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富 一人千面的“何神仙”

  • 来源:旅游新报
  • 关键字:何意富,国画,工艺
  • 发布时间:2015-02-04 10:02

  生活中,他是一个“活神仙”,生性乐观,交友广泛,为人洒脱,被人冠以“何神仙”之名;艺术里,他是“鬼才”何意富,水彩、水粉、版画、国画等领域都有涉猎,曾在十余所高校担任美术教授,几十年如一日,新作不断,惊喜连连。艺术界难免千人一面,但何老却一人千面。

  何意富

  1942年出生于重庆,高级工艺美术师、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水彩画家协会会员,中国版画家协会会员,中国包装技术协会会员,中国工业设计学会会员。

  个展

  《何意富画展》合川 1983年

  《何意富画展》四川美术学院陈列馆 1989年

  《何意富水彩画展》重庆市美协 1990年

  《何意富画展》重庆市美协 2002年

  《何意富水彩画展》绵阳艺术学院 2006年

  随意而为,宁做下里巴人

  每天早晨7点,遵从生物钟的自然规律,何老起床洗漱完毕,就开始伏在工作台上作画,半个小时的时间,再去住在附近的孩子家吃早饭,完了提个茶杯,悠哉游哉地走到石桥铺老街,和街坊老友,喝喝茶,摆摆龙门阵,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吃完中午饭,下午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继续回到画室创作,二是社交活动,到黄桷坪美院去和那些学术大咖们高谈阔论,也和原单位的同事聊聊近况,或者约上一帮老家的人拉拉家常,这就是何老的一天,很简单,却很充实。

  何老对喝茶的疯狂程度,可以达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比如走在街上,如果一辆璧山的客车经过,他就可以突发奇想地招手上车,只为去璧山文庙与老友喝个茶,除此之外,铜罐驿、鱼洞、弹子石、南山,这些都是何老没有计划的目的地。不过,他从来不去高档茶楼,他不喜欢一板一眼喝茶的氛围,就算是招待客人,他也喜欢带着他们到那些极其隐蔽,环境破烂不堪的老茶馆喝茶,因为只有在这些地方,他才能遇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那些通常被社会定义为“下里巴人”的朋友,反而让他更感兴趣,他们常常语出惊人,虽然无关乎哲学,也无关乎文学。比如老头儿们在茶馆里打牌的间隙,常常把前一天新闻联播的国家大事讨论得“河翻水翻”的,争得面红耳赤,几乎拳脚相加的时候,常常就有一位“智者”在角落悠悠地说道:“你们这些人,为了几句话,有必要这样吗?“众人皆愕然。和这些幽默风趣的“下里巴人”打交道,何老从来不会觉得自降身份,也许有过在工厂上班的经历,再加上自己出身贫寒,他并不把人三五等分,他的朋友甚至遍布棒棒、下岗工人、艺术大家、政府官员等各个行业,各个层次,他喜欢下里巴人,接地气的东西,“生活是多样的,绘画是飘在空中的事,所以我必须接地气。”所以,何老的画里总是有有趣的人,标注有趣的打油诗,人物夸张又形象,憨态可掬。

  爱画川戏,爱写打油诗

  何老酷爱画川戏人物,这与他的爱好分不开。在他还是不谙世事的童年时代,他就喜欢坐在家乡的土坝子上,在月光下摇着蒲扇听村里见过世面的人绘声绘色地吹戏,那个时候,他虽然听不懂,但是也懵懵懂懂地觉得好听;后来长大一点,就在赶场天,步行十五里山路到弹子石大集市的戏棚去,从门缝中偷窥几分钟的幺台戏,那时候只感觉很稀奇;工作后,他开始认认真真地看了像周裕祥、李文杰、李文韵、苹苹、张巧凤、赵又愚等川戏大家的演出,很是过瘾。很多年很多年后,再看戏就认识了川戏教育家王起聪,帮电视剧《九根毛》画了片头,因为工作关系与名家夏庭光、王德云等认识并成为朋友,常听他们讲戏、评戏和讲戏曲背后的故事及演出上的轶事,真真长了见识。

