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柏林本身就是惊喜
初到都柏林那晚,我被雨淅淅沥沥淋得通透。
雨水突然而至,眼前一切虚幻。街灯昏黄,两边的房子整齐有序,沉默地接受没有尽头的雨水。这座爱尔兰的城市,于浓浊的夜色中勾勒出这般寂静的轮廓,徒显萧瑟。
那夜我擦着被淋湿的头发,开始体会到当初叮嘱我随身带伞的那个人是如何在都柏林被反复无常的雨水淋到没脾气,然后苦口婆心地告诫所有要去都柏林的人,“在都柏林要随身带伞,它下得比任意球还任意。”
都柏林的生活跟它的雨水一样,都很随意。
从学校到家的路途并不远,有公交车直达,但很多时候我会选择走路回家。因为如果我突然想喝一杯咖啡,我的左手边会有一间小咖啡吧,如果我突然有灵感想做个课题,下个转角就一定有间网吧开着门等着我。甚至当我听着歌不自觉地哼了出来,隔壁也不会嗤笑,而是陪着你一起哼。
我原以为都柏林的生活大致跟所有地方的留学生活一样平淡无奇,后来我觉得我错了。
不是都柏林有惊喜,而是都柏林就是惊喜。
生活像一部电影
朋友来爱尔兰看我,一路上他不断聊起当年我们一起看的爱尔兰电影《once》。
走在旧石板的老街上,对于都柏林,对于一场邂逅,我想整个街上都被悠扬的音乐直接染上了浪漫的味道,就像那部电影给人的感觉。
这里虽然不是音乐之都,但随处都有音乐的影子。街边的乐器行、随口哼出来的调调,甚至于小孩子口口相传的故事,都有可能以音乐的形式表达出来。
很多人都喜欢问我:“都柏林有什么?”
我总没法概括性地告诉他们这里有什么没什么,我只能说这里有感动,有浪漫,也有朴素。太虚的东西总难以名状,只能意会。
要融入都柏林基本没有什么难度,因为它太随意了。课业不算重,相比起那些在名校读书的人来说,我更庆幸我每天都可以在街上碰碰这些感动和浪漫。随处坐坐,吃土豆饼,也点一杯吉尼斯黑啤酒。
爱尔兰人对这两样东西是有真爱的。
蛰伏一年的欢腾
形容大海,是蓝色;形容沙土,是棕色;形容中国是红色,而都柏林,应当是绿色的。
爱尔兰举国上下对绿色有着不讲理的喜好。
因为他们大多是凯尔特人。正如NBA里凯尔特人队被称为“绿军”一样。在爱尔兰你能买到任何绿色的东西,包括绿色的帽子。
最疯狂的绿色应该是国庆日,又叫“圣派翠克节”。那个时候不止是丽斐河被不知名的东西染成了绿色,连喝的啤酒也是绿色的。所有人都尽量穿绿色的衣服,很多人还会戴绿色的帽子。
那种热闹,好像都柏林一年都在蛰伏,只为这一天的欢腾。
我们一行人混进人群中,在都柏林的街上跟着各种风格迥异的花车游行,没有人把我们当成外人,反而跟我们热情地打招呼,互相祝福。
这里虽然不是我的家,但却如同家一样,人与人之间的无距离,给我一种新的归属。
渲染到极致的爱
半年前我因为低血糖,在公园里晕倒。在医院醒来,看到周围全是陌生人关切的目光时,我再次肯定自己并没有选错城市。
相比起国内,我想都柏林将爱渲染到了极致。
在过去短短两年时间里,我从少年变成青年,虽然年纪依然太轻,但生活里却充满了太多太多的担待。作为一个成年人,闯荡这个词要承担的责任远比想象中要多得多。一个人生活能有多少孤独无助,都柏林就能给我多少缓冲。
旧的朋友一个个都断了联系,但陌生的都柏林,依然友好地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离原本生活的城市越来越远,却越来越有家的感觉。这条路的尽头我知道并非通往我的家,但我依旧执著前行。
因为当所有人都告诉你他有多孤独的时候,我会敢于站出来告诉你,生活从孤独开始,但未必以孤独前行。
蛋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