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历险记

  新闻回放:2013年8月,意大利航天员卢卡·帕米塔诺在国际空间站外开始了原计划为6个半小时的太空行走。

  但当帕米塔诺与美国同事克里斯·卡西迪开始更换空间站外面的某些硬件时,他的头盔开始进水。由于没有重力,来自航天服冷却系统的液体形成了一个水泡,充满了他的耳朵、眼睛和鼻孔。

  当发现水流进头盔之后,美国宇航局在休斯敦的地面指挥人员终止了此次太空行走,命令两位航天员回到气闸舱。

  卢卡·帕米塔诺的自述

  我闭上眼睛,听着克里斯为气闸舱里的气压倒计数———读数接近零了,顿时感到浑身充满力量,就好像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电流。我从心理上做好打开舱门的准备,因为这次是我首先离开空间站。

  外面漆黑一片,在几秒钟内,我们互相检查完毕,然后分开。我的路线直接通向空间站后部,而克里斯必须先到空间站的前部,为的是将绳索绕过Z1构架。这时,我们这些身处轨道上的人及地球上的人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决定将会对一天的情况产生怎样的影响。

  当走向一周前留在外面的保护袋时,我小心翼翼地迈着每一步。在保护袋里,我找到了绳索,固定绳索可能会成为我一天中遇到的最艰巨的任务。我需要将绳索连接到空间站外部的插孔里,同时还要利用细金属丝将绳索固定在空间站的表面上。两种操作都需要大量利用手指,然而根据经验,这将是十分辛苦的任务,因为需要戴着加压手套。

  由于克里斯在上周接好了第一根绳索的一部分,因而我抓住还没有接好的那一部分,小心地将其引向插口。不一会儿,这项任务就轻松完成了。当我拿到第二根绳索后,就进入了整个空间站最让人感到难受的工作位置:我将被卡在三个不同的舱室之间,头盔和背包距离3号节点舱、1号节点舱和实验舱的外壁只有几厘米。我凭着极大的耐心,费了不少力气,将第二条绳索的一端固定在插孔上。

  哪里来的水?

  就在我考虑如何将这条绳索利落地展开时,发现了异常:脖子上有水的感觉吓了我一跳。我晃了晃头部以证实这种感觉,然后下了极大决心,迫使自己将感觉到的情况通知给休斯敦地面指挥站的谢恩。克里斯刚刚在附近完成任务,他朝我走过来,帮助我查找头盔里的水源自哪里。

  起初,我俩都确信是瓶中的饮用水通过吸管发生了泄漏,要么就是汗水。但是,这种液体太凉了,不会是汗水,更严重的是,水在增多!当把这些情况告诉谢恩后,我们立刻接到命令,结束这次突击行动。

  在返回气闸舱的途中,水渐渐浸透了听筒上的海绵,不一会儿就完全覆盖了头盔的前部,使我视物不清。正当我转为“头朝下脚朝上”的位置时,两件事情发生了:太阳下落了;眼睛受到水的影响,也用不上了。更糟糕的是,水堵住了我的鼻子,那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我企图通过摇晃头部来清除水的干扰,可这样做不但徒劳,而且使情况更为严重。

  我企图跟克里斯和谢恩取得联系,但此时他们的声音变得非常微弱,几乎听不到他们讲话,他们也听不到我说话。如果呆在原地不动,克里斯会来接我,但我还能坚持多长时间呢?

  我想起安全绳索,绳索的回缩机制可以产生大约3磅的力,这个力将拉着我朝左移动。我极力保持冷静,耐心地触摸着寻找把手,虽然不过几分钟,但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最终,透过眼前的水幕,我隐约看到了气闸舱的隔热罩:再挪动几步就安全了!我接到立即回到气闸舱内的指令。我闭着眼挪动着,设法进入舱内。不久,我感觉身后有人运动,克里斯进入了气闸舱,通过震动感判断,他正在关舱门。开始增压后,我什么都听不见,水进入耳朵,通讯被完全切断。

  增压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我看到内门打开,整个团队都集中起来,准备为我提供帮助。他们尽快把我从航天服里拉出来,卡伦解开我的头盔,小心翼翼地把它从头上摘下来,我谢过他们,但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因为我的耳朵和鼻孔里仍然充满了水。这种情况又持续了几分钟,我才渐渐恢复正常。

  这次太空历险让我明白,太空是一个严酷而不适合居住的前沿区域,我们是探索者而不是殖民者。虽然人类能够凭借先进的技术使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但也应谨记,意外的情况无处不在。

  文 胡德良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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