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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关键字:迪普洛,火人节,Twitter
  • 发布时间:2015-03-09 13:55

  迪普洛(Diplo)在去火人节(Burning Man)的途中,飞行员迷路了。

  这是去年夏天的事了。从洛杉矶到艺术节举行之地内华达沙漠约摸两小时航程,在那儿,36岁的音乐企业家迪普洛得上台表演。小小的螺旋桨飞机里,就他和飞行员两个人。“飞行员是我认识的一个家伙,他提议载我一程,”迪普洛回忆道,“这家伙老想说服我投资,不断尝试各种事情,想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但总是适得其反。”而这一次,“这家伙”的不靠谱使他们迷失在内华达山脉上方。“无线电通讯死了,他找不到着陆带,”迪普洛翻了翻白眼,“他让我驾驶飞机,教我怎么控制之类的,而他负责维修无线电。结果呢,着陆后,我们在内华达沙漠机场坐了六个小时,因为他根本就是非法飞行。还好最后赶到了音乐节。我表演了十场,推出了不少新作品。”

  迪普洛的人生正是如此:飞高,迷失,最终降落在人人趋之若鹜的流行文化中心。

  真名叫托马斯·韦斯利·潘驰(Thomas Wesley Pentz)的迪普洛是21世纪初期典型的音乐巨头。首先,他是世界闻名的DJ,每年的表演多达300场,拥有成千上万名粉丝,是拉斯维加斯等地夜店的台柱(每年夏天,他在美国和加拿大多个城市举行的“街区派对”更是吸引了数以万计的人前来)。不过,除了打碟,他还制作唱片。2014年,他的音乐品牌Mad Decent推出了20名创新型国际艺术家的45张唱片;如今,他是最受追捧的音乐制作人之一,曾与碧昂斯(Beyoncé)、亚瑟小子(Usher)和麦当娜(Madonna)等大牌艺人合作,其中,他参与了麦当娜2015年新专辑的制作。他还是时装模特(时尚品牌Alexander Wang)、产品代言人(洗护用品Axe、时尚品牌Diesel和黑莓手机)、技术投资人(合成GIF的摄影/录像应用Phhhoto)、网上电台制作人(在音乐分享社区SoundCloud上有大约460万名粉丝)、演员【在《龙虎少年队》(22 Jump Street)中出演了小角色】、电影制作人、作家、卡通创作者、慈善家和餐馆老板。但最重要的,他是一名潮流发现者。“我觉得,我成功的原因之一就是能先于他人发现潮流,”他说,“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对文化导向者而言是不可多得的技巧,所以,迪普洛不仅因音乐成名——混合牙买加舞曲、巴西baile放克乐、安哥拉kuduro乐和80年代流行乐的独特音乐——还因为他善于发现下一个“好声音”。他是别人趋之若鹜的音乐合作人;《公告牌》(Billboard)称其每场演出报酬高达10万至25万美元;而且,其街区派对引来大批人群,例如,去年夏天Mad Decent举办的22个迷你音乐节一共卖出了18万张票,每张票价格高达50美元。电视制作人急欲拉拢他(他在美国有线电视VH1上有一个节目,另有一部动画系列正在福克斯公司筹备中),电影高管亦然【他刚向福克斯工作室卖了一部喜剧,他将这一亲手制作剧目描述其为“纵情狂欢的‘坏小子’”(引用2007年青春喜剧电影《Superbad》,中文名《太坏了》)】。不止于此,他在新媒体领域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比如,在iPhone上按几个按钮就能赚不少钱:他在Twitter上发一两句与打车服务应用Uber相关的推文(其Twitter粉丝将近130万人),每月便能免费获得价值400美元的Uber接送服务。“对我来说,金钱的意义在于创造更大和更好的事物,”他说,“在DJ界,许多人都炫耀金钱,我不知道这有啥用。我不需要任何东西,我住酒店,我大部分衣服都是免费的。我喜欢投资想法,投资人。”

  艺名Diplo的全称是Diplodocus,即侏罗纪时期一种长颈食草动物梁龙。梁龙是迪普洛小时候最喜欢的恐龙品种,他的右前臂上还有一只梁龙的纹身。“‘迪普洛’是年轻时候一次上台表演用的名字,自此就没再改过了,”他说,“我也没认真思考过所谓的艺名,不过,这名字挺酷的。”

