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化 一体化 精品化——访上海都设建筑设计事务所

　　都设设计是近年来在专业领域逐渐引起关注的年轻建筑设计事务所，4月24日，中国设计精英之旅武汉设计精英到访都设，总设计师凌克戈首先对来自武汉的设计师们表示热烈的欢迎，并表示武汉是公司项目的主要集中区，近几年在武汉的多项项目现在也慢慢开花结果。在座拥黄浦江无敌江景的会议室，凌克戈和来宾分享了都设的设计理念、团队构成、主要的项目类型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并重点解读了“设计定制”的设计哲学和建筑、景观、室内一体化的设计流程。凌克戈介绍了公司近几年完成的酒店、文化、办公、城市综合体等不同类型的项目，并通过两个重点改造项目——南京白云亭文化艺术中心、江阴嘉荷精品酒店，展现了都设未来的另一主要的发展方向——城市更新。在室内设计领域，近几年来，都设经历了从“协调“到“把控”的“一体化设计”到独立完成室内设计项目的渐进过程。在交流环节，武汉的设计师们与凌克戈就建筑设计与室内设计的衔接问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并一致认为未来建筑与室内设计的界限将被进一步打破，“设计师”将取代建筑师和室内设计师的称谓。

　　设计定制多元化设计

　　《设计家》：都设最近完工的项目有哪些，主要的设计过程是什么呢？

　　凌克戈：都设设计不只做建筑，同时也做室内和景观，奉行一体化设计，在国内的建筑设计公司里算是比较独特的。实际上，国外的建筑设计公司，并不把建筑、室内分的那么开。

　　“设计定制”是都设的座右铭，公司并不参与复制性开发。都设的主要合伙人都有大院的背景，2010上海世博中心、国家商务部大楼扩建以及江苏广电这些项目都是我们团队之前在大院完成的。我们当时做这些项目时，基本只是完成建筑设计，室内等都是由配合设计单位来完成。而都设采用不一样的方式：由同一个团队来完成建筑室内和景观的设计。与有些公司的“设计总包”不同，我们是要求“设总”从头管到尾的，包括室内、景观、幕墙和灯光调试都由他负责到底的，是”总设计师”的概念，重在效果控制而不是流程控制。

　　目前都设一体化设计的建成和将要建成的项目有鲅鱼圈的保利大剧院、图书馆、扬州虹桥坊、南京的白云亭文化艺术中心、江阴嘉荷酒店、湖北咸宁梁子湖国家生态展示馆、北京金石联合广场、联投贺胜桥办公楼以及武汉花山郡文化艺术中心等。公司运行三年，没有做太多宣传，很多项目主要都是由国际的媒体进行报道和推荐才引发一些国内媒体关注的。

　　《设计家》：公司的项目主要包括哪些类型？能否通过具体项目介绍一下？

　　凌克戈：都设的项目主要分三部分，商业项目、文化项目和酒店项目。

　　公司的商业项目比较多，像已完成的扬州虹桥坊就是建筑景观灯光幕墙的一体化设计，今年将要竣工的项目除了永川的协信星光天地，还有重庆市政府对面的一个商业综合体——重庆加州中心，北京金石联合广场商业综合体等。重庆的协信鹿角综合体、武汉西北湖领绣天地以及武汉联投中心分别在扩初设计和方案深化设计阶段之中。

　　文化项目是公司一直坚持去做的部分，一般来说，民营事务所不会介入太多这样的项目，但我们是国内较少同时具有综合体、大剧院、大型酒店建成案例的事务所，这类项目代表着公司的技术实力。鲅鱼圈保利大剧院和图书馆项目都设是从头到尾作为总设计师来完成的，2012年5月标志塔的落成，也标志了整个文化广场的最终完成，之后政府在广场上立了一块石碑，上面的参建单位里第一个写了设计单位的名字。南京北京西路72号院是最新做的文化项目，一部分工作是将老房子改造成超五星级的精品酒店，另一部分是新建一些创意类办公；另一个比较重要的文化项目是去年年底完成的南京白云亭文化艺术中心，它有一个旧的副食品商场改造而来，引发了国内外媒体的广泛关注。上海绿地的长岛项目核心区我们在做一个游艇俱乐部，是在水里面的一个建筑。此外，文化项目里已经建成的花山郡文化艺术中心和年底竣工的梁子湖国家水生态展示馆都是都设完成建筑室内的一体化设计。

