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遇到量化私募富融理财董事总经理贺金凌,感觉比大多数宽客更有些学者风范,他原来写过一本书,叫《国际金融期货与选择权交易》。
他的学历背景与很多量化高手差不多,是金融学博士出身。不过,我发现,他可能是中国最早一批国家本土培养的全才型宽客。
他最早研究量化的时间是2005年,当时他刚从加拿大回来,很受券商欢迎———当时背景主要是股改背景下的权证推出。2005年8月,宝钢权证的推出,让与中国股市阔别9年后的权证重出江湖。在宽客看来,权证就是个类似于期权的玩意儿,只不过国外是期货交易所发行,国内的权证是上海交易所与深圳交易所发行。
有了权证这新鲜玩意儿,很多券商都觉得是个赚钱好机会,于是邀请了一大帮懂金融工程的高手,当时在研究方面有些成绩的贺金凌就被邀请在列。当年他被国信证券邀请。那时候,一些有远见的券商也纷纷开始设立量化部,其中比较资深的还有国泰君安,当时的牵头人是章飚,现在章飚已经成为国泰君安资产管理公司的总经理。另外还有个比较出名的券商是申银万国,主要负责人是现在担任金融部总监的提云涛。
权证在中国资本市场很快就成了疯狂投机的工具,券商在其中赚了很多钱。最疯狂的大概要数2007年5月30日。虽然,“5·30”是令很多投资者记忆犹新的两市暴跌日,但对于权证投机者而言,则是个暴利的日子———两市权证集体暴涨。甚至因为有些投资者发现股市机会变得不确定后,反倒把主战场拉到了权证。“5·30”还成了权证交易的分水岭。5月30日前,权证换手率相对平缓,基本在50%至150%区间震荡,从5月30日之后,换手率从前一日的39%陡升至355%。
用贺金凌的话来说,一个权证交易量就至少几个亿。当时国信证券交易量很大。那段时间,券商靠权证确实赚了不少,起码手续费也绝对赚够。但真正从权证交易中获利的投资者却寥寥无几,大多数都被专业级玩家“玩死”了。
对他们这类跟着政策走的宽客在那两年还遇见一件重要的事———2006年9月8日,上海成立了中国金融期货交易所。这个时候,中国金融期货交易所专门成立了一个量化部,想为之后股指期货等推出做一些准备。
然而,因为股指期货迟迟未推出,很多量化工作只能是纸上谈兵。这群宽客就像是政府与券商养的闲兵。于是,在2008年前后,不少券商裁掉了这个部门,只有一些财力雄厚又富有远见的大券商,如国泰君安的量化部还幸存下来。
原本,贺金凌也是中国金融期货交易所定向培养的宽客,然而,他也受不了迟迟没有工具的煎熬,又跑回加拿大去了。不过他在加拿大也没放弃此前金融工程的事业,去那里更多是学习更多策略与工具运用。
这两年,他又从加拿大回来,因为2010年4月,量化套利的工具终于出来了,就是股指期货。因为一般量化投资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套利,而能与股票市场形成对冲对立的工具就是股指期货。如今,他还在筹备第一个产品。
我知道另一个与贺金凌背景差不多的私募宽客叫肖辉,他是上海期货交易所的博士后,也是在股指期货推出前夕,本土培养的第一批宽客。肖辉曾出版著作《股票指数现货市场与期货市场关系研究》。淘利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目前是国内最大的大宗交易做市商,肖辉为公司开发了好几套成熟的量化交易策略体系,很多金融工程的人才也冲他而来。
从我所接触的券商系私募宽客来说,主要还是分类两类,一块是基本面量化,这与传统投资的估值体系很类似,只是用量化工具去分析估值、公司运营效率,在分析工具上,更多借助计算机。比如用低估值这一特征,去发现一大批公司。另一种风格,就是交易层面的量化,比如利用市场无效、投资者行为等,去发现交易型机会,运用数据在技术层面更高一些,会使用到一些高频数据。
只不过,这些从券商出来的量化私募遇到的主要烦恼是,当年在券商培养的阶段,还没实际的工具可以运作,学习效率极低。然而,真正有了工具的时候,不管是资金实力,还是团队建设、或是硬件设备,又远远比不上现在券商的金融工程部,比如国泰君安拥有大型的分部式计算机,能高效处理海量数据。但很多高端的位置又都有人了,他们又不想回去做基础的差事。他们只能坚持,所幸,他们除了有扎实的理论功底外,还有比年轻的后来进入者更多的市场理解与资历。
仇晓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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