  再后来,民间演出团体出现,在袁家岗出现了一个火把班,他常和朋友们一起到老茶馆喝茶,看火把班演出,好不舒心。几十年,川戏已经成了何老戒不掉的瘾。在他眼中,川戏是宝贝,唱词精美,动作精彩,风趣、幽默,特别贴近老百姓的喜怒哀乐。

  由于对川剧名戏烂熟于心,何老笔下塑造的生旦净末丑,气韵俱盛,墨彩生动,只要提起笔,很快一幅幅川剧人物就神气活现地跃然纸上。同时,天生幽默的何老喜欢为画再配以一首情境相符,滑稽调侃的重庆言子打油诗。比如《铁拐李》中“你装圣人他扮佛,装模作样好辛苦,不如铁拐李喝酒又吃肉,逍遥自在活神仙,好舒服。”如《山城火把班》里“生角摇扇溜溜酸,武将耍剑是花拳,手中兵器本片片,脸上画得格外鲜,你打我杀台上转,击将入相人不闲,破腔干吼也好听,摇旦拽起更好看,巴山睁大眼,巴掌拍得手发酸,演出场场都爆满,山城民间火把班。”看其画,人物憨态可掬,画意十足。读其诗,妙趣横生,令人拍案叫绝。

  横涂顺抹,以了心底之好

  何老喜欢看戏,但他又不喜欢大舞台的戏,他认为那些表演一板一眼,下面看的观众,不是在看戏,反倒像审戏。相反,他喜欢民间团体的表演。如袁家岗的火把班。演员在上面演毕,下台与观众寒暄,“啊呀,张伯伯,你来了哇。”寒暄未完,又忙不迭地跑回舞台继续演戏,台上台下打成一片,用现在的话说叫“互动”,那时候却给何老一种亲切感。

  听戏的人中,也有让何老记忆犹新的人,他清楚地记得那个老头儿,他从不看舞台上一眼,他只是埋着头,手指随着锣鼓匠的敲击节奏跟着打节拍,如有不妥之处,他便自言自语地评价道:“慢了半拍”、或“快了,漏了”。他天天从南坪坐车到袁家岗来,早上喝茶,中午吃碗面,下午看场戏才回去。

  后来,老茶馆关了,火把班也无法办了,何老无戏可看,只好横涂顺抹,丑墨画戏,以了心底之好,成老来玩趣。至于这些川戏人物为什么能画得如此生动,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大概就是因为他接触这些民间戏比较多,更能体会到这些戏剧人物的性格灵魂。

  不求功名,只愿把画送给爱画之人谈及绘画,何老可以称得上重庆这个圈子里的老前辈了。

  读初中的时候,班主任是个美术老师,十分鼓励他画画,他从鸡冠石的乡下来,后来考入四川美院附中,毕业后去了重庆印制二厂,从事工业美术设计,从助理设计师一直做到总设计师。工作以外,他从来没有放弃过绘画,共参加全国美展十余次,有四十多幅作品在国内外各个大赛中获奖。水彩、水粉、版画,各个领域都有涉猎,后来又像喝醉了一样一头闯入国画,开始画山水画,后来画达摩,再后来画川戏,从不墨守陈规,总能画出新意,曾有人评价他,“别人的画都是千人一面,而何意富是一人千面”。

  如果按照市场来衡量,何老的画也是相当值钱的。但是,他并不愿意让自己走向市场。

  他不愿意让自己的画沦为商人们炫耀的资本,也不愿它们成为老板们失意时不愿保留的废品,如果是真正喜爱他画的人,他宁愿免费送给他。他那意蕴不凡的达摩面壁图,多到可以开一个画展,人物虽一再出现,但却幅幅不同,或闭目仰首,或风骨清举,张张都勾画出出家人“有容乃大”之神韵,但是他却准备无偿捐献给华岩博物馆。而他这些造型不一,从不拘泥于一种模式表现的川戏人物图,他则准备捐献给三峡博物馆。其实,不管是对于何老,还是画本身来说,也许这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文、图|张元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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