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报道》制片人圆桌会议 灵感和困难一直并存

  • 来源:综艺报
  • 关键字:好莱坞报道,制片人
  • 发布时间:2017-12-21 10:36

  《好莱坞报道》:在这个时代,充斥在身边的媒体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多,如今的电影作品还能产生以前那样的社会影响吗?

  阿帕图:像乔恩·斯图尔特(Jon Stewart)这样的电视节目主持人和《南方公园》(South Park)这样的剧集,曾改变了年轻一代思考问题的方式,也在一定程度上让他们更加宽容。但电影的影响很难达到这种程度,就像没有哪部电影看完会让观众认为“我不喜欢特朗普”。当然,我也希望观众看了像《大病》这样的电影后,会意识到自己对某些事并不了解,同时能更积极地面对人生。

  《大病》在圣丹斯电影节首映,那天正好也是美国总统就职日。我们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并没想到特朗普的上台会让这个故事如此“迎合潮流”。这部电影突然就被推上了风口,其实我们只是想拍移民在美国的生活。

  费尔纳:电影确实能引发对人生的讨论,但必须是好电影。

  布朗姆:导演乔丹·皮尔说到《逃出绝命镇》时,有一个观点我特别喜欢。他说一开始看的时候,白人观众和黑人观众会偏向不同的角色,但到最后,所有人都站在“同一边”。这可能就是我最喜欢这部电影的地方。

  《好莱坞报道》:你们拍片子的冲动有哪些?有什么事会让你们觉得“我必须要这样做”?

  罗根:我总想带点“冒险精神”,在电影里加进一般不会出现的人物、讲些不会出现的笑话。如果内容能出乎观众的意料,并且观众出乎意料地喜欢这些内容,才是我最大的兴奋点。

  帕斯卡尔:有些类型的电影制片厂不敢拍,但这些内容最终都拍成了电视,结果现在好东西都在电视上播,电影全是流水线般的商业大片,我觉得不能这样。

  阿帕图:电视和流媒体平台就像个黑洞,对内容的需求无穷无尽,所以也愿意冒险。我在电视圈里干了这么长的时间,最近几年的变化很大。但电影依然没找对路。现在电影公司应该采取的是“以这个成本可以赚到多少钱”这种思考方式。但现在的主流思维是,这样的电影能不能卖到中国和俄罗斯?

  斯科特:是谁在打压创作的灵感?其实很多时候,即使有了灵感,你也必须坚持扛过很多困难,否则还是会被主流思想打败。

  布朗姆:唯一可以与所谓“主流”对抗的,就是压低制作成本。《逃出绝命镇》只花了450万美元。能赚钱当然是好事,但这并不是我们拍电影的原因。要拍与众不同的东西,不用非让谁参演,不用非取悦谁,怎么做到?我们的办法就是压低成本。

  《好莱坞报道》:现在来聊聊黑客吧,索尼被“黑”是对方为了报复罗根拍了《刺杀金正恩》(The Interview)?

  帕斯卡尔:我的收获就是,在我们这行里也有忠心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愿意与你肩并肩地承担。外界对电影圈里的人风评很差,也不都是事实。

  斯科特:我很老派,还是喜欢用传真。我收到东西,在上面写完内容,再传回去,这多保密?不太好意思外传的事,我从不写到电邮里去。

  《好莱坞报道》:罗根,你做演员的时候,会尊敬制片人哪个方面?自己做制片的时候,又是如何将其转化为自己的特点呢?

  罗根:我很少拍不是自己制片的片子。我当制片人的时候,基本和自己当演员时认为的最好的制片完全不同。而在我当演员的时候,我认为从很多方面来说,演员就是工作人员的一部分。有时在银幕上,演员的重要性排在挺靠后的位置。

  《好莱坞报道》:我想谈谈哈维·韦恩斯坦和好莱坞性骚扰的话题。对于这种行为,你们认为这个行业应该负起什么责任?

