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卖菜人的故事

　　一对老人在菜市场买菜，付过钱后却忘记拿菜，走了。过了一会，卖菜的急匆匆追上来把菜送给他们。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卖菜小伙，老人很感动，说：“太谢谢你了，又不值几个钱，还麻烦你送来，我们发现了会回去拿的。”卖菜的憨憨地说：“晓得你们会回来拿，但你们来是要过条马路的，反正我腿脚好，跑两步没关系。”这是一个卖菜人的故事。

　　一个人拉着板车在马路边上卖菜，看见城管过来，推着车子就跑，但还是被逮住了。城管扣了他的菜筐子和秤，两个人撕扯起来。一个路过的老太太看了不忍，上来打圆场说：“城管大哥你就行行好吧，他卖菜挣几个钱不容易，你饶他一次算了。”又转过来对卖菜的说，“人家管你是对的，马路上怎么能卖菜呢？下次再不能这样了。”城管见不少人围了上来，就把秤扔给卖菜的，走了。老太太看卖菜的实在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就买了他二斤菜，算是以实际行动安慰人家。可是回到家一称，竟然缺了四两。老太太无趣地自言自语说：“就是该让城管抓他。”这也是一个卖菜人的故事。

　　一个农村老太在城郊种了些菜，然后拿到菜场去卖，挣点小钱贴补家用。一次，一个买菜的看到她身边有几把小青菜，青翠欲滴十分养眼，就说要买一斤，回去下面条吃。可老太说这菜不能卖。买菜的就问为什么，老太说，这菜昨天她儿媳才打的农药，她不知道，就拔了来卖，儿媳刚才来告诉她了，就不能卖了，准备把菜带回家扔掉。买菜的说，没关系，现在用的都是低磷农药，他回去用淘米水多泡一会，可以吃。可老太高低就是不卖，说万一吃出事情那就迟了，人不能昧着良心赚钱。“你到隔壁去买吧。”这又是一个卖菜人的故事。

　　老王去菜场买菜，一个中年妇女见到他，便热情地打招呼：“王老板，你也来买菜啊。你看你现在气色多好，肯定日子过得舒心。”说得老王浑身舒服，眉开眼笑地谦虚起来，连说哪里哪里。接着就问，你这黄瓜怎么卖的？中年妇女说，都是家门口的，什么钱不钱的，拿两根去就是了。老王说，你要是不要钱，我就走了。妇女说，你这样客气干什么，既然你非要给钱，那我也不能抹你的面子，这样吧，卖给别人两块，你就给一块八吧。于是老王高高兴兴地称了两斤黄瓜。可到别的摊子上一问，人家只卖一块五，黄瓜还比她的好。老王忽然间觉得心里很堵，感到有股气出不来，特别不舒服。这还是一个卖菜人的故事。

　　（司志政摘自《人啊，人》安徽文艺出版社）

　　●黄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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