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去一家大公司面试。公司位于当时落成不久的软件园园区。走进一楼大堂，宽敞又气派。
两个面试官走过来，三四十岁的模样，在我这种刚毕业的职场小白眼里，他们都是厉害又令人生畏的前辈角色。
风尘仆仆的我局促地坐在那里，面试官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礼貌地让我走了，结果自然是落选了。那家大公司也因此成为我心中的一个结。
因为那时，毕业第一份工作能被一家规模大、效益好的公司录用，是一件很体面的事。名气大意味着起点高，往后职业生涯发展会更有优势。前辈们都这么说。
多年后，我被同行业的另一家大公司录用，成为一个部门的负责人。
某次在香港参展，两家公司挨着，共用一个展位。对方参展的负责人是公司高层，要了我的名片，跟我说，回内地可以到公司聊一聊。有点挖墙角的意思。
那时我大致已决意离开那个行业，自然也没有去聊一场的意向。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只是我每每回想起对方双手递过来名片的刹那，脑海中就浮现出多年前那张礼貌请我出门的脸孔。
那一刻，我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扬眉吐气，只是平静地接过，连一句对过往的寒暄也不愿提起，继而感慨万千。
当过去和现状重叠，被拒绝和主动离开的身影次第浮现，就像一出由时空流转排演出的滑稽剧目。
正如你永远不会知道，当初心心念念挤破头颅想要进入的大企业，终究在某一天你会彻底地放弃它。
很多人问我，毕业以后是选择去大公司，还是去小公司？其实，大部分人一开始进入职场是没得选的，当你还不够强大，只是渺小的个体时，宏观环境的好坏优劣与你并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事实。
我当年待过的小公司如今在一线城市最繁华的地段有一间超大面积的办公室，业务更广，势头正盛。那些当年看不上小公司的人，如今反过头来研究它们的趋势和盈利模式。
而当年我心心念念想要进去的大公司，其间经历几次并购重组，依然没有摆脱日渐式微的命运。那些在大公司待着的人，如今亦陷入两难。
（潘光贤摘自简书微信公众号）
●尤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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