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之所

  • 来源:快公司
  • 关键字:设计,赌场,投资
  • 发布时间:2015-03-06 08:15

  慧眼识人的“土豪”酒店业主山姆·纳扎里安携手出色伙伴,以低预算的奢华设计在拉斯维加斯掀起旋风。

  此地曾有过风光的历史。它的前身是撒哈拉赌场酒店(Sahara),位于拉斯维加斯大道北端、红极一时“鼠帮”组合(Rat Pack)的演出场所,当不在金沙饭店(Sands)演出时,辛纳屈(Sinatra,著名歌手,“鼠帮”的成员)便在此处登台歌唱。但繁华已成过眼云烟。这是个酷热的晚春早晨,虽然整个场所已进入翻修的最后阶段(投资4.15亿美元),但我们所在的老剧院要重现昨日风光,仍是长路漫漫——混凝土地板,墙上挂满棚架,整个地方闻起来尽是焚烧钢铁和便携马桶的味道。身高一米九三,体重约250磅(约合113公斤)的纳扎里安满身大汗,一顶白色安全帽摇摇晃晃地戴在头上。“这个”,他说,“是Life俱乐部”。

  短短三个月内,8月23日,Life作为纳扎里安新投资SLS酒店赌场(SLS Hotel and Casino)的中心向世人开放。在这里,爱玩的单身女性和醉醺醺的与会人士会花上千美元买香槟,而杂技师将在人群上方表演。拉斯维加斯仍是一个建筑在赌场上的城市,就在俱乐部的外边,数百台老虎机正等着被拆封和通电——不过现在,夜店正快速兴起。随着网络游戏和美国本土赌场的大量出现,俱乐部蓄势待发,立志要取代赌场成为拉斯维加斯最重要的产业。

  39岁的纳扎里安是拉斯维加斯的“后来者”,但他已经闯出了名声。作为纳扎里安于2011年开的小型夜店,据传闻,Hyde Bellagio每平方英尺赚的钱超过全美任何俱乐部。该夜店占地1万平方英尺(约合929平方米),每年收入高达2,500万美元,而这只是纳扎里安的公司旗下十几个极为成功的产业之一。过去十年间,SBE(Samy Boy Entertainment的缩写)已经从洛杉矶一家小型夜店变成美国发展最快的服务类公司之一,年收入即将突破5亿美元大关,旗下更拥有5家饭店,14家俱乐部,13家餐馆,几十家潮流披萨店和快速休闲的汉堡店。

  纳扎里安之所以取得成功,一方面归功于他用家庭可观财产所做的谨慎投资,另一方面在于他擅长发现杰出创意人才,并将人才的创意转变成畅销产品——这不禁让人想起好莱坞顶级制片人。他拥有Bazaar,由彼尔德美食大奖获奖主厨胡塞·安德烈斯(José Andrés)率领的高端小吃连锁店;有分店遍布洛杉矶、迈阿密、科威特和迪拜的寿司店Katsuya,囊括了包括克也上地(Katsuya Uechi)主厨在内的人才;另外还有与餐饮管理人亚当·弗莱希曼(Adam Fleischman)共同拥有的Umami Burger,该店意在成为汉堡界中的Chipotle(KFC旗下的墨西哥玉米卷饼连锁店)。纳扎里安最重要的合伙人是设计传奇人物菲利普·斯塔克(Philippe Starck),后者协助创建了公司的旗舰酒店品牌SLS。SLS酒店的目的是成为时髦的四季酒店,目前已在洛杉矶和迈阿密开了分店,并即将打入上海、费城、西雅图、纽约和拉斯维加斯。“我喜欢跟山姆共事,”斯塔克说,“我们彼此互补。”

  最棒的电影制作人对好的故事有一种本能感觉,而纳扎里安则能灵敏地嗅到“潮流”——类似城市规划,只不过是在夜店领域。这里的“潮流”,指的是研究夜店咖彼此之间如何互动。在Life俱乐部,“潮流”将开始于俱乐部之外,即酒店的餐馆之中。在Bazaar Meat(安德烈斯新开的牛排馆,人均150美元)吃晚餐的高消费人群将由一位美貌的贵宾迎宾员带领进入夜店,来到为他们专门安排的桌子前面。