　　酒店是都设的拳头产品，最近几年做了30多家的星级酒店，且都是原创设计。包括四季、喜达屋、希尔顿、洲际旗下酒店基本上都设计过。武汉光谷希尔顿酒店是都设的团队2009年所做，于去年建成的。江阴嘉荷酒店是把一个办公楼改造成一个精品酒店的改造项目，很多国外媒体也报道过。我们正在做的是重庆大足的一个7万平米的度假村以及绿地长岛项目的艾美酒店、福朋喜来登酒店。2012年设计的成都协信希尔顿酒店已土建完工，现在准备做内装修。因为最近经济形势不太好，很多酒店项目进展非常慢，我们也在积极探索一些精品酒店的设计和开发，目前这类项目我们签了四五个，虽然规模小，但是建筑室内一起设计总设计费并不低。

　　另外，我们做了一些办公及产业园项目，比如武汉今年做了三栋超高层办公楼，北京的金泰国际广场已经建成，北京金石联合广场办公楼以及联投贺胜桥办公楼我们都连室内设计一起完成了。

　　从总体把控到独立的室内设计

　　《设计家》：能否简单的介绍一下，公司是怎样做到一体化设计的？公司在室内设计领域走过了怎样的一条道路？

　　凌克戈：都设做一体化设计有一个过程。从协调到把控，到一体化，再到承接独立的室内设计，是公司这几年走过的一条道路。

　　第一个总控的项目是鲅鱼圈的保利大剧院，这个当时也是属于赶鸭子上架。很多时候我们没办法指挥得了，只能自己上。各种协调把控非常难。在这个项目做完之后，积累了丰富的总控经验。后来做光谷希尔顿酒店，室内是由一家国际酒店室内设计公司来做的，景观也是一家美国公司来做的。酒店大堂室内设计公司做得一直不让人满意。我有一个习惯，主要空间做一个室内效果图，给室内做一个空间上的解释，后来业主就要求按我们最初的方案做。作为建筑设计方我们同时对机电进行了梳理，和其他很多酒店不同的是，包括它的风口以及所有的设备你在里面都是看不到的，很多地方结合造型同时调整了机电点位把它挡住了。整个酒店的设备在人所能看到的地方都做了遮挡，所以12万平米的酒店客人在任何位置都看不到空调或设备，这就是建筑师总体把控酒店设计才能做到的。景观上当时漏了一些设计也是我们去补上，我这个时候开始想与其花那么大精力去协调别人来做还不一定能满意，还不如自己去做。

　　花山郡文化艺术中心是我们真正尝试独立完成室内方案的第一个项目。其中有一些建筑师的喜好，因为以后要改造成一个美术馆，我们当时做得很素很简洁，比较希望通过空间的转换来体现我们的设计思路。但当时施工深化的单位加了一些装饰材料，软装也做得比较复杂，效果有些削弱。项目完成后反响还不错，所以之后我们的项目开始连室内一起做。

　　在我们所做的建筑中，酒店的室内做的相对少，办公和文化建筑我们都会把室内做掉。马上竣工的北京金石联合广场办公楼的公共部分就是自己完成的。南京的白云亭文化艺术中心，是我们从景观、室内、建筑一体化设计的一个典范。

