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继续掌舵“瓦良格”

　　第八十五个建军节刚刚过去，关于中国首艘航母“瓦良格”号将于8月1日交付部队使用的传闻“不攻自破”。

　　从“7月1日服役”到“建军节交付使用”，再到“交付最快在9月进行”，一个个传闻无不表明公众对于中国唯一一艘航母的关切。

　　7月31日上午，“瓦良格”完成长达25天的第九次航海试验，返回大连造船新厂码头，这是历次海试中时间最长的一次。对航母第9次海试归来，总装综合计划部综合局副局长林柏表示，前期航母海上试验进展顺利，达到了预期效果，今后还要继续进行科研试验和训练，后续工作将根据科研试验和训练工作情况再来确定。

　　从2011年7月27日国防部新闻发言人耿雁生大校发布了中国发展建设航母的有关消息至今，“瓦良格”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已一年有余。而随着航母服役临近，服役日期具体是何时、海试达到什么效果、舰长是谁等问题越来越受到关注。

　　近日，有媒体注意到，“瓦良格”的舰长已经悄然换人：首任舰长李晓岩已经卸任，他的新身份为“东海舰队副参谋长”。那么，谁将接替李晓岩成为新一任的航母舰长？

　　航母的掌舵人物总是笼罩着神秘面纱

　　2011年4月，《瞭望东方周刊》曾刊发一组封面文章---《对 “瓦良格”的最新猜想》。此后不久，7月27日，在国防部举行的例行记者会上，国防部发言人耿雁生即正式宣布，中国目前正在利用一艘废旧的航空母舰平台进行改造，用于科研试验和训练。

　　2011年7月初，本刊再次刊文---《“瓦良格”首任舰长会是谁》，预测首任舰长将会是“海陆空三栖明星舰长”李晓岩。

　　文章中介绍，李晓岩1961年7月出生于吉林长春，进入广州舰艇学院前已担任飞行中队长。他毕业后分配至南海舰队驱逐舰第二支队，到1995年开始担任护卫舰舰长。

　　1996年3月，李晓岩赴俄罗斯库兹涅佐夫海军指挥学院学习，回国后出任“深圳”号驱逐舰见习舰长、舰长。2007年，他率军舰参加多国海上演习时，职位已是南海舰队第九驱逐舰支队参谋长。

　　2002年，李晓岩在深圳参观了改建成海上游乐园的“明斯克”号航母。当时他对香港媒体坦陈，中国要自行建造航空母舰，除了经济因素外，还要考虑外交、技术水准，以及使用、维护等各方面的问题。他还特别深入地查看了“明斯克” 号的驾驶舱、飞行指挥舱、航母作战指挥中心等核心部位。

　　李晓岩具有丰富的远洋经验，到2007年已率舰出访亚洲、非洲、欧洲的7个国家。这使他经常出现在新闻报道中。

　　不过从2008年开始，李晓岩似乎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在有关海军出访的报道中也看不到他的身影。这似乎别有深意。

　　此后不久，《东方早报》报道称：首届“飞行员舰长班”的学员之一李晓岩基本已经确定为“瓦良格”号航母首任舰长，另外配备了三名副舰长，这一任命已于今年年初由海军司令部下达。报道透露，这一任命在海军系统已经不是秘密，很多人在2011年3月份就已经知道了，“李晓岩的确是首艘航母舰长的第一人选，这个毫无疑问”。

　　时隔一年，《法制晚报》于近日发布了最新消息：“瓦良格”舰长“易主”，首任舰长李晓岩已经卸任。新任舰长来自海军东海舰队，曾任某支队副参谋长。与外界相传航母舰长必须有飞行经历不同，这位新舰长的履历中却没有这一项。

　　据悉，“瓦良格”新舰长非常优秀，1969年出生在军人家庭，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海军东海舰队司令部，任助理工程师。随后在海军大连舰艇学院就读舰艇作战指挥专业，并获硕士学位。此后先后担任部门长、参谋、副舰长、舰长。不仅如此，这位神秘的舰长还曾先后前往英国国防语言学院和英国三军联合指挥与参谋学院进行深造。

