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葆青春

  • 来源:海外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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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16-11-19 10:45

  现在,全社会对睾酮素的需求不断上升。很多超过50岁的男性都开始注射该激素,希望借此变得更有活力,更具吸引力。不过,这真的管用吗?下面请看《明镜周刊》记者亲自当“小白鼠”3个月,为我们带来的体验日志。

  去年7月的某一天,我坐在美国丹佛市一家宾馆房间的床上。我的裤子是卷上来的,右大腿插着一根一次性注射器针管,差不多有4厘米长。这时,我的心里开始打鼓,这样做真的好吗?我是不是做了一件大傻事?

  注射器里装的是睾酮素,这是一种塑造男性骨骼的荷尔蒙。它最为人所知的作用是将男性健美运动员变得肌肉发达。可能很少有人知道,睾酮素对于逐渐衰老的男性来说是青春之源。据说它可以让无精打采的男性重新变得精力充沛,让肥胖的男性变瘦,懒散的男性变得生气勃勃。至少,制药业是这么吹嘘的。

  至于我为什么会带着注射器来到这家宾馆,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话说好几个月前,我出门时遇到一位73岁的男邻居,那时他正通过助步车,拖着沉重的脚步艰难地去往面包房的路上。我陪着他一起,缓慢地向目的地前进。我们一边走一边谈论天气,突然有一个想法侵入我的脑海:我发现,相比一个25岁的年轻人,我与我的邻居,这个不凭借外力就无法自由移动身体的男人,在生命的阶段上更接近,我现在已经53岁了。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从那以后,它一直盘亘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在此之前,年老的男性不会给我留下特别的印象,现在我却经常会在路上注意到他们。他们佝偻着腰,吧嗒吧嗒拖着脚步向前走着,有时候他们也会朝我微笑,仿佛在对我说:“有一天,你也会变成我们这个样子。”

  于是,我开始更健康地饮食,并戒了酒精,做更多运动。几周后我的体重掉了好几公斤,到中午疲劳感也减轻了不少。说实话,我本来可以继续保持这样。不过,我想知道,怎样才能最大限度地让我未来的生活远离助步车。有一天,我无意之间在网上看到一篇关于睾酮素的文章。作者大卫·汉德斯曼抱怨全球消费者对于辅助性药品的使用量不断上升的现象,并将之描述成“现代流行病”。汉德斯曼观察了全球41个发达国家在2000-2011年间的睾酮素消耗量,其中37个国家在此期间增长了12倍,营业额从1.5亿美元增长至18亿美元,德国也属于这些国家之一。

  近年来,激素类药物行业由于制药业大张声势的营销活动得到快速发展。在伟哥和希爱力大获成功之后,该行业正在寻找下一个畅销保健品。他们甚至还提出了“男性更年期”这一概念,指的是男人过了35岁之后睾酮水平逐渐下滑,就像一种慢性疾病一样。

  不得不说,制药业的营销活动在全球范围内得到强大的共鸣,因为它利用了年长男性的害怕心理。在欧洲、美国和亚洲,社会老龄化趋势越来越明显,衰老恐惧症正在广泛地传播和蔓延。相比过去,在这些国家,医学进步使得人类寿命大大延长。如果说上世纪50年代德国男性退休年龄可能和死亡年龄差不了多久,那么今天他们退休之后平均还能再活至少13年,很多人甚至还能再活20-25年。在漫长的退休生活中,他们希望能继续保持身体健康、灵活敏捷以及精力旺盛。

  至于那些年纪稍轻一些,40-50岁的中年男人也拥有同样的恐惧。原因有很多,比如他们正处于巨大的工作压力之下,他们的结婚对象比他们要年轻得多,他们直到很晚才当父亲……这些恐惧对我来说并不陌生,等到我儿子高中毕业,要上大学的时候,我已经65岁了。

  从医药行业的角度来看,睾酮素的作用很大。那些自己的身体不能分泌或者分泌很少睾酮素的男性很可怜,他们可能会面临失业的风险,可能会受到体重超标或者性冷淡的困扰。睾酮素胶囊或者注射能够帮助到他们,而且通常没有什么副作用。这些男性希望通过补充睾酮素,慢慢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以上说的是睾酮素在医药行业的正常应用。至于克服所谓的“男性更年期”,则是另一种情况,追求的是一种不自然的状态,将年老男性的睾酮素水平变得和年轻人差不多。至于长期注射睾酮素会怎样,现在还没人说得清。目前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很不完善,而且经常自相矛盾。去年3月,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规定,美国睾酮素生产商须在商品包装印上警示语,即该产品可能会引发中风、心肌梗塞和血崩等症状。

