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艺术同居,枕星河入眠

  现代画家JOHN RUSKIN说,人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所能做的最伟大的事,就是能清楚地看到事物。

  人体百分之七十的感官接受器集中在眼部,一亿两千五百万个杆状细胞分辨白天和黑夜,五百万个锥细胞负责感应色彩,放电梵高与莫奈。

  倘若去美术馆和博物馆过于严肃拘谨,不如着一条贴身绸缎睡裙,与棉麻调戏,在艺术酒店的私密空间,在亚当·卡伦和毕加索的色界里,肆无忌惮,声色犬马。

  博物馆的灵魂 城市的心跳声

  “台北文华东方是个奢华的六星级酒店。”这样讲无可厚非,但用博物馆来形容它是更恰如其分的,对任何一座值得探索的酒店,表面的风华不如深厚的文化来得有味道。

  从入门开始就务必保持感官的高度集中和身心的虔诚,否则就可能与艺术擦肩而过。台北文华坐拥1700多件艺术品,细数来源,纵横古今,水墨画家朱伟,北京宋庄艺术家李一丙,韩国艺术家李宰孝,如同象牙之塔,熠熠生辉。出自捷克艺术家Tafana Dvorakova之手的水晶吊灯庄严地悬于大厅正中,抚摸手工捏制的白色瓷花穿过中堂,与捧花的小男孩打个照面,昂手专注的神情,似乎忘了自己只是个雕像。处女座般细致入微的文华连房间号都是雕刻作品,随时提示着你,你不是在博物馆,就是在去博物馆的路上。

  全世界的文华东方都有一把代表性的扇子,台北文华选择了西元1800年期间制作而成的欧洲古董折扇,浅蓝色的基底上蝴蝶纷飞,象征着中国台湾这片多品种蝴蝶栖身的沃土,生意盎然,美轮美奂。

  和风萧萧起 凭伞弄细雨

  玻璃与青灰砖叠加,大片渲染的水墨和留白,在The Screen Hotel,你终于确信,这里是京都,像川端康成笔下那般,缥缈,静谧,祥和。明明应该是最显眼的大堂,却被羞涩地藏身于地面以下,似衹园艺妓般微微颔首。墙壁、沙发、桌面,目之所及,皆为纯白的空灵之地,设计师一定是断舍离的信徒,除了三幅壁画,再多的装饰都是误入和多余。你自以为见识过日和的至简,只觉索然无味,头旋上那13盏彩色灯笼式吊灯对你行注目礼,存心叫你羞愧到底。

  伞灯的灵感来自于古老的日式纸伞,自江户时代便醉心于京和伞手艺的京都老字号“日吉屋”采撷现代设计,使得那些沉睡已久的艺术终于苏醒,透出慵懒的光来。

  不同于西方文化对“13”的避而不及,在这里,“13”有些神秘,酒店邀请了13位日本艺术家为房间的设计操刀,于是不管住进哪个房间,都是在和不同性格不同故事的灵魂对话。草坪被搬进来了,与绣花屏风窃窃私语,印着水墨画的木质拉阖门看似冷静地屹立,时不时偷瞄餐吧入口镀着金边的竹林。在京都,就要住进京都里。

  现代主义 感官上瘾

  倘若读不懂日和艺术的性冷淡,坐落于墨尔本艺术街区普拉兰的the Cullen大概足以让你高潮迭起,简单的立方体通过体块的穿插与削减来激活其沿街面的活力,窥探其间,澳洲当代艺术大师亚当·卡伦的俏皮和不老童心散布在酒店的每个角落里。

  被称作Grunge Artist的亚当·卡伦,被评为澳洲最具影响力的当代艺术家,酒店内收纳其450余幅作品,馆藏专员每天引领旅人穿梭于酒店各处,仿佛在艺术画廊跳起圆舞曲,灰黑色的墙体突显画作的鲜明,色彩的张扬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足以让感官上瘾。若有机会把酒店的百间客房都住过一遍,谁又敢定论只有去巴黎才能享受一场流动的盛宴呢?

  艺术在左 生活在右

  就像半岛之于张爱玲,Pera Palace之于阿加莎,丽兹酒店之于海明威,作家与其走过的痕迹总是相互成全,艺术家同样有灵感的发源地,他们驻足的气息,在时空的长河里,愈发酵,愈妙不可言。

  以普罗旺斯当地的标准,金鸽酒店其实算不上一家hotel,因为这里没有高级美食,没有疗愈spa,坐落于尼斯与阿尔卑斯山涧的幽静处,像不谙世事素面朝天的采花姑娘。若旅人在此驿站落脚,觉得墙壁上的画倒也还顺眼,于是多嘴问了一句,那可能就要惊掉下巴了。这些艺术收藏,皆出自20世纪最杰出的艺术家之手,当年他们四处流落,以画作换取旅馆的食宿,在与世隔绝的金鸽执笔为剑。毕加索、马蒂斯,夏加尔、考尔德、布拉克,收容着寒门子弟的破落小旅馆,也因此得到时光的馈赠,成为模糊了艺术与生活边界的朝圣之地。

  时至今日,金鸽仍固执地守着法国南部不寻常的严谨作风,订房需通过电话或书面申请,若希望勾选名目繁多的服务项目,客人就需要另寻高就了。连接昔日的回忆,在一方不被惊扰的净土开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诗意栖居,就是金鸽对慕名而来的信徒们至高无上的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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