　　现在公司接了很多独立的室内设计业务，比如刚竣工的龙湖集团领导力学院和武汉睿园写字楼等。

　　公司走过了这样一个从建筑设计协调室内到开始一体化设计再到独立的室内设计的过程。

　　改造项目是未来的重点方向之一

　　《设计家》：未来，公司有什么新的发展方向吗？能否重点介绍几个项目？

　　凌克戈：除了酒店、文化和商业项目之外，改造项目是公司未来主要的发展方向，符合公司一体化设计的战略，也是公司主要推进的。下面我将具体地介绍一下南京白云亭艺术中心和江阴嘉荷酒店两个改造项目，他们的建筑室内景观都是由都设来完成。

　　南京白云亭是1999年盖好的一个副食品市场。白云亭文化艺术中心在一栋改造建筑内整合了城市规划展示馆以及区级的图书馆、美术馆、小剧场等功能，通过对原建筑中庭空间的放大和改造，得到一个贯穿五层的中庭空间以及一个城市规划展览馆。

　　最为引人瞩目的部分是将原有的汽车货运坡道改造为了图书馆，挖掘了特殊形式交通空间的使用价值，暗合了“书山有路勤为径”的寓意，被当地媒体誉为“最美图书馆”。

　　文化艺术中心的外形设计理念，来源于全新的设计文化以及当代的先锋包裹艺术。设计师从“白云亭”名称中得到灵感，通过对建筑遮阳体系的重塑，打造出如“漂浮的白云”一般具有艺术气质的新立面。新生的立面犹如一张折叠的画卷被打开，又如一台正在演奏的手风琴，夜晚华灯初上之时又宛如一盏传统的纸灯笼，赋予了建筑新的活力。

　　从技术层面上看，外遮阳体系隔绝了项目西侧的高架噪音和西晒，同时单元模块的安装满足了快速施工时控制效果的要求。东面是图书馆的主要采光面：彩釉玻璃与透明玻璃相间的玻璃幕墙，化解了坡道对立面的影响。北面引入垂直绿化的概念，提高了北面居民区的景观品质。

　　公司的另一个改造的项目——江阴嘉荷酒店，先前的建筑是开发区管委会2006年盖好做销售，摆放模型、办公的地方。开发过后，就闲置在此处，因为离城区很远，办公、餐饮都做不起来。但这里风景很好，有山有水的，周末人很多，就将这个办公楼改成了一个酒店。外立面是不让动的，因为这个雨棚不能遮雨，也稍微调了一下，增加了一个雨棚，再往旁边做了一点装饰，建筑外立面只是对入口进行了改动，同时对景观进行了重新梳理。如同武汉的璞瑜、上海的璞丽那样，我们做了一个前序的空间咬合。因为原来大门这边是往办公区的门和走道，所以我们把这块空间变成禅意中庭。空间有收有放，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形成空间次序，让这个酒店显得蛮大的，也有空间的转换感。先前两边通高放模型的大厅，改造成酒店的大厅。因为外面幕墙不让动，为了追求视觉的效果，就用竹帘将上部幕墙挡住，形成一个空间限定。最有意思的是这个露台，改造出来的露台在2014年世界杯的时候带来了丰厚的经济效益。这里面有8个房型，一共50个房间。

　　标准间因为面宽只有4米，所以利用了这个进深，做了一个独立的马桶间。原来38平方的会议室，通过集成化的家居布置显得挺大，感觉不到是这样小的面积。业主的经济回报非常好，这类项目也是酒店发展的一个方向。

　　对话

　　王詟：我们做室内设计的，室内设计在建筑起来之前就介入了，这种情况您遇到的多不多？

　　凌克戈：酒店其实都是这样，我们倒不是每个项目都做室内设计，酒店室内设计做的很少，像江阴是我们觉得特别有意思才会去做。因为酒店室内设计对我们来说做的太累了，材料可能几百种。建筑师和室内设计师恰恰相反，你们可能觉得不赚钱的项目，我们觉得挺好，你们觉得赚钱的项目我们觉得很亏，就像酒店，对我们来说是很不愿意做酒店室内设计的，如果不是业主硬压着的话。

