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降速门”的苹果 真被误解了吗？

　　“降速门”之上，苹果的表现果真是非常恶劣吗？

　　在reddit论坛上，有用户表示，手机升级了几次都没有改变卡顿的问题，但更换电池后，用软件跑分，发现CPU频率和得分却出现了暴涨，然后有不少用户反映了同样的现象。随后，跑分软件Geekbench创始人John Poole发表了一篇博客，揭示了自己用Geekbench用户上传分数做的一个统计。结果发现，在某个iOS版本发布后，iPhone 6s用户上传的分数，出现低分的频率显著增加，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iPhone 7上。John Poole表示这的确会让人联想到“计划报废”。计划报废，又称计划性汰旧，是一种工业策略，指有意为产品设计有限的使用寿命，令产品在一定时间后寿终正寝，以让使用者更新换代。这种策略在上世纪常被认为是企业家赚钱的伎俩。

　　笔者认为在看待“降速门”事件上，首要的一点还是对事件本身做出正确的解读。《纽约时报》首席消费技术撰稿人布赖恩·陈在苹果发出声明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陈认为，“苹果公司并没有承认在做计划报废。如果苹果公司明确表示，他们是因为新款上市才把降低速度的代码写入旧款iPhone中，那才是承认。现在，苹果承认的只是，试图让旧款iPhone运行更长时间。”

　　苹果到底是不是在进行“计划报废”，是不是故意使旧款iPhone变慢促使你购买新款iPhone，我们不妨挖掘一下更多细节。前述John Poole所做的统计中，分水岭的iOS版本号是10.2.1，在这个版本号之前的iPhone 6s跑分一直都很高，从这个版本开始，iPhone 6s跑分出现了低分。那么苹果公司当时为什么要发布这个版本呢？简单回溯下历史就明白了，大概在一年前，很多iPhone 6s的用户在使用手机一年多后，发现手机出现了意外关机的情况，这个事情一度闹得很大。当时苹果声称这是由制造问题导致的，只有一小部分用户受到了影响，并针对这一问题发布了电池更换计划。然后在2017年的1月底，苹果发布了iOS 10.2.1版本，结果就神奇地解决了80%的iPhone 6s和70%的iPhone 6的意外关机问题。

　　苹果结合苹果最新的“道歉”声明来看，iOS 10.2.1版本显然就是增加了所谓的新功能，在某种情况下会降低设备的峰值电量需求，以防止设备突然关闭。在苹果看来，这可能是对电池衰老问题一个比较根本的解决方案。

　　所以，笔者认为真相其实是这样的—苹果的确是为了解决旧手机“意外关机”的问题，才对旧手机进行了降速。

　　对上面说到的观点有两点可以佐证，其一是，旧款iPhone降速是在电量减少的时候才会出现，刚充满电的时候卡顿还不明显（至少笔者的iPhone 6s是这样）。其二是，只有电池充电循环到数百次后，旧款手机才会被降速。这两点能够侧面说明苹果的做法并不是赤裸裸地逼你用新款，而确实是因应电池老化的状况而采用的策略。

　　消费者的选择权有时候真的非常重要吗？

　　事实上，根据企鹅智酷调查，苹果手机在所有品牌中的更换频率是相对较低的，一方面是因为贵，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确实可以使用较长的时间。所以，“降速门”的核心问题其实不在于阴谋论式的“故意报废”或者“逼迫你买新机”，而是在于苹果的确侵犯了消费者的知情权和选择权。然而，这真的是消费者所期待的权利吗？问题一下回到了对苹果这家消费电子巨头本身的理解。苹果的观点是，在旧款降速这个问题上，用户不必需要知情，也不必做出选择。这的确是个看起来非常冒犯的做法。在很多人看来，如果消费者知道因为电池老化得降速，除了选择忍受之外，还可以选择更换电池，或者选择更换其他机器，再怎么说，“至少我得掌握状况”。这难道不是一个非常合理的要求吗？但仔细琢磨的话，却也未必—超过质保期的电池如果老化，那理论上更换电池就得付费，并且得专门跑一趟，对于一个已经用了一年多的手机而言，这么做划不划算是需要权衡的。

　　乔布斯留下的一句很有名的话，“消费者并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直到我们拿出自己的产品，他们就发现，这是我要的东西。”汽车先驱亨利福特则说过，“如果你问你的顾客需要什么，他们会说需要一匹更快的马。”

　　苹果没有告知用户和给用户提供选择权—但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问题”，是见仁见智的。苹果一贯的风格就是不怎么重视用户的选择权和知情权，“你只要相信苹果就好”—这的确是一种市场逻辑，这种策略以往也取得过成功。虽然该策略未必永远成功，苹果的做法可能超出用户的容忍度，但笔者认为消费者做出的正确的“惩罚”方式多半还是— 下次不买就是了，没有必要过度谈论所谓的用户知情权和选择权问题。

　　文/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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