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价不断高企，生活越来越贵，“生还是不生”成了很多年轻夫妇纠结的问题。有心人算过一笔账，普通的育儿花费一年需要3万元人民币，这让很多“房奴”望而生畏，犹豫该不该再成为“孩奴”。
4年前，我也成了妈妈。面对甚嚣尘上的孩奴论，我的内心却没有一点惶恐。这缘于我有一个能干的妈妈。在我眼里她仿佛就是一个手巧的艺术家，而那台历史悠久的蝴蝶牌缝纫机就像是她的左膀右臂。
犹记得我的童年时代，那时家境很普通，物质很匮乏。即便如此，妈妈仍为我的童年营造了一个绚丽多彩的世界。一块块从缝纫店里要来的废布头，一团团旧毛线，经过妈妈的聪慧想象和一双巧手，就变成了一件件在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衣服。穿上妈妈特制的新衣，我时常有一种公主般的骄傲。
针儿尖，线儿长，这根线一直没有断，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当我也变成了妈妈，她的手仍然没有停歇。她说：“女人是最手巧的艺术家，只要有爱，就可以用最少的钱让孩子穿得体面光鲜。老话说得好：‘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现在小孩子的衣物、玩具动辄成百上千元，他们长得快，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宝宝的衣服完全可以由我们自己来做。”如果用最IN的词来形容妈妈，她就是一个酷抠族（Cool carl）：身上既有“酷”（ cool）的超逸，又有“凡人”（ carl）的简约。
之后，妈妈的闲暇时间全用来DIY（注：Do it yourself，指自己动手做）了。没事就去逛家附近的零头布摊，淘来很多又柔软又便宜的布料，1元钱做一套裤子，10元钱做3套连衣裤，20元做一套床上用品，10元做一条珊瑚绒的被子，几十元钱就置备得满满当当，不仅让我惊叹不已，也羡煞了周围的邻居。更厉害的是，妈妈的巧手可以让每件衣服都变成可持续的穿着品。裤子短了，加上一段螺纹口；衣服紧了，加上一段门襟；棉衣短了，加上一段镶边，智慧的光芒闪烁在每一个细节的改造上。DIY的衣服不仅温暖，还帮我大大地节省了育儿开支。宝宝快四周岁了，而我在她衣服上的花费却不足500元，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千层底布鞋的技艺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但妈妈仍能信手拈来。在她的飞针走线下，一双双精致厚实、针脚细密、立体生动的儿童鞋一一呈现出来。鞋面上绣着各种动物和花朵，栩栩如生，一件件像极工艺品。
除了DIY衣服和鞋子，妈妈还会织个性漂亮的毛衣。毛线可谓是最好的循环利用资源。用高压锅的蒸汽把拆下来的毛线吹直晾干，瞬间变得崭新垂顺。将它们重新利用，省钱又环保。
玩具是育儿花费里的重头之一。除了必须购买的外，其他的我和妈妈都坚持DIY，自制布艺小老虎、手工玩偶等等，让宝宝爱不释手。“你就是孩子最好的玩具”，这句话曾让我醍醐灌顶。我从书本上学习了很多亲子游戏。一个枕头，一条毛巾，一个小椅子，都能够成为游戏的道具。而大自然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动物和植物有天生的魅力，让孩子欣喜。买昂贵的玩具，不如花些时间陪孩子，这可以说是既环保又有爱的育儿方式。
作为一种精神传承，妈妈已经将那台“岁月牌”缝纫机，郑重地交到了我的手里。它就像是一个财富的载体，无论贫穷还是富裕，都蕴藏着精神与物质的双重财富。“缝缝补补又三年”，这句话表面上似乎说的是穿衣，实际是它可以渗透到人们生产生活当中的每一个领域，衣服也好，工具也好，都可以反反复复地穿着和使用，最大限度地利用资源。
文|顾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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