  大多数拉斯维加斯夜店都靠邀请明星DJ上台表演来撑场,制造舞台秀的氛围(让人们觉得天价酒水物有所值),但纳扎里安反其道而行,将注意力从DJ身上转移。与纳扎里安所有俱乐部一样,Life将向观众呈现舞台新秀,舞台更贴近地面,更靠近人群,以让观众感觉自己是表演的一份子。而且,杂技演员除了表演杂技,还将扮演酒侍的角色。纳扎里安决定用剧院的旧T台为顾客提供法国伏特加灰雁(Grey Goose)。“我觉得,从来没人以这种方式经营夜店,”他说,“就算离开俱乐部来到游戏区,这股‘潮流’和氛围始终围绕着你。”

  换句话说,Life并不是独立的夜店俱乐部,而是纳扎里安雄心勃勃项目的一部分——囊括两家安德烈斯餐馆、一家Katsuya寿司店、一家Umami Burger和其他十几家餐厅夜店概念店的酒店项目,所有都由SBE经营管理。该酒店共有1,600个房间,比纳扎里安其他酒店加起来都要大。纳扎里安意识到,这是一场豪赌,也是一个反直觉策略。“我们将回到拉斯维加斯兴起之时的状况,即一位经营者管理着整栋大楼和客户体验,”他说。本质上讲,最大的酒店公司就是品牌经营者。一般来说,银行或私募股权公司提供资本,房地产开发商建设大楼,特许经营人租下房间、酒吧和饭店,俱乐部则出租给独立受让人。但纳扎里安与其合伙人将尝试控制拉斯维加斯SLS酒店的各方各面。若成功了,他将继史蒂夫·永利(Steve Wynn)之后成为下个拉斯维加斯大亨——或许还将成为下任美国酒店大亨。但若失败了,他将成为另一位被拉斯维加斯摧毁的梦想家。“若想在拉斯维加斯发展,你必须比任何人都想得远,”安德烈斯说,“山姆压下了全部赌注。”

  过去一年的很多个早上,纳扎里安开着他诸多豪华轿车中的一辆——或许是加足马力的奔驰,或许是宾利,或许是法拉利——来到拉斯维加斯SLS酒店的顶层停车场,俯视着自己的新帝国。七年前,继多家夜店成功开张后,纳扎里安抵押贷款,用2.88亿美元买下这个地方。他的计划是经营一年,关门,再进行翻新。但买卖合约签下不久后,新项目的资金开始枯竭——摧毁整个拉斯维加斯的2008年经济大萧条的前奏——而纳扎里安也没法再筹得任何额外资金。

  这意味着,一个因创办高端俱乐部而名声大噪的老板被迫经营廉价的“主题公园”,其主要景点就是Nascar咖啡馆。“我们提供6磅的墨西哥卷饼,”纳扎里安摇头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卖点。”2011年,他终于高利筹得3亿美元,还以极优惠的价格还清了过去的按揭款。翻新工作于2012年开始,费用的其他部分来自备受争议的EB-5项目——其中,以中国人为主的国外投资客每人投入至少50万美元以换得绿卡。

  如今,看着大楼以及那150英尺(约合46米)高的华盖,纳扎里安不禁动容。“我记得2006年,30岁的我来到这里看着同样的风景,”他说。“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上呈现你最好的品牌,并向世人证明你能赚大钱——我太享受这种感觉了。”

  不幸的是,过去几年来,拉斯维加斯大道上其他部分都没怎么改变。酒店的南端是枫丹白露度假村(Fontainebleau resort)的遗址,这个价值29亿美元,68层楼高的度假村自2009年便处于未完工状态,宛如第三世界某位独裁者的破败遗产。北边也没好到哪里去,主体建筑是低档Bonanza礼品店和Stratosphere旅馆,后者的房价也才40美元一晚。再北是一大片空地,免下车快速结婚教堂(第一个窗口递送文件,汽车开一圈,最后一个窗口出材料,结婚手续就完成了),木板封住的汽车旅馆以及当铺。