  这是南加州一个温暖的十月下午,迪普洛懒懒地靠在租来的特斯拉ModelS轿车的副驾驶上(他只在需要越野车时才打电话叫Uber)。他边说话边刷手机看邮件,偶尔抬头看看窗外的景色。司机是他的助理埃里克(Eric),他们正前往帕沙迪纳,迪普洛需在此地短暂停留后再去往位于伯班克的Mad Decent工作室。这天是他儿子四岁的生日,他想创造惊喜,在幼儿园派对上突然冒出来【他与儿子的母亲已无瓜葛,另有一女人为他怀的孩子即将出生。他不回答与私生活相关的问题,不过,八卦专栏暗示他与女星凯蒂·佩里(Katy Perry)有一段罗曼史】。他留着金色短发,有一对慵懒朦胧的蓝眼睛和一副欧式骨架,让你以为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该是带有瑞典或荷兰口音的英语。实际上呢,他说话是轻柔的美音。

  迪普洛出生于密西西里,却在佛罗里达成长。在那儿,他老爸开了一家鱼饵店(至今仍经营着),而他老妈曾是杂货店店员。他的父母并不特别具有音乐天赋,迪普洛也不是什么音乐天才;他从没学过任何乐器,也没刻意培养一副好嗓子。小时候,他的梦想是当一名古生物学家,但青少年时期,却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唱机转盘。“弹吉他很酷,”他解释说,“但对我来说,更酷的是来回玩弄吉他,用转盘操控它。吉他本身做不到这一点。”他17岁拿到第一份DJ工作,那是在佛罗里达代托纳比奇一家餐馆为中年游客播放音乐。“听众都是带着孩子的父母,我放的却是各种嘻哈乐,如野兽男孩(Beastie Boys)和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的音乐,”迪普洛笑着回忆道,“老板威胁要炒了我,除非我开始放杜沃普(doowop,流行于20世纪40至60年代的重唱形式)和经典摇滚。”

  年少时,迪普洛就有想成为电影制作人的念头了,所以到了费城的天普大学学习电影。不过,最最吸引他的还是举办派对和录制混音带——噢,对了,还有旅行。2000年代初期,大学毕业之后,迪普洛来到巴西和日本探险,更冒险来到印度恒河的源头,就是在这儿,披头士(Beatles)学会了沉思。旅途中,他爱上了土著音乐,并将音乐带回费城,融入自己的舞曲混搭音乐中。有一段时间,他靠制作混音带谋生。“我认识一个走私商,他帮我烧录了200张CD,成本每张40美分;我再卖给商店,每张5美元,”迪普洛说,“那时,混音带就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那是潘多拉电台(Pandora Radio)出现之前了。人人都渴望新音乐。”

  迪普洛的音乐开始受到关注。他联合录制的混音带《从不恐惧》(Never Scared)被《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评为2003年十大专辑之一;另外,他还引起了英国说唱歌手M.I.A.的注意,后者于2004年他在伦敦做DJ时找上了他。两人开始了一系列的音乐合作(以及“私人合作”,两人交往了五年),大大推动了迪普洛音乐事业的发展。2005年,就在他推出Mad Decent音乐品牌时(2010年,他将公司从费城搬至洛杉矶),《Spin》杂志评他为年度DJ。等他回过神来,他正与小甜甜布兰妮(Britney Spears)和贾斯丁·比伯(Justin Bieber)等艺术家合作录制混音带及其他项目。同时,他还不断为自己的音乐品牌培养新人才。

  “与迪普洛一起做制作人真是大开眼界,”多恩·戈尔登(Dawn Golden,另一名字为Dexter Tortoriello)说,他的首张专辑《Still Life》携手迪普洛在Mad Decent工作室制作,于2013年五月份发布。“他电脑里有成千上万首歌——真的,一点都不夸张的,他开着电脑,从这些歌里面探索旋律。他不懂钢琴,所有旋律都是用Mac Book的键盘创作出来的。从某个方面讲,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他所用的方法既‘超音乐’又‘反音乐’,比如,他总会把音调整得面目全非,再将其变成鼓声。他如初生牛犊,毫无畏惧。”这种无畏与创意大大促进了他的商业发展。“人们信任Mad Decent这个品牌,”戈尔登说,“这几乎是传统式的做法。”

  迪普洛只是做他最擅长之事:驾驭潮流。他因电子舞曲的流行而发家,过去十年来,此种音乐类型已发展成价值数十亿美元的行业,比如,拉斯维加斯的俱乐部每年产生8亿美元的收入。当然,迪普洛深知,并非每个人都会喜欢电子舞曲,曾公开抨击DJ乐的汤姆·佩蒂(Tom Petty)就是个典型例子(“给我钱我都不去,”他说)。不过,迪普洛倒不放在心上。“若我是汤姆·佩蒂,我也会疯掉,”他说,“佩蒂写的某些歌都很棒。但对年轻人来说,他的歌没啥吸引力。风水轮流转嘛。”而此时,风水转到了迪普洛那边。虽说《福布斯》(Forbes)评出的最有钱DJ中,他的排名并不特别靠前——比如,杂志预计2013年迪普洛赚了1,300万美元,但加尔文·哈里斯(Calvin Harris)、艾维斯(Avicci)和大卫·库塔(David Guetta)所吸的金都不止这个数——但他率先士卒地通过社交媒体这种新方式将自己的感受力和品味传达给大众。