　　张纪中：是收费的问题吗？你们室内设计每平米收多少钱？

　　凌克戈：收费也蛮高。但建筑师目前的薪水很高，做室内的设计肯定是亏的。我们接项目的时候不太按面积来收费，还是比较综合的。售楼处室内方案2000平米的大概会收到60万左右，别人看起来挺高，但我们的投入比做一个60万的建筑设计要高几倍。很多时候我们做室内设计都是为了对这个项目的效果负责，并不是为盈利。我们要求建筑师做室内的方案，这样对他们做建筑时的尺度感空间感也有帮助。

　　余微微：很多地产商要赶工期，赶项目，为了卖而卖。实现建筑和室内融合，如何做切入点，这是很重要的，因为它直接影响到后面的设计方案。建筑设计首先是很大、很广的。我们现在看到的室内设计，是目前这个特殊阶段的场景。

　　凌克戈：原来做厦门海悦山庄的时候，建筑做完之后没管过室内，吃了很大苦头，建筑和室内完全脱节。中国的建筑师都是不做室内的，建筑做完之后室内再继续做，一般常规都是这样。本身从业主这个条线来说，可能觉得建筑是这样，室内可能是那样的。像星河湾那样的室内在中国是大行其道的，星河湾、绿城做的很夸张，业主认为是市场的需要。不管建筑怎么样，室内都可以不考虑：建筑是玻璃幕墙，里面做出来也是这种欧式装饰的调调，建筑和室内完全脱节。中国的室内设计是美院体系的，我们中国第一批的室内设计者90%以上都是美院出身的，室内等同于装饰，和现代建筑学是完全背离的。国内的目前状况是建筑师就是做建筑的，然后室内设计师是另一批人，工作方式都不同。但是在国外不是这样的：要么像艺术学院，建筑、室内，包括做家具、杯子都是一起设计，叫做设计师；要么建筑、室内、景观都叫建筑学，是一体化的。

　　回过头来，在中国有室内尺度感的建筑师也是极少的。所以公司要求每一个建筑师都必须要做室内，做完以后就会对材料、尺度敏感。做建筑时感觉9米×9米好像很小，但是真的到室内就会发现9米×9米其实是很大的一个空间。我们要求设计负责人不仅要做建筑，还要做室内景观。哪怕不是自己来做室内、景观，也必须要统筹。就像白云亭和江阴嘉荷这两个项目就不会感觉到室内外风格的差异，以及空间上的冲突。实际上，像江阴嘉荷酒店也有外包，灯光、幕墙、标示、室内方案的深化都是外包的。我们做是总体控制，几个主要的空间是我们在做，然后定风格定空间，至于装饰装修的一些细节，是室内设计公司再深化，公司再来协调把控。如果按照这个流程来操作，就不会有风格和空间冲突的问题。

　　余微微：你对在座的设计师最大的建议是什么？不管室内还是建筑？

　　凌克戈：首先现在很多开发商还是简单的拿地卖房模式，以营销为主导，对于产品营销人员来说，产品能够卖给所有的人才是最好的，在他们看来这个楼盘哪怕只有100套房子，受众依然是几十万户家庭，并非针对100、200的客户来做。而实际上满足那几十万户家庭的需求的房子满地都是，然后那几十万个家庭却买不起这房子或者可以买别人家的，最后就是价格战。我们刚才说到的现在的房产开发和社会学建筑学是割裂的，一些开发商站在在他们的角度上一些做法是没错的，可站在社会学与建筑学的角度来看，就差的比较远了，当社会需求开始精细化多样化时这些开发商就很难满足客户需求了。所以设计师要做的不是跟着开发商亦步亦趋，而是应该适当的超前一些。我们提供的应该是更专业的服务而不是沦为大开发公司的画图工具。第二，目前室内和建筑景观过于割裂，现在要解决问题只能把它缝合。室内往前做，建筑往后做。特别是酒店，像克里希尔，就是建筑和室内、景观一把抓的。