  但除去这一切,事情渐渐变得有趣了。主营鞋类的电商Zappos CEO谢家华(Tony Hsieh)在公司新总部附近兴起包括酒吧、饭店和艺术画廊在内的市中心项目(Downtown Project),地租因此猛涨,还刺激了弗里蒙特街三家饭店的翻新。正如我在拉斯维加斯所采访过的其他人一样,谢家华也支持纳扎里安,希望他能促进拉斯维加斯大道和市中心中间地带的发展。“长远来看,大道与市中心将连成一片,”谢家华说。谢家华的项目吸引了许多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因此获得了巨大成功。这些年轻人同样涌向拉斯维加斯大道上最新的酒店——大都会酒店(the Cosmopolitan)。这个价值39亿美元的度假村拥有一个美得令人屏息的大堂,还有一个妙得不能再妙的广告,向顾客保证“错得恰如其分”(just the right amount of wrong)。自2010年开张后,酒店几乎一直处于满客状态。令人意外的是,大都会酒店一直挣扎于财政危机之中,大部分原因归结于赌场的经营。直至今日,赌场已经损失了4.2亿美元。这对SLS来说可谓凶多吉少,因为SLS同样必须经营游戏行业,而且SLS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上的位置远没大都会酒店好,因此收入水平还不大可能比得上大都会。但要达到盈利,纳扎里安无需赚得与大都会酒店一样的巨额收入。购买和翻新撒哈拉赌场酒店所花的钱,甚至不到大都会酒店投资额的四分之一。纳扎里安指出,虽说Life类似于拉斯维加斯另一热门娱乐场所Light,但Life的预算要小得多。“我们的投资额如此之低,竞争对手们都感到不可置信,”他说,“我们的预算是700万美元,远不及Light的预算,但我们创建的产品提供了可媲美Light的体验,而且还更符合潮流。”

  带我们参观Life的过程中,纳扎里安不断指出他和斯塔克在哪些方面节约了成本。“菲利普擅长用低预算创造绝妙体验,”他指着Bazaar Meat里时髦的格子花板,“这不是木制加工品,而是墙纸!看不出来吧?”大都会酒店的大堂极其巨大,可媲美一个欧洲教堂,而SLS的前台则十分朴实无华,还兼任吧台的功用。(这是纳扎里安的把戏之一:最小化任何无法产生收入之区域的建筑面积。)另外,由于SLS酒店里的餐厅均为纳扎里安所有,他要求共用厨房,这缩减了餐厅的建筑和经营费用,又可以腾出空间容纳更多桌椅。

  随后,当我充满敬佩地看着礼品店的深色木质外观时,纳扎里安淘气地一笑,“墙纸,”他说。

  1975年,纳扎里安出生于伊朗的德黑兰,是一个显赫犹太家庭的老四,也是最小的一个孩子。就在伊朗革命前夕,这个家族逃到了以色列,1979年搬到美国之后,纳扎里安的父亲尤尼斯(Younes)试图通过法律援助收回被查封的建筑设备公司。计划失败后,他借钱买下制造工业机械的Standard Tool&Die公司,同时还投资了一个小型技术公司,后者于1988年与高通公司(Qualcomm)合并。他在这家网络公司所拥有的股份,价值达到了10亿美元。

  纳扎里安哥哥姐姐们的成长深受伊朗文化的影响,而且对家庭遭受的损失有深切的体会。与其相反,在美国长大的纳扎里安从小便是个富家子弟。“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就像独生子,”纳扎里安的姐姐莎伦(Sharon)说,“他参加露营,加入棒球队——这些经历我们都无法理解。”纳扎里安对商业的热衷从小便显现出来,他说这源于“被同化的过程”。6岁时,小山姆从比弗利山庄犹太教会堂(为纳扎里安家族所有)带回一本小册子,试图将其卖给管家。管家配合小山姆,给了他一美元。他的哥哥大卫(David)记得,小山姆拿着一美元跑到他面前大声说,“什么东西都能赚钱!”纳扎里安为何投身夜店行业并不难理解,夜店是一个花钱买虚幻娱乐的地方,再理性的人也无法抵挡人群、骚动和烈酒的诱惑,心甘情愿花上千美元买酒水。在纽约大学上学时,纳扎里安开始了解夜店行业。他加入兄弟会,肆意狂欢,很少上课,而是为曼哈顿上西区一家China Club做推广员。最后,纳扎里安退学搬回洛杉矶,成立了Nextel通信公司特许经营的Platinum Wireless公司。他的父母无比震惊,但Samy Boy(当时,大家对纳扎里安的称呼)的生意却蒸蒸日上,最终以100万美元将50%的股份卖给了Nextel。2002年,他开了第一家俱乐部Shelter。

