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欧洲和亚洲之间

  • 来源:环球人文地理
  • 关键字:博斯普鲁斯,伊斯坦布尔,多尔玛巴赫切宫,奥斯曼
  • 发布时间:2014-12-10 13:19

  目光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伊斯坦布尔的欧洲部分茫茫苍苍,看不到尽头,零星的摩天大楼兀然突起。在这里,欧亚两洲如此亲近,难分彼此……艾迪内尔曾经是奥斯曼帝国的第二首都,清真寺与巴扎彼此为邻,可让人们满足精神和物质的双重需求……海峡边,鳞次栉比的民居临水而建,楼阁轩窗,主人非富即贵,据说是奥斯曼时期的高级官员的官邸。

  相对于托普卡帕宫,多尔玛巴赫切宫被称为“新皇宫”。它濒临博斯普鲁斯海峡,建在17世纪填埋的海湾之上。

  从外观看,新皇宫的规模显然不及老皇宫,只有一栋相互对称的长形建筑。进去才知道,皇宫应该具备的功能全都囊括其中,而且并不显得狭促。中央的庆典大厅轩敞气派,金黄色的圆柱,以蓝色调为主的彩色屋顶,半圆形的高窗,莫不显露出皇室的高贵华丽。尤其是正中悬挂的重达5吨多的水晶吊灯银光闪闪,极尽奢华堂皇。但是,这座建于19世纪中叶的宫殿,不论是建筑还是装饰风格,已有明显的西风东渐痕迹。一些过厅挂着巨幅油画,多为世俗题材。其中一幅表现火灾时人们四散奔逃的惊恐情状的作品,虽然震撼人心,但在我看来,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奥斯曼帝国的皇宫。就连皇宫里的土耳其浴室,也没有绘画中所展现的浪漫富丽的情调,设施简单,就是两间相通的贴着白色瓷砖的普通房间,显然已尽去奢靡、只考虑实用而已。

  从亚洲眺望欧洲

  车过博斯普鲁斯大桥,便是伊斯坦布尔的亚洲区了。我们来到一个叫做“松林坡”的山包,眺望一峡之隔的欧洲。

  时令已近深秋,山风渐凉,坡上的植被却依然丰茂,一株株松树苍翠遒劲。山下是一片褐红色房顶的住宅区,清真寺白色的宣礼塔便很醒目。目光越过海峡,伊斯坦布尔欧洲部分茫茫苍苍,看不到尽头,零星的摩天大楼兀然突起。在这里,欧亚两洲如此亲近,难分彼此,真让人怀疑这样的划分是否合理。看看脚下,又放眼对岸,不禁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分身有术,人在亚洲,而身影还在欧洲晃动。

  松林坡或许是观望欧洲的最佳位置。我们到这里的时间较早,游人不多,倒是几个中学生模样的土耳其小伙子邀我们合影,我们非常配合地冲镜头微笑。拍完人已散开,拍照的小伙子才着急地嚷叫起来,大约是说他还没参加进来呢。我们同行的天津和河南的两位作家表现出一副好心肠,又笑嘻嘻与小伙子勾腰搭背单独照了一张。小伙子从同伴手中拿过数码相机看了看效果,这才满意地朝我们挥手作别。

  顷刻之间,我们又踏上欧洲的土地。距博斯普鲁斯大桥不远,有一座被称作“罗曼丽”的古堡,据说也是征服者穆罕默德二世所建。大小几座碉楼因山势而错落,带有箭垛的防御墙把它们连成一体,扼守着博斯普鲁斯海峡这一重要的咽喉。昔日不可或缺的军事要塞,在现代战争条件下已经无险可守,演变成一处供人观赏的景点。看来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当下世界的种种纷扰,最终也不过是历史典籍中一行泛黄的陈迹。

  奥斯曼帝国的第二首都

  从伊斯坦布尔出发,乘坐汽车来到了距希腊边境不远的艾迪内尔市。

  这里曾经是奥斯曼帝国的第二首都,感觉不是太大,行人稀少,比较冷清。我们走进石墙夹出的巷子,穿过一个挂着铁链的石拱门,就来到了赛琳曼清真寺。

  这座清真寺是建筑师最成熟的作品,可圈可点之处甚多。但对建筑艺术不甚了了的我,左看右看也没觉得有多少特别,倒是小广场中央的水池吸引了我的眼球。石砌的水池有一人高,由多块石板合围而成,上部镂空恍若一扇扇花窗,四周都安装了水龙头。几个穆斯林正坐在池边的石凳上,脱去鞋袜濯足。

