉了一些子,就把整个盘弄活了。由于现在有了这样的空地,大家就可以看看我们在市中心还需要什么,就可以补在这里。对市中心的布局进行调整,这也是世博会对上海的贡献。”
目前,上海城市中心是“十字轴”的商务文化带---西从虹桥沿延安路向东至小陆家嘴、浦东机场、迪斯尼乐园,北从杨浦北外滩沿着黄浦江往南向南浦大桥、卢浦大桥进行延伸。
在屠启宇看来,这种发展思路仍然是原来城市发展规划的一种延伸。他认为,“十二五”期间,上海城市总体规划将经历新一轮的修改,创新驱动应成为改进上海城市空间布局的重要思考因素。
“在空间上,上海的城市空间布局升级,应选择从围绕资本运作展开,转向对创新活动予以响应。应考虑在中心城区不仅建好中央商务区(CBD),还要建设中央智力区(CID);在近郊用混合布局理念再造与社区融合的科技园区;在远郊新城部署中更应有长远眼光地建设科学城,由此来展开符合‘创新立市’的空间组织。”
重点发展郊区新城
2008年2月,美国《时代》周刊亚洲版封面刊登了比尔·鲍威尔的一篇文章,他以第一人称描述了自己在上海郊区松江新城内购置了一套三层楼的别墅,并从此加入了中国城乡建设大军的经历。他在文中预言:中国郊区的飞跃式发展“不久将成为这个国家下一阶段的发展核心”。
“现在可以做这样的判断---中国一线城市的郊区化时代到了。”屠启宇说。
发展郊区新城,也是上海后世博时代发展的一个战略构想。据新华网报道,上海的郊区新城建设,是按照一个中等城市的规模来进行定位的,其城市形态“相对独立、自成体系”,以改变过去大城市拓展过程中的简单的“摊大饼”现象。
上海市政府发展研究中心的一份题为“加快推进郊区新城建设,促进城市空间结构调整”的研究报告中指出:“世博会以后,上海将面临城市发展速度减缓、全球经济下行周期压力增大的环境。加快推进上海郊区新城建设,促进城市空间结构调整,是上海寻求后世博发展治本之策的重要途径。”
事实上,为纾解中心城区的人口和工业压力,上海早在1959年就开始了郊区新城的第一轮规划建设。当时纳入规划的包括闵行、吴泾、松江、嘉定、安亭等五个卫星城,到70年代,又加入了金山和宝山卫星城。但这一轮的发展并不太理想。
更为人熟知的是第二轮、1999年规划的“一城九镇”建设,即松江新城、嘉定安亭、宝山罗店、青浦朱家角、金山枫泾、闵行浦江、浦东高桥、南汇周浦、奉贤奉城、崇明县堡9个试点镇,规划总人口102.5万人。
“这一轮规划希望以文化主题来吸引入住,打造了一些欧洲风情的小镇,但由于公交等基础设施建设没有解决好就上马,建设仍不很成功。”李翔宁说。
在上海的“十一五”规划中,又提出建设嘉定—安亭、松江、临港、闵行、宝山、青浦、金山、奉贤南桥、崇明城桥九个新城,规划总人口540万。“十一五”重点发展松江、临港、嘉定—安亭新城。
目前,松江新城已经初步建成,嘉定和临港两个新城正在建设之中。“这三个新城的建设,从经济功能上看,是有差异性考虑的。松江主要是服务业;嘉定主要是制造业,现在嘉定也在转型,提出要造科技城,再把它拉高端;临港则是服务于航运和临港的装备制造业。”屠启宇说。
他同时透露,在“十二五”规划中,上海将酝酿推出包括远郊一些地区在内的第二批新城。
“这些新城建设,现在看来,眼光还不够超前,主要还是考虑一些传统意义上的产业配套。而现在国际上最新的变化是,在郊区围绕科技研发和创新来配置新城建设。”屠启宇说。
他认为,新城讲究的是独立维持。最好的状态是:在外围有若干个卫星城,卫星城和市中心之间有快速交通联系,卫星城之间也有联系,这样一来,有相当一部分功能卫星城可以自己解决,或者在自己环线内部协调解决。
“我觉得,对新城来说,应该把它视为一个能自我成长的兄弟,而不是处处需要照顾的小弟弟,这样才更有价值。”
屠启宇还建议,可以在一些地价相对便宜的新城,有针对性地吸引一批新毕业的学生去居住,让城市需要的人才以他们能够承受的方式和成本留在上海。“日本东京郊区的筑波科学城,早期就是把一些国家级的科研机构搬了过去,才吸引了大量年轻人。”屠启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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