  差不多同时,纳扎里安雇佣了斯塔克。在斯塔克1994年翻新的德拉诺酒店(Delano hotel)里,纳扎里安首次见到这位设计传奇的作品。“我第一次走进德拉诺,便为他的设计所惊奇,‘哇,这正是我要的风格,’”纳扎里安说,“酒店的设计有一股能量,就像拥有房间的夜店。”纳扎里安花费数年时间讨好斯塔克的经纪人,2004年,终于见到斯塔克本人。斯塔克为纳扎里安的财力——SBE的主要资助人是家族投资基金“纳扎里安企业”(Nazarian Enterprises)——青春及野心所折服。“我很快便‘坠入爱河,’”斯塔克说,“不过,谁能不爱上山姆呢?”斯塔克的前任雇主是拥有Studio54俱乐部和德拉诺酒店等产业的伊恩·史拉格(Ian Schrager),但他“是名副其实的控制狂,”斯塔克说。“对于一张椅子的设计,他要看20个样品。山姆不同,他更加信任你。他理解你所做之事,他也会检查,但会给予信任。”斯塔克与纳扎里安签订了多家餐厅和夜店的设计协议,不久后,协议发展成北美和加勒比地区酒店15年的独家合同。这份合同,据纳扎里安所说,“瞬间提高了我们的可信度。”Bazaar主厨安德烈斯告诉我,若不是斯塔克,他很可能不会与纳扎里安合作。

  到了2000年代中期,纳扎里安已晋身富豪行列,拥有四家大受欢迎的俱乐部和几家潮流餐厅,还计划在比弗利山庄和迈阿密南海滩开酒店。他买了15辆跑车,一栋曾为詹妮弗·洛佩兹(Jennifer Lopez)所有的豪宅,还反复现身美剧《好莱坞女孩》(The Hills)中,扮演拥有成堆夜店的年轻富豪。在《纽约客》杂志(The New Yorker)的采访中,纳扎里安提到洛佩兹将浴球落在浴室了。“我每天早上都看着它,”他说。纳扎里安还尝试制作电影,但包括爱德华·诺顿(Edward Norton)主演《爱在山谷下》(Down in the Valley)在内的项目都不尽出色。“我从中总结出几点领悟,”我提及这个话题时,纳扎里安说道,“事实证明,我不擅长搞电影。”

  正如这个充满自嘲意味的说法所表明的,纳扎里安已将不安分的日子抛之脑后,正努力将自己打造成一个严肃的人。“以前的他,就像一只疯狗,”斯塔克说,“现在的他是一头雄狮:坚强,平静,有智慧。”确实如此,但我感觉纳扎里安所“面试”的是另一个角色,即生活奢华的企业高管。我们的首次采访在其洛杉矶办公室进行,当时,纳扎里安说出开发商名字的方式,就如十年前他脱口而出的名人一样;而且,他的用词极其谨慎,不禁让人想起企业式的发言。“对我们来说,拉斯维加斯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他开始道,“它反映了诸多方面:我们规划产业,重振旧建筑,为其注入活力和内容。这是我们擅长之事;我们是一个‘内容公司’”。这不无道理,但也不尽然。

