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在F1赛道上的妙手神医

  “我觉得生活不只是工作,不只是学习,生活的真谛是什么?如果我每天只开刀,我不玩自己的兴趣,我不搞赛车,我不打网球,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和印象中沉闷古板的外科医生的形象不同,庄冬晓给人的第一印象:颜值“爆表”。藏蓝色的翻毛领外套,酒红色开襟毛衣搭配蓝色复古围巾,白皙的皮肤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爽朗的笑容伴随一句明快的“你好!”一时间,让人错愕得以为穿越在偶像剧里。

  与F1相伴的年华

  除了CD盒、网球包、出诊用的医疗器械,庄冬晓医生的后备箱里还有一个车神赛纳的头盔。“这是赛纳1990年第二次获得F1世界冠军的纪念版头盔!”他自豪地说道。与F1赛车结缘可以追溯到1991年,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上海电视台通过香港电视台转播了F1赛事,解说都是香港人,把赛纳叫做“冼拿”,“所以我们这代人都知道‘冼拿’,他开着万宝路赞助的红色迈凯轮赛车拿了世界冠军!”后来,国内就再也没有转播了,直到21世纪初。

  2004年,第一届F1中国大奖赛在上海举办,华山医院牵头组成了医疗保障队伍。从那时起,庄冬晓便开始了他在F1赛道10年的生涯。

  在刚开始的头三年,他在永久医疗中心(Permanent Medical Centre),负责整个赛道和围场区的医疗后勤保障。“那时候,我在F1的工作其实更多的是桥梁。”如果车手在赛道出事,他和国际汽联的医疗副主管会先到场处理,判断伤情是否严重。“我就负责把他的指令分配下去,做好现场急救。”如果伤情紧急需要手术,庄医生则需要迅速将外方的意见报告首席医疗官(CMO),并要求终止比赛,马上安排直升机送车手去华山医院抢救。

  “事实上,F1车手都很专业的,很少出事。”不过,庄冬晓也经历过两次比较严重的急救。在最近的一次世界汽车耐力竞标赛(WEC)比赛上,一位车手开着一部宝马改装车出了严重的车祸。车子被撞得变了形,人卡在里面动弹不得,需要立刻将他拉出来。可是车手喊痛不让他碰,再等下去就是拖延时间。“当时我就下了一个粗暴的决定:不要理他,拔出来!”这才救回了一条命。

  “你要是过分迁就伤者的感受,等着他骨盆裂内出血,是会死掉的,这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还有一次是在A1大奖赛上,印度车手卡西基延在最后一圈冲出赛道撞上护墙,“当时比赛都快结束了,我都准备脱头盔了,突然广播里Race Control的人说有突发情况,车手都不等我把头盔再戴回去,车子就狂冲出去了!”

  穿梭于生死时速间

  作为一项高危运动,F1赛事对医疗保障人员的身体要求是很高的。

  从07年开始,庄冬晓医生就“转岗”到国际汽联(FIA)的医疗追击车(Medical Chasing Car)上工作,跟在所有F1赛车后面同时开跑。和F1赛车一样,医疗跟踪车的驾驶员都曾是专业F1赛车手,由于速度太快,不仅过弯很大,还会有坡度,“那种感觉就像你在游乐场里玩过山车一样,要承受几个G的重力加速度”。说到这里,庄冬晓显得有些兴奋。“过弯的时候我的整个脸就邦的一下全部贴在车窗上!然后整个头盔就咣的一下撞车上!”他大笑道。

  由于不像赛车手有HANS系统(头颈部支撑系统)保护,医疗人员在比赛时颈椎是很容易损伤的,“赛纳死的前一天就死了一个奥地利车手,当时他脖子折断了。”

  不仅如此,F1对车手和医生的体力要求也很高。赛车是没有空调的,所有跟速度无关的东西都要被拆卸掉,而赛车服又很厚,很容易导致体温过高而脱水。一场房车赛一个车手都要出差不多10斤的汗水,更别说F1了。“所以我碰见过房车赛车手在拉开车门的一霎那,咣的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好在F1车手头盔里有面套,有根管子可以让你吸水。”

  时光倒回2004年,年轻的庄冬晓也追过星。“我跟阿隆索和过影,那时候他还不是大牌,我用西班牙语给他打的招呼!”他自豪地说“‘Comoesta’(你好的意思)我叫他的名字费尔南多,他很惊讶有人用西班牙语和他打了招呼,于是就跟我合了影”他大笑着说到。当时现场管理很松,又因为穿着赛车服,庄冬晓是可以随时进去和各种大牌进行交流的。

  说到最喜欢的F1车手,非埃尔顿·赛纳莫属。去年刚好是塞纳去世20周年,他发了一条纪念赛纳的文字在朋友圈,当时有170多条留言。那是写在他墓志铭上的一句话:Nothing can separate you from the love of the god,以此来向永远的车神致敬。而从07年开始,汉密尔顿就成为了他的偶像,那时候他还是只菜鸟,远没有现在的名气。

  生活就要有速度和激情

  作为国内顶尖神经外科的一位医生,复旦大学医学院的副教授,庄冬晓每周工作80小时以上,每天至少13小时,白天在医院看诊做手术,晚上回家还要回邮件写论文,这就是他的工作常态。但他对生活有着自己地理解,“我觉得生活不只是工作,不只是学习,生活的真谛是什么?如果我每天只开刀,我不玩自己的兴趣,我不搞赛车,我不打网球,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庄冬晓的后备箱里还有一套赛车服,那是他玩卡丁车时穿的。“F1车手更替太快了,2、3年内如果没有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实力就会被淘汰,除非你自己很有钱,带一亿美金过来,不然你根本玩不起的。”这段时间庄冬晓开始考虑自己玩卡丁了,周末有空的时候就会约几个好友去上海国际赛车场开卡丁车。

  神经外科医生的工作强度非常高,一台大手术下来要20几个小时,牵一发则动全身,精神必须高度紧张。但坐在我面前的庄医生并没有因此显得严谨刻板,每天只睡4、5个小时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相反,用热情可爱来形容这位75的医学才子并不为过,这或许就是赛车带给他的能量吧。

  盖上后备箱,庄冬晓似乎对他的灰色标致307疼爱有加。“别人认为我这部车子很烂,但当时它是我的最佳选择。”08年的时候他想买一辆车,以当时的财力,他给自己定了个标准--五门掀背、六挡手动、涡轮增压,最后只有五门掀背满足了。“但这部车的质量挺好的,我有些时候驾驶比较激烈,好几次从隔离带上飞了出去悬挂都没断而且很便宜,才12万,性价比很高的”说着他又笑了起来。

  文/玛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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