  “你得喂饱野兽们,”他说,“要大力制造噪音,要吵到翻天覆地,要惹人恨到骨子里。”迪普洛或许不是全球最出名的DJ,但他的才华与抱负使他越来越广为人知。他的偶像之一是理查德·布兰森(Richard Branson),那个从创办音乐品牌维珍唱片(Virgin Records)起家,如今已将业务拓展至航空并(即将)打入航天飞机服务领域的大亨。与布兰森一样,迪普洛深知个人品牌化的重要性,说白了,就是使自己成为最强大的营销工具。“电子乐是无声的,许多DJ因此迷失,”他说,“但最终,你还是得与观众互动,必须与人们建立起某种联系。在这方面,我很幸运,我创建了品牌。”

  特斯拉停在伯班克的某个地方,在这儿,这辆价值7万美元的电动车特别引人注目。一家破落的武术工作室藏在角落里,另外还有一家破旧的小便利店、一家枪支商店。但是,若要在地图上标出洛杉矶最潮的地方,这儿必定上榜。为什么?关键就在坐落于洛杉矶山谷学院一条小道上、看似管道供应站的一栋矮小的红褐色工业大楼。这正是MadDecent的新总部,一栋面积为2,500平方英尺的大楼。

  若给迪普洛的商业画个组织流程图,出炉的必定像图形错觉大师M.C.埃舍尔(M.C.Escher)的素描画。各个部分相互依赖,相互缠绕形成一个整体。比如,他携手福克斯电视网制作的动画系列便是基于一个卡通版牙买加拉斯特超级英雄,而这是迪普洛为自己的电子乐项目Major Lazer(与迪普洛自己的音乐品牌Mad Decent签了约)创造的虚拟主唱。“将迪普洛想象成音乐界的弥尔顿·布莱德利(Milton Bradley,同名玩具公司创始人),”凯文·库萨特苏(Kevin Kusatsu)说,他管理Mad Decent的业务及迪普洛其他生意已经长达八年,“布莱德利的业务范围囊括了各种各样的游戏,有策略游戏、猜谜游戏、冒险游戏等等。”迪普洛亦然。“他涉及的范畴包括了录制音乐(挖掘艺术家并制作音乐)和现场表演(比如Mad Decent举办的街区派对),另外还有独立出来的DJ表演……”

  库萨特苏曾在一个小独立唱片公司工作,后来协助迪普洛创办了Mad Decent。在迪普洛看来,库萨特苏是Mad Decent成功背后的幕后功臣。遇到库萨特苏之前,“我的人生毫无组织可言,”这位DJ说道,“我试着创业,却不知从何下手。是凯文带动了我,‘何不把这变成一门生意?让我们贡献点税款。’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交税。当时我28岁。”库萨特苏认为他与迪普洛之间是共生关系。“他有天马行空的想法,”库萨特苏说,“我则试图找出可将其变成现实的合理方式,并使它融入公司业务,成为生意的一部分。迪普洛的商业版图就是如此拼凑起来的。”

  当然,桌面游戏《饥饿的河马》(Hungry Hungry Hippos)的成功并不依赖于迪普洛飞到火人节表演或是为男性时尚品牌做模特;归根究底,迪普洛的成功都在于他个人散发出来的潮流魅力。若他的“潮流魔杖”失去了控制,那整个商业都会崩塌。“你知道吗,”库萨特苏说,“我们取得的很多成功都是意外。迪普洛从不认为某个想法‘肯定能成’或‘必定爆红’。他只会说:‘这是最可能成功的做法。’我们一直是如此做事的。”

  迪普洛的文化第六感会将他带往何处,就连迪普洛自己也毫无头绪。“我们试着顺道而行,”他说,“偶尔会转左或转右,比如提出拍电影的想法等,但还得行得通才肯做。每天都是疯狂而崭新的一天。我是个超级行动派,从不等着完全理解后再去做某件事。我从未细想过这有多么疯狂。”

  几个小时后,他将飞往德州参加奥斯丁城市极限音乐节(Austin City Limits festival),在那儿,他将为数千名观众放唱片。接着,他将飞回拉斯维加斯的Wynn酒店表演(他是常驻DJ),再赴圣何塞SAP中心一场表演,随后回拉斯维加斯,飞迈阿密,紧接着在澳大利亚呆一周,最后与史奇雷克斯(Skrillex)在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Madison Square Garden)来一场盛大表演。“我睡得不多,”他披露了惊人效率的秘籍之一,“昨晚睡了大概四个小时,明晚应该也就四个小时。不过,我会补回来的。”

  文/BENJAMIN SVETK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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