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雾霾问题再掀关注。事实上,中国早在上古时期就有了世界上最早的环保部——“虞”,还制定了相关的环保法典,破坏环境者,严重的甚至会被处以极刑。可惜善法难行,辽、明两代,统治阶级对北京周边的山林造成了大规模的破坏,渐渐把“绿色幽州”改造成了“沙尘之都”。
从绿植繁茂到黄沙漫天
北京地区古为燕都,后称为幽州,居庸关古为其屏障。北魏郦道元《水经注》记居庸关时写道:“山岫层深,侧道褊狭,林障据险,路才容轨,晓禽暮兽,寒鸣相和”。可见彼时的北京周边绿植繁茂,并非如今天的“霾都”这般令人恐惧。如今北京之所以成为风沙之害的重灾区,除了与塞外沙漠距离较近之外,历朝历代对其周边生态环境的破坏是其主要原因。
史书记载,契丹建国之初,耶律阿保机曾于公元912年率数十万军队“亲征幽州”,凡契丹军出兵攻掠,“沿途民居、园囿、桑柘,必夷伐焚荡”,所到之处,“必先砍伐园林,运土木填壕堑”。其军队驻扎屯舍,“御寨及诸营垒,唯用桑柘梨栗”,这也需要猛砍乱伐,及其军行则纵火焚烧营寨。契丹国的建国,造成居庸关及整个北京周边生态环境急剧恶化。
在明初四五十年的时间里,北京周边的山林曾一度得以恢复,居庸关也曾经重新变为“林密地险、寇不得骋”的雄关。但是,自明成祖迁都北京以后,新的更大规模的生态破坏又重新开始了。自明永乐十八年(1420)定都北京后,宫廷及朝廷各官署,每年所用柴炭多达二千余万斤,而这巨额的柴炭皆取自北京周边的山林。史书记载,自成化以来,北京“木植价贵”,所以,“大同、宣府规利之徒、官员之家,专贩伐木,往往雇觅彼处军民,纠众入山,将应禁树木任意砍伐……”与此同时,京西太行山同样也遭受了递光头的厄运。经过百余年的采烧,到万历年间(1573-1620),易州“数百里内,山皆濯濯”。
上古已有环保部
尽管北京的污染与前人的失德行为有关,但并不足以一棒子打倒所有古人。据清黄本骥编纂《历代职官表》,中国古代早有了环保部门——“虞”。“虞”既是机构名,又是官衔名,其很大一部分职能与今天的环保部相同,但所管理范围更大,山、林、川、泽的保护与治理,都是“虞”的职责。
《尚书·尧典》中记录了舜任命伯益做“环保部长”的事。国内有环保学者认为,舜所设的“虞”,是世界上最早的“环保部”,伯益是最早的“环保部长”。在周代,“环保部”编制更大,周与前面的夏、商两代一样,中央机构实行“大部制”,但“环保部”被进一步细化,有山虞、川衡、林衡、泽虞等四个平行部门,统统归“地官司徒”领导。其中,山虞的地位最高,美国学者埃克霍姆称之为世界上最早的“山林局”。秦汉时虞被“少府”替代,到三国之后,又恢复了“虞官”。唐、宋、明、清诸时期,朝廷均设有虞衡司,此司即“虞部”。
破坏环境者会被杀头
古代环境保护的规定与法令往往以礼、律、禁令、诏令等形式出现,有的是综合性的,有的则是特为某一目的而作出的专门规定。《逸周书·大聚篇》记载,大禹在任时曾颁发了一条禁令:“春三月,山林不登斧,以成草木之长。夏三月,川泽不入纲罟,以成鱼鳖之长。”从“禹禁”中可以知道,当时春季实行“山禁”,夏季实行“休渔”,这对保护环境,保证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均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当时的秦国出现了真正意义的“环保条款”。秦国的《田律》除了前代规定的春季不准滥砍乱伐外,还有多条环保规定。其中有两条很新鲜,一是,规定不得堵塞河道,即所谓“雍堤水”;二是,不是夏季不准焚烧草木灰当肥料,即所谓“不夏月,毋敢夜草为灰”。特别是“毋敢夜草为灰”这一条,就今天来说,对保护大气很有作用,可以避免大气污染,减轻雾霾天气。
西周周文王的“伐崇令”,规定“有不如令者,死无赦”。意思是,如有人敢不遵从禁令,一律处死,且不得说情赦免。到战国时期,《管子·地数》中有这么一说:“有动封山者,罪死而不赦。有犯令者,左足入、左足断;右足入,右足断。”即破坏封山行为是死罪,不得赦免;有违犯禁令的,左脚踏进,砍掉左脚;右脚踏进,砍掉右脚,这比“伐崇令”,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为保护环境而剁断肢体的残酷惩罚,其实在殷商时期已出现。《韩非子·内储说》有这样记载,“弃灰于公道者断其手”。即把灰烬这类生活垃圾倒在街道上,被发现后将被剁掉手。在进入帝制时代后,中国古人对破坏环保行为的处罚有所放松,但也不轻饶。如在唐、宋两代,随便烧荒者一旦被抓到,要被判处古代五刑中的笞刑——“笞五十”;“伐毁树木”的,则以偷盗罪论处。
(来源:搜狐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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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草原为何沙尘四起
唐朝的中后期,是继汉朝之后较大规模开垦内蒙古草原的一个时期。神龙三年(公元707年)在河套和鄂尔多斯地区开辟屯田,并在边境上修筑了三个受降城作为屏障。元和年间(公元806--820年),再次大兴屯田,导致了迅速荒漠化,鄂尔多斯地区南部已有风沙肆虐,库布其沙丘开始扩大并以普纳沙、库结沙等名字为世人所了解。唐朝屯田制后来迅速由盛转衰,就是其破坏草原生态环境的自然报应。
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清王朝正式开放蒙荒,并改私垦为官垦,敞开了内地汉民大量涌入草原地区的门户,开始在察哈尔、乌兰察布等西部地区,而后在昭乌达、哲里木等东部地区有大批汉民移居。在1902——1908年的所谓移民实边的高潮中,内蒙古西部地区共放垦土地757万亩,东部地区放垦土地2450万亩。导致康熙亲征葛尔丹时还是牲畜茂盛,水土、食物皆甚相宜的鄂尔多斯地区,到抗日战争爆发时已经变成生计不周全、牲畜不茂盛、贫穷的地方了。(来源: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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