  我们如此谈了一个小时,分开时,约好两周后在撒哈拉赌场酒店见面。后来,他提前一天取消了约定,提出下周与我在迈阿密相见。但当我到达迈阿密时,别人告诉我,他即将坐上湾流V型的私人飞机奔向纽约。“他正在处理职业生涯中最大一笔交易,”纳扎里安的公关主管跟我说,“这太疯狂了。”事实证明,当我追着纳扎里安跑遍全美时,他与另外一位投资人正试图买下大都会酒店——而在我们首次访谈中,他说了诸多他将打败大都会酒店的方式。(投标失败了。“我们没钱了,”他解释说。)纳扎里安还与相关人员交涉,试图在巴哈马群岛开一家新酒店,而且,他正考虑买下纽约的伦敦酒店(London Hotel)。正是在伦敦酒店,我终于找到了他。“过去一年半,我一直想方设法买下这个地方,”在当晚首场饭局中,他如是跟我说——而后面,还有两场饭局等着他。

  他拿下了巴哈马群岛的协议,5月时,他宣布要卖了南海滩和比弗利山庄SLS酒店的土地和建筑套现。作为说明,纳扎里安告诉彭博新闻社(Bloomberg News),他的公司正采用一种“轻资产模式”为额外发展项目腾出资金。这与他在拉斯维加斯所说的“全权管理策略”完全背道而驰。晚餐时,纳扎里安解释他只是尝试占得热门房地产市场的优势,他的终极目标是2016或2017年带领公司上市,并尽可能放弃一些小股权。他一直在研究连锁酒店大王康拉德·希尔顿(Conrad Hilton)的一生——与纳扎里安相似,希尔顿也是意外踏入酒店行业。“他一开始并不想成为酒店经营者,”纳扎里安说,“虽说大企业之所以成为大企业,也有人们认为的战略性,但很多时候只是投机,即在正确的时间踏入正确的行业。”

  纳扎里安总尝试淡化投机在其职业生涯中扮演的角色。SLS酒店成立初期,他会说SLS代表的是“服务(Service),奢华(Luxury)和风格(Style)”,但事实上,这个名字源于一个美妙的意外。某天,他遇上交通堵塞,被困在一辆奔驰跑车的后面。盯着跑车的型号SL500,纳扎里安突然想到SLS。“从平面设计的角度来看,这个名字很不错,”他回忆道,“当时我说,‘我想到名字了!’”

  纳扎里安甚少讲这个故事,或许因为它打破了SLS作为一个特别地方的幻觉。但此种投机本来就是一种创造力。“我觉得我们之所以共事得如此愉快,在于我们都不按常规办事,”斯塔克说,“我从不设计建筑。我创造了一部电影,并清楚知道人们会做什么,会看到什么和感受到什么,会烙下什么记忆。山姆也一样,他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直觉。

  带我参观新赌场酒店后的第二天晚上,纳扎里安与相交多年的女友,名模艾米娜·康缪拉(Emina Cunmulaj)在位于萨默林社区(Summerlin)东边12英里处的家中举办了派对,出席者尽是当地达官贵人。这栋得穿过三重安全门的豪宅占地14,000平方英尺(约合1,301平方米),拉斯维加斯大道的整个景观,多个游泳池,8米高的瀑布,还有可容纳20辆车的大车库。衣着暴露的女服务员为客人呈上鸡尾酒和点缀着鱼子酱及金箔的可口小吃,而纳扎里安则忙于社交——出席者包括史蒂夫·永利前妻、永利度假村(Wynn Resorts)联合创始人伊莲·韦恩(Elaine Wynn),还有1960年代创办凯撒皇宫大酒店(Caesars Palace)赌业枭雄杰伊·萨诺(Jay Sarno)的女儿之一。脚踏皮便鞋,身穿亚麻夹克的纳扎里安就像当代的盖茨比,他一反常态十分放松,边啜饮鸡尾酒边说笑。

  派对将近尾声之时,他跳上一个露台,搂着康缪拉发表了一番即兴演讲。“我们想说,我们会在这里呆很长时间,”他告诉客人,“但愿我们能沾到诸位的光。”随后,他走下台,点燃香烟走到房子的尾端。站在那儿,俯瞰着整个城市,他看到SLS的巨大招牌在山谷的另一边闪着绿光。纳扎里安盯着这点绿光,抽了一口烟,沉思片刻之后,再次将注意力转回派对,继续他的握手式社交。

  文/MAX CHAFK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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