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世纪上半叶开始,古巴便开始生产雪茄。不过当时雪茄的销售并不理想,当地政府为如何推销雪茄而愁眉不展。就在此时,各工厂里涌现出的一批批“朗读者”,让古巴雪茄意外走红,继而闻名于世。
1865年,雪茄工人出身的诗人萨图尼诺·马丁诺斯创办了一份名为《曙光女神报》的报刊。然而在那个时代,75%以上的古巴白人和90%以上的古巴黑人都是文盲,雪茄工人更是如此,可想而知,《曙光女神报》的读者寥寥无几。不过,受监狱里为教化改造人员而组织朗读活动的启发,1865年6月的一天,马丁诺斯在费加雪茄工厂组织了首次朗读,他从识字的雪茄工人中选出来10个代表,一起朗读了《曙光女神报》的一篇文章,当时有超过300个工人聆听了这次朗读。
这次朗读给雪茄工人们打开了一座天窗,在他们机械劳动的同时,可以听到一些有趣的故事或者新闻。这令雪茄工人们十分欣喜,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了工人们的工作热情,工厂主因此默许了朗读者走进雪茄工厂。
渐渐地,更多的雪茄工人开始效仿,许多工厂甚至专门为朗读者修建了高高的讲台,以便朗读者的声音越过高高堆砌的烟叶和埋头苦干的雪茄工人的头顶,传播到工厂的每个角落。时间不长,朗读者便成为了一门职业,他们的报酬由雪茄工人支付。当时,雨果的《悲惨世界》是最受欢迎的作品。
除此之外,司汤达、巴尔扎克、塞万提斯、狄更斯以及大仲马的作品。也是雪茄工人必选的经典。值得一提的是,著名的雪茄品牌“罗密欧与朱丽叶”和“蒙特克里托斯”都来源于这些被朗读的作品,而诗歌和新闻也是工人们当时非常爱听的节目。
到了1923年,广播在哈瓦那的卡巴纳斯雪茄工厂出现了,人们本以为朗读的传统将被取而代之。“许多老工人都是朗读者的忠实粉丝,但是年轻人却喜欢听广播,广播很快就会受到工人们的青睐。”一些人忧心忡忡地表示。不过,一段时间过后大家惊奇地发现,朗读者的地位并没有因为广播的出现而被撼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当时的古巴,有雪茄工厂的地方就有朗读者。尽管无法替代,新上任的卡斯特罗政府仍带来改变。
1959年,卡斯特罗执政后,政府把古巴雪茄工厂进行了合并,朗读者成为工厂里的雇员,拥有固定的工作时间和固定的工资,地位与之前有很大的提升。随着时间的推移,古巴早已不是当时遍地文盲的国家了,可以说朗读者功不可没。现如今,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朗读者的队伍中,他们曾经是记者、教师、诗人等。
有意思的是,这些朗读者的出现不仅让更多的人脱离了文盲,繁荣了当地的文化,更让一直滞销的雪茄意外走红。在当时,啥瓦那的雪茄生意极为繁荣,许多欧洲国家都与古巴签订了长期协议。要求每年从古巴进口雪茄。这种结局的出现,是任何人也没有料到的。
摘自《企业家日报》
姚秦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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