　　余微微：我觉得有很多时候做室内没有研究建筑。室内设计行业有没有了解建筑呢？这是很有意思的话题，我们有时候经常做室内忽略了建筑。

　　凌克戈：实际上国际通常的都是建筑室内不分家的，我们是国内这么做却是比较少见的。首先从经济层面上来说，建筑师做室内是不划算的，假如同样一个水平的室内设计师和建筑师，建筑师这几年的身价可能是室内设计师的好几倍，做室内肯定不划算。中国这几年房地产市场太疯狂了，就像炒股票一样，什么股票都上去了。我感觉这两年因为没有那么多大项目做了，国内有大量的建筑师会认真去做项目，把一个事情往精里做。现在我有很多朋友就开始做一些店铺、咖啡厅的项目，我觉得这恰恰是中国建筑水平提升的一个体现。因为本来能力比较弱，还要一年做一百个项目，怎么都做不过一年只做一个项目的高水平的国外建筑师。所以在未来，也会由原来一个人做几个项目转变成几个人做一个项目，房地产冷下来之后中国的建筑设计水平是能够提升上去的。

　　王詟：中国传统文化、中式文化做好是很难的。中国和自己几千年的文化脱节了，现在都是国外的建筑。中国自己的建筑有很多的优点，是国外的建筑不能比拟的，在中国的环境下我们建筑设计师，朝着中国自己主创的自己的建筑风格发展，这个方向比较少的。

　　凌克戈：现在谁能说清楚什么是中国文化？难道所谓的国学是中国文化，你们认同吗？有些所谓的传统文化都是中国文化的糟粕。前段时间我看了一个微信，谈论的是龙柱子，延安高架的龙柱，其实本身就是工程问题，为了好看做个龙，却被很多人传的神乎其神，其实这就是中国文化的糟粕。很多时候禅啊佛啊就是迷信，如果不信我就用各种诅咒让你不敢不信。明代唐代宋代的文化，我们自己已经没有了，反而中国台湾、香港还有一些，包括日本也有中国文化，不是有人说看唐代去日本吗。台湾人做了一些东西出来，明显感觉这些作品有一种精神在，并不是做个符号那么简单。我们中国大陆所谓的中国文化很多是流于表面的一些符号学，弄个月亮门，做个格栅，穿个布帘子，泡个茶就是中国文化了？其实不是这样的。比如我们的气侯条件、生活习惯造就了院落文化，这是发自内心的。我就喜欢呆在院子里，别人看不到我，我在里面和几个朋友聊聊天，喝喝茶，挺好。文化是发自内心的，不是装出来的。

　　许晓东：现在有些室内设计变成装饰设计。

　　凌克戈：美院体系很容易转化为装饰，不叫室内设计，叫装修设计，很注重软装摆设。我们江阴那个项目，有一家装饰杂志来约稿，最后却没登。他说我们照片拍的太差，我当时很奇怪，照片我觉得拍的很好，他说我给你一套我们觉得好的看看。给我一套图片，全部都是局部，拿个桌子一盆花，用大焦镜头扫一个灯。我说这个拍出来让别人看了之后不知道这个房子是什么样子的，应该用广角镜头来拍。装饰杂志认为，这个大厅起码拍八张局部照片来解释，并不是一张就结束了。后来我明白了我关注的是空间它们关注的是表皮。我现在也在努力寻求一些装饰性方面的学习，我们也在学习材料，也在学习软装的东西。室内设计师也应该更关注空间，更关注光影。

　　我们这批人估计很难融合，我们后面一批人因为他们教育背景很接近，我觉得到时中国不会再出现室内设计和建筑这样泾渭分明的区分，都叫设计师，只不过你更擅长于什么。就像更擅长住宅还是公建、酒店一样，可能我更擅长某一块，但也不是不懂其它的。很多香港的室内设计师，都是建筑出身，他们对空间的把控力就不错。

