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迹之路 穿越库布齐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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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3-05-02 13:28
“我从没想过自己能走出沙漠,我甚至从不登山。”4月22日,在北京大学“齐”迹之路穿越沙漠分享会上,前滑雪世界冠军郭丹丹动情地说:“一来练体育伤怕了,不仅自己痛苦,也给别人添麻烦;二来运动员总有小小的洁癖,一想起满满的沙子就接受不了,三天没办法洗澡,但人有时真的不能把话说绝了,话一说绝,上天一定会让你尝试一回。”
“和北大的学生们混在一起,感受大学时代的氛围,我想走一个也无所谓。”就是这样简单的想法,郭丹丹接受了主办方北京大学学生会的邀请,然而,与世隔绝的三天沙漠之旅远不止如此,极限的挑战形式,贴近自然的姿态,郭丹丹和30名北大师生一起,完成了一次对于生命、对于自我的跨越和突破。
“每个人生下来没多久就会走路,所以说,徒步运动是个门槛低成本低的运动,并没有太多的技术要求,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参加,而且我一直认为越是简单的才越是终生的。” 北大体育教研部副主任、“齐”迹之路的领队钱俊伟如是说。
进入库布齐
4月4日清早,经过了飞机和汽车的奔波,队伍抵达恩格贝,便马不停蹄地整备好装备,由库布齐沙漠的边缘深入,开始穿越,兴奋渐渐淡去。
路线设计是库布齐沙漠的东线,从恩格贝到响沙湾。
在人们的印象中,沙漠总是孤独而又死寂,而只有亲身去感受它,似乎才会欣赏到它的美:“越往深处走,植物越来越低矮,色彩由绿色渐渐染黄。沙漠中有生命的痕迹,一种不知名的黑色小甲虫常不经意间从沙间悠闲地踩过,留下一排浅浅的脚印。骆驼的身影虽然不见,却有时能留下几处要绕过的‘地雷’,而走过植物愈稀疏的地区,我终于目睹了沙海的震撼,那种无以言表,若不曾亲历是无从体会的,沙竟然也有力量撑起沟壑,在阳光下漫出纹理,构成一个金色的世界。”这便是北大数学科学学院的毛运航的亲身感受。
而在感受美的同时,毛运航也体会到了随处可见的危险。
“行程从沼泽开始,看似不足几厘米深的水流在沙漠却非常危险,踏下去或就有种力量将人往下拽。在沙漠深处,景观愈发的奇幻,但新鲜感渐渐褪去,一种疲倦感袭来。抬脚的动作由于脚的麻木变成了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只是机械地跟随前行者的脚步走走停停。”
当天下午,大家就见识到了大漠上的风——虽然掀起的层层轻沙远扬,朦胧中呈现着一种迷幻的沧桑感,写意地雕琢着大漠,但却让队伍中第一次经历的绝大多数人因为风沙有些痛苦。
以天为被,以沙为床,一天的行进后,看到大漠落日,晚霞的余晖,帐篷一顶一顶支起,大家烧水煮面,寒冷的夜晚,也令人印象深刻。
向东北前进
穿越的次日,行进的队伍开始被拉得很长,站在队首已经望不见队尾,一群年轻人在这片蛮荒之地缓缓行进,随之而来的是劳累与困倦、寒冷与饥渴。
这一天令很多人崩溃。对讲机提示有人出现状况,队伍暂时停了下来。
“挡在眼前的是无尽的沙山,除了翻越,别无它途。急切想要登顶,但发现下脚越用力,脚底越松弛。蛮力并不能征服这片温柔的沙漠,踩在前人的脚印里才更为省力。一铆劲登上了沙丘的顶端,却发现远处还有更高的沙丘遮挡了视线。”队员张巳丁描述着。
四周数不尽的沙丘,漫漫无期,尽头在哪,天知道;小分队上上下下,最后都气喘吁吁,非常乏力。
“记得最艰难的那天,每次站在沙脊的最高点,看到那蔓延无边际的沙漠时,有些无助和绝望,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不知道究竟有何意义,不知道漫漫前路有何不同,目的地只有一个,就是一直朝向东北方向去前进。”张巳丁回忆道,“一直以来,心里十分清楚真正的目的地在哪,也为此绕远或走弯路,但这无法避免。”
这一天,侯郁聪所在的团队差点迷失。“由于和第一梯队的距离太大,后来又没有脚印可以追寻,陷入了短暂的迷路。天色渐渐暗下来,我明白野外迷路可能会出现的重大后果,没有足够的食物,没有东西御寒,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我甚至可以想象回到营地的老师和同学们急切焦虑的心情,但我相信学生会和各位老师不会让我们出现任何意外。大家很累很累,直到看到甘宜哲带着头灯小跑着急切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因为很冷很累已有些说不出话。”
大漠紧急救人
“咬第一口苹果的时候,还会仔细用手抠了一下沙子,抠干净再咬,发现别人又出发了,忙活忙活继续追。”
但是,由于旧伤复发,郭丹丹亦感到吃不消了:“第二天出发,每走一步都有想死的感觉,从第三名一再往后落,每走一步都像针扎似的,当时我想,我一定不能倒下,我要是不走,得给30多个学生老师带来多大的负担。”
尽管遭遇了非常痛苦的跋涉,让郭丹丹感到幸运的是,虽然走得很慢,但自己和团队还意外地救起了一位失去知觉的户外运动者。
“最后一天快结束的时候,发现一个户外旅行者躺在沙漠里,前面好几个梯队路过,据说起初打招呼那人还坐起来,后来到我们这他还在,依照运动员的经验来看,我感觉对方好像有点不行了。”
在郭丹丹的团队后面,在没有别人,这令她感到担心。
“人在放松和没有知觉的时候,身体感觉不一样,放松是很享受的,没有知觉则浑身懒散,看到那位朋友有些失去知觉,我感觉不对劲。”
凭着感觉,郭丹丹和北大的老师商量了一下,就在快走到营地的时候,决定折回救助,“真的非常感动,我遇到很好的团队,有经验的老师。发现那男的在那儿感觉不行的时候,自己的脚步比之前快了,天已经黑了,差点走错了方向。”找到那位旅行者之后,队伍对他进行了一些救护措施,然后照顾着他一同走出了沙漠。而这个突发事件,无疑又令郭丹丹及团队成员对此行的感悟多了一分自豪感。
经历过三天的“齐”迹之路后,队员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但是谈到收获,总是让人激动不已,就像任一丁说的那样:“大漠之旅对我有种醍醐灌顶的触动。在对梦想、期待、行动这些正能量的词渐渐麻木后,越来越难找到一种刺激生活的调味品,但是经历了此番苦旅,我开始明白怎么去铺开现在的生活,去安葬青春的尾巴了。”
当然,对于这样的收获,足以让北大学生会以及郭丹丹等每一个去过的人满意了。■
《投资者报》记者 占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