　　如同李晓岩上任时一样，航母的掌舵人物总是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中国海军“飞行员舰长”培养体系

　　此前，有媒体曾一度盛传，李晓岩、柏耀平、杨宏、王大忠、王仲才、王玉成、马业隆、何虎、彭建林等“飞行员舰长班”成员将轮岗指挥“瓦良格”。

　　那么，这个“飞行员舰长班”究竟是怎么回事？

　　据《解放军报》报道，1987年3月31日，海军司令员刘华清向总参谋部和国防科工委汇报了关于海军核心力量---航母和核潜艇的装备规划。当时海军装备系统经与航空、船舶等有关工业部门研究后设想，对航母的发展，“七五”开始论证，“八五”搞研究，对平台和飞机的关键课题进行预研，2000年视情况上型号。

　　为先期培养航空母舰及其编队指挥人才，1987年5月，经中央军委批准，海军决定在广州舰艇学院开办首届也是至今唯一的一届“飞行员舰长班”，挑选海军航空兵优秀飞行员改学水面舰艇指挥专业，培养一批高素质复合型舰长。当时，海军这一超常规的战略举动，曾经引起外界的广泛关注。

　　1987年秋天，从海军航空兵近千名飞行员中经过百里挑一的严格考核，挑选出李晓岩、柏耀平等10人到海军广州舰艇学院学习。开学一个月后，有一名学员因学习跟不上退回部队，“飞行员舰长班”实际人数为9人。

　　经过3年半的学习，这9人顺利取得了舰艇指挥专业本科学历，后来被分配到不同的部队担任副舰长、舰长。如今，这批“既能驾机上天，又能率舰闯海”的高素质复合型军事指挥人才已经成为海军舰艇部队的中高级军官。因此有评论称：“20多年的人才培养，显示出我军航母建设的长远布局。”

　　中国海军此前从未装备过航母或是采用直通甲板设计的大型两栖舰艇。即便是“瓦良格”号航母，目前尚处于最后完善阶段，因此也不太容易凭借其积累航母操作及管理经验。但借助其他兵种、其他平台，中国海军已“提前实习”，这也是近来西方媒体颇为关注的中国海军“飞行员舰长”培养体系。

　　美国智库詹姆斯敦基金会在文章中曾如此表述：“当我们对中国培养航空母舰舰长的培训计划进行回顾后，发现这是一个志向远大且十分仔细的长期战略。”

　　航母舰长需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航母是一个庞大的系统，是海军吨位最大、威力最猛的战舰，因此，作为这个“巨无霸”的统帅，必须“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但要懂得海上和空中的作战指挥，还要有丰富的经验与阅历。

　　《中国国防报》援引国外媒体的报道，美国航母舰长为上校军衔，副舰长为中校或上校军衔，其选拔非常严格，规定只有在舰上驾机起降超过800次、拥有3000小时以上的飞行记录，且担任过飞行中队长或舰载机联队长职务的优秀指挥军官才有资格担任航母舰长和副舰长。

　　美国航母舰长一般都是海军飞行员出身，且要同时满足三个基本条件：一是必须是海军飞行员或海军空勤军官出身，并有一定的在航空母舰上起降飞行经验和飞行时间；二是被选为航空母舰舰长候选人必须在两栖攻击舰或两栖运输船或货船等大型辅助船上担任过舰长，具有操舰、防空、反舰和反潜及管理等方面的知识；三是担任航母舰长前还必须完成两年的培训课程并考试合格，包括基本军事课目、航空基础理论、海上求生与自救等，要具备相当的战略素养和国际法知识。

　　英国航母舰长的成长和培训过程相当复杂，需要在海军军官学院学习各种理论知识和作战指挥艺术，候选舰长每年都要多次参加英海军或北约组织的海上联合演习。为了增加对大中型航母的操作指挥经验，英海军还把候选舰长送到美国的大型航母上去见习。据统计，英国无敌级航母舰长最后选定比例低得惊人，大约是从所有候选驱逐舰、护卫舰舰长中，以1：30的比例选出的。