　　余微微：建筑设计师和室内设计师还有啥区别？

　　凌克戈：其实建筑相对受的外部影响比室内更多一点，建筑的完成度往往比不上室内。我一直羡慕室内设计师的一点就是室内的完成度比建筑要高。室内不会受太多规范上的影响，都是装饰层面的东西，建筑就麻烦得多了。所以的，这方面室内设计师是蛮幸福的，建筑在没干出来之前你永远不知道会变成啥样。室内没贴平，你把它挖下来重贴就完了，但幕墙呢，挂歪了没办法了，涂料刷平都很难，一个混凝土方柱子浇成圆的了，你也只能跟着它去改。

　　我们就是觉得室内好玩，所以才涉猎一下，包括对这个项目本身想负些责任，所以我们往前伸一点。

　　周翔：我们是做设计这个专业，我们还要跳出这个框框看，不要简单的我们是做室内的，我们就用室内的眼光来看待做建筑的，或者我们用建筑的眼光来看待室内的，我觉得这个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想想我们为什么这么看，我觉得还是要回归到人，做符合于人的设计，文化这个东西绝对不是附会的，就是刚才那个命题“中式文化怎么怎么样”，我觉得是因为没有研究，研究之后绝对不一样，在浮躁的社会当中花一点心思，去研究什么是中式，什么是中式建筑，绝对有东方人的特点。

　　刘涛：我个人认为如果做一个作品的话，拆成三部分——“人”“性”“化”。“人”，就是说所做的作品是给谁用的，也许是你自用的，也许是给消费者用的；“性”，个性，这里面所代表的个性是什么？就是要深层次的研究它，“化”就是说消化吸收前面两点，怎么把它表现出现，就是“人性化”。

　　周翔：再进一步说就是要有策划的思路，要研究人，住在这里面的人或者要使用的人是谁，客户需求是什么？，他到底要亮的还是要暗的，要有灯还是要没灯。

　　余微微：就像刚才说的，我要给甲方提供一个方案，其实作为我来讲，我们设计师为什么不敢拒绝甲方？从反面论证的话，是不是我们没有能力去说服甲方，才准备了这么多案例？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是我们是经常会被甲方拒绝。

　　周卫：像我们做室内有一个引导的过程，有些业主自己喜欢的方案跟他心里真正想要的并不是一样的，做为一个设计师，更多的是要引导客户。遇到引导不了的情况时，就要选一个平衡点，在满足业主需求的前提下尽量达到我们所想要的效果。做建筑有时候羡慕室内，我们做室内实际上往往有时候也感觉做建筑蛮有意思，因为现在很多项目在互相揉合，设计师就像做雕塑，他更多的时候是在外围看，我们做室内更多是在里面看，角度不同，各方面都是不一样的。我们以后，包括现在做的一些项目就要把这个项目做完整，要换位思考，换一个角度去看问题，不单单是站在现有的角度看。

　　余微微：我们都是搞风格的专家，我不相信哪一个开发商谈风格能比我们强，任何甲方的核心点跟政府的文化项目又是不大一样的，只要是商业项目，有一点是肯定的，甲方要赚钱，你怎么告诉他能赚钱就行了，至于你想怎么表达艺术都可以。你告诉他这个艺术表达能赚钱就行了，你跟他解释艺术是很困难的，没法解释。我说的引导是这样的引导。

　　凌克戈

　　上海都设建筑设计有限公司总建筑师，上海市建筑学会创作学术委员会委员。2001年毕业于重庆建筑大学.建筑学学士。世博中心、国家商务部扩建、厦门海悦山庄、合肥翡翠湖迎宾馆主创建筑师；武汉光谷希尔顿酒店、成都协信希尔顿酒店、重庆康德温德姆至尊豪廷酒店、绿地长岛艾美酒店及上海论坛会址、北京金石联合广场、扬州虹桥坊、鲅鱼圈保利大剧院、鲅鱼圈图书馆、南京白云亭文化艺术中心、梁子湖国家水生态展示馆总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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