  据传说,苏丹看中了这块原本是菜园的土地修建清真寺,差人找菜园的主人洽谈。这个人既视财如命又好名声,在索要高额补偿的同时,还要求为他出让土地扬名传世。建筑师答应下来,并真的在寺内留下了财主的痕迹。导游齐蕾尔指着一根柱子下边让我们仔细辨认,勉强模模糊糊可见一个小小的黑色人影,说这就是财主的“光辉”形象。我们会心一笑,意识到不管哪个民族、哪种宗教,都赞赏慷慨大度的品行,反之只会招来鄙夷和嘲弄。

  出清真寺,下几步石级,不远就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巴扎。或许未逢“赶巴扎”的日子,虽然店铺、摊位摆放的商品琳琅满目,但顾客稀少,显得空阔冷清。一边闲逛,一边在想清真寺与巴扎彼此为邻也真方便,不出百步,就可以让人们满足精神和物质的双重需求。

  返回市郊,参观一个奥斯曼时期的医学院。它紧邻清真寺,当然已不再是授业解惑的学府,而是一个专业博物馆,多用模拟场景展示当年教学和医疗的情状。在一间用音乐治疗精神疾病的展室,幽暗的场面和诡异的音响让我悚然一惊,出了门仍觉得背脊发凉。

  随后抵达的巴尔干半岛战争博物馆,并没有通常意义上的建筑和展厅,其实就是发生在100年前那场战争的遗址。这里山峦起伏,山丘中的地堡和堑壕构成的防御工事保存完好,逼真的枪炮声骤然响起,紧张激烈的战争氛围营造得真实浓厚。一直在和平环境生活的我,穿行其间竟也感到一丝恐慌不时从心头掠过。

  博斯普鲁斯吹来的海风

  博斯普鲁斯海峡无疑是伊斯坦布尔的象征,是缠绕在这座城市的一条蓝宝石腰带,但直到最后一天,我们才乘船游览,睹其全貌。

  这是一个晴朗的上午,天高云淡,空气澄澈。海水被两岸托护,波澜不兴。纯净的蓝色似乎附着了某种神性,幽幽的不可测度,神秘而圣洁,既让人心荡神怡,又不免生出几分敬畏,碰触一下便有亵渎之嫌。

  我们登上游船,迎着轻缓的海风,穿行在欧亚大陆之间,不知到底身处何地,产生一种迷失方位的飘浮之感。两岸名胜众多,左顾右盼也觉得忙不过来。亚洲一边,鳞次栉比的民居临水而建,楼阁轩窗,清幽别致。不消说,这些小楼的主人非富即贵,据说奥斯曼时期的帕夏(高级官员)都纷纷在这一区域修建官邸。我想他们不一定讲究什么风水,仅是那一峡海水就足以养眼养心,让人流连。

  土耳其地毯久负盛名,在大巴扎的一家地毯专营店,热情的主人为我们打开一块块精美的地毯,滔滔不绝地介绍工艺特点和使用价值,最后展示了一幅小型壁挂,图案是仿制的古典名画《维纳斯的诞生》,用材考究,做工精细,模仿得惟妙惟肖。店主说这样一幅作品,需花一两年时间精心编织,因而购价达数万美金,令人咋舌。

  面包车又一次经过那牌坊式的土黄色古老建筑。这实际上是建于拜占庭时期的一段高架水渠,排列规整的石砌圆拱分上下两层,底层便如一个个拱门可供车辆通过。水渠直通位于赛马场附近占地近万平方米的地下水宫,即使爆发战事,也可供守城军民饮用多时。地下水宫现已成为景点,几百根大理石柱子、游弋的鱼群以及用作柱础的古罗马石雕,都是让人兴致盎然的看点。

  在伊斯坦布尔的最后一顿晚餐,是在一家烤肉店。烤好的海鲜和牛肉被服务生一小碟一小碟陆续端至面前,味道果然鲜美,只嫌分量太少,不能大啖猛吃,感觉不大过瘾。不过细细一想,或许惟其如此,才是品尝美食的正道。

  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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