　　印度于1961年和1987年从英国均购入过老式航母，分别命名为“维克兰特”号和“维拉特”号，舰长从驱逐舰舰长中选出，且规定舰长军衔为上校。由于“僧多粥少”，众多驱护舰舰长都想成为航母舰长，就出现了这样一幕：一名优秀的驱逐舰舰长，其理想就是成为航母舰长，但当印度购入“维克兰特”号的时候，这位舰长已经升任准将，在司令部工作。而印度的军衔制度十分严格，于是这位舰长主动要求降一级军衔，成为了印度的首任航母舰长。

　　一名航母舰长典型成长之路

　　一名航母舰长是如何培养的呢？从美国航母舰长托马斯.奥特比因的成长之路，可见端倪。

　　美国“杜鲁门”号航母舰长托马斯.奥特比因海军上校，1970年，在美国海军军官学院毕业时已有了飞行经历，随后进入海军学院研究生院攻读，获得硕士学位。三年后，托马斯成为合格的海军飞行员开始服役。到1978年的5年间，他驾驶过F—4“鬼怪”式、F—14“雄猫”等多种舰载机，担任过短期飞行教官。

　　1980年，托马斯调到航空侦察中队飞侦察机，并担任作战试验主任。1982年托马斯成为“卡尔.文森”号核动力航母上的战斗机飞行员，并被任命为作战部门长。1983年他又离开航母，担任海军战斗机武器学校副校长。一年后成为代理校长。同时期，托马斯还接受核动力学的专业进修。1986年他又离开学校，进行驾驶新型舰载机F—18“大黄蜂”战斗/攻击机的训练，后担任战斗机中队副中队长。

　　至此，托马斯已驾驶过6种不同的飞机，有了4100小时飞行记录的积累，进行过750多次航母着舰实践。

　　1986年底，托马斯来到长驻日本横须贺的“中途岛”号航母上，担任舰载战斗机中队副中队长。此后，他又先后担任起美国大西洋舰队海军航空兵司令部安全办公室参谋和“罗斯福”号核动力航母的副舰长。

　　1993年，托马斯担任了“纳什维尔”号两栖船坞输送舰的舰长。两年后，托马斯再次回到大西洋舰队海军航空兵司令部任参谋，随后成为海军作战部战略研究小组成员。1996年5月，经过20多年的培训，托马斯终于担任上了美国“尼米兹”级核动力航母第8艘舰“杜鲁门”号航母的舰长。

　　“亚伯拉罕.林肯”号核动力航母的舰长帕特里克.D.霍尔海军少将，也有和托马斯相似的成长之路。

　　霍尔1982年从得克萨斯大学“海军后备军官训练队”毕业后，被分配到海军舰载机部队，驾驶当时航母上的主力舰载机F-14。在职业生涯中，霍尔共飞过7种不同型号的战斗机，有900次航母起降经历，是一名拥有4000小时飞行经验的老牌飞行员。

　　熟知了舰载机作战理念后，霍尔开始担任“艾森豪威尔”号核动力航母的副舰长。之后，他还指挥过F/A-18C“大黄蜂”舰载机部队，担任过为核动力航母提供补给的“西雅图”号快速战斗支援舰的指挥官，并最终荣任“林肯”号航母舰长一职。

　　从霍尔的经历可知，在美国海军航母舰长培养体系中，航母舰长不仅要了解舰载机部队，还要熟悉补给舰等“战斗伙伴”。在美国海军中，很多航母指挥官都有机会进一步参与战略层面的决策。霍尔就曾担当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下辖的“常设联合部队指挥部”指挥官，直接指挥过“卡特里娜”飓风之后的救灾行动、针对巴基斯坦的赈灾行动。

　　在领导针对阿富汗战场组成的第76联合特遣部队时，霍尔还在组建“反路边炸弹指挥部”的过程中贡献良多。

　　看来，建造航母不易，培养一名航母舰长同样不易，都需要耐心和恒心。

　　文|张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