  阿帕图: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为好莱坞有一种用钱“铲事”的文化。如果某人被施以不当举动,他们会想,“如果我发声,是不是会被整个演艺圈看成麻烦?以后是不是就没法混了?”而哈维的解决办法是,“给你15万美元,我也不会跟别人说。”这种风气盛行了几十年,因为表面看上去这样做无懈可击。我们都听过不少传闻,但都没真见到过证据,所以也很难采取行动。很不幸,这种改变只能由当事人发起。那些知情人、写支票“铲事”的人……如果他们不发声,这种事就会继续存在。但是,不当帮凶并不难,我们毕竟都在这个行业里,我们可以选择不做那样的人,可以选择尊重女性,这并不难。但愿这个行业已经厌倦了这种恶行。

  罗根:我十年前和哈维·韦恩斯坦共事过一次,当时就决定以后再也不和他合作了。我身边的人都赞成我的决定,但当我提出拒绝和他共事的时候,别人就会劝我说,“他只是老派作风”,好像这句话就能让他的做法合理化一样。

  《好莱坞报道》:你们认为哈维是个例吗?

  帕斯卡尔:我认为不是,而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都不肯发声的原因,因为不愿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担心会因为揭露真相而惹来麻烦,这对我们的产业是个悲剧。那些愿意站出来的女士非常值得嘉奖,因为这非常难,毕竟大家都选择了沉默,而我们不应该沉默。

  罗根:很多人,说难听点,就是垃圾,但人们还是一直和他合作。他们会说这是没办法的事。

  帕斯卡尔:还能赚钱。

  罗根:对,还能赚钱,赚完了以后说我不和他们共事了。我认为应该有更多的人拒绝他,我现在的地位可以让我选择共事的人,很多人是没有这个选择权的。所以,正是我们这样的人,更应该远离他们,让大家都知道,他们的行为是不能被接受的。

  《好莱坞报道》:进这行得到过最好的建议是什么?

  布朗姆:我最近看了一本书《自我是敌人》,里面有一整章讲的是“热情是敌人”,我不是完全信服,但这个观点很有趣,对我来说也有其深意。实用主义也有空间。我对制作的前8部电影一点激情都没有,只是觉得能去做。幸运的是,我们现在都可以选择自己喜爱的片子来拍。但对于那些刚刚起步的人,我还是建议先把热情放一放,现实一些。

  帕斯卡尔:野心还是自我?你一定要明确自己要哪个,因为人总是更愿意选择自我,但往往并没有好处。

  阿帕图:我正在拍一部有关盖瑞·山德林(Garry Shandling)的纪录片,我曾为他工作过很长时间。他拍东西的本质都是要求真实。虽然产量不多,但他是位出色的脱口秀主持人,他主持的《周六夜现场》为电视圈带来重要的改变。他做的都是自己真正在意的节目,会引发观众思考。所以我做事的时候也会想盖瑞会怎么做?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至于收到过的最好建议,是我们在拍《超级坏》的时候,有人说,“与其用力过猛,不如多用点心。”

  费尔纳:我得到最好的建议应该来自导演希区柯克,虽然不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但过去这么多年,我都谨记在心,那就是:这是结局。对于观众来说,电影最后的5到10分钟是最重要的,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走出电影院时如何谈论这部片子,这些口口相传的评价将最终决定这部影片是否成功。

  斯科特:我到40岁才有机会真正成为电影人,所以我的建议是,心怀感激,继续努力。

  罗根:对我来说,好莱坞的竞争实在太激烈了,我不是个喜欢竞争的人,因为总焦虑自己会输。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些别人拍不了的内容来拍,这样就没人竞争了。

  布朗姆:等下,你说你不喜欢竞争,而不喜欢竞争的原因是不想输,这两个是矛盾的,不想输明明就是好胜。

  罗根:是的,是有点怪,但如果你怕输,用我这种方式在好莱坞求生也不错。

  编译/高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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