  按理说,上面一些关于睾酮素的报道本应让我对睾酮素“敬而远之”,但我在心里嘀咕:“应该也不至于那么糟糕。”要不然,睾酮素的营业额怎么会增长12倍?如果出事导致死亡的话, 早就上头条了,媒体肯定早就大肆报道了。另外,一些事实也给我带来了安慰,比如阿诺德·施瓦辛格和史泰龙都是类固醇使用者,他俩早已到了退休年龄,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吗?他们对于睾酮注射者来说就是活生生的榜样,就像赫尔穆特·科尔之于吸烟者一样。他们认为,即使生活习惯不好的人也能活很长时间,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我开始有了注射睾酮素的想法,不过是限定时间的,作为一个试验。我想,3个月时间应该能够说明问题吧。我把这个计划告诉了我的家庭医生,他露出困惑的表情,眉头皱得老高,半天才说:“好吧,如果你执意这么做,先检查一下几个肿瘤标记物数值和前列腺。”如果我身体某个部位潜伏着癌细胞,那么就不再推荐注射睾酮素了。除此之外,他还建议我,在注射睾酮素期间,每隔6周检查身体各项指标,在试验结束后也要这么做。此外,我还咨询了德国一家大学附属医院的内分泌科主治医生,她也对我的计划表示困惑不解,并给出了同样的建议。

  于是,我按照他们的建议做了一个全面检查,显示一切正常。现在,我只需要找一个能给我开睾酮素处方的医生了。但我的睾酮素水平相对于我的年龄来说是完全正常的,家庭医生和主治医生都不愿意为我开药方。我也不想在黑市上购买,目前德国大约有50万人出于“生活方式”的原因在黑市上购买功能增强性药物。我还试探性问了一些泌尿外科医生。本来有一位同意给我开药方了,但知道我是记者,并且以后会发表一篇相关文章之后,他拒绝了我。

  我只好将视线转移到国外。美国是全球睾酮素产品最大的市场,像雅培生命(AbbVie)这样的公司在那生意很好。除了这些赫赫有名的大公司之外,还有一些规模较小的公司,但他们不仅仅提供睾酮素,而是全方位的“一条龙”服务。在美国很多大城市都可以找到他们的分店,顾客还不少。2011年,全美40岁以上的人群中,大约有3%,即200万人从其医生处得到睾酮素的处方。

  在这个食物链最顶端的是Cenegenics公司。治疗期间,他们的医生每个月会收取1000美元治疗费。海外顾客能得到优惠,一个季度仅需支付750美元。之所以便宜这么多,是因为Cenegenics公司出于市场营销的角度考虑,想要打开海外市场。我预约了Cenegenics公司在美国丹佛市的一家门诊,这是由一位内分泌科女医生运营的。她的名字叫做朱莉·麦卡伦,门诊地址在丹佛市中心的一幢高楼里,很隐蔽。

  当我打开门诊大门,朱莉·麦卡伦迎过来,微笑地看着我。朱莉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士,身材很好。与我一样,她也是53岁。她穿着一件黑色及膝连衣裙,从10年前就开始注射睾酮素了。如果你仔细观察,应该可以发现这一点。她告诉我,这个门诊一半的客户是女性,女性注射睾酮素的效果与男性差不多。

  我第一次去门诊的时间并不长。一位护士为我采了血样,送往美国西海岸的一个化验室。一个星期之后,我再次来到朱莉的门诊,这一天围绕着我的是一个详细的全身检查。我测了身高(1.82米),称了体重(96公斤),身体健康程度被评估为“很好”,体脂率为26%。一切检查结束之后,朱莉开始与我面谈。她开始问我一些身体症状,我回答得模棱两可。“感觉不像20岁的时候那么有精力了,有时候感觉很疲倦,睡眠不好。”我说。对于我的这位新医生而言,这些答案已经够了,她同意为我开出睾酮素药方。我们开始商谈,按照她的想法,现在我应该怎么做。

  在Cenegenics公司美国西海岸实验室检测的睾酮素水平,与我在德国测的差不多,但是朱莉对于这个数值很不满意,尽管它在健康范围之内。“健康是一个弹性的概念。”她说。按照传统医学的定义,健康是指没有疾病缠身,而Cenegenics公司将“健康”定义为身体机能最优化。

  朱莉追求的理想化数值是我目前睾酮素含量的两倍,这个数值是一个20岁年轻小伙子才拥有的,即每1/10公升含有1000毫微克。她建议我刚开始每星期注射120毫克睾酮素,分两次注射。这与那些身体不能分泌或者分泌很少睾酮素的人,所需的注射量差不多。

  我问她可能会产生哪些副作用。她回答道:“可能会导致脱发。”她看了一眼我光秃秃的脑袋,说:“不过看来你已经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她还指出,我的红细胞比容值可能会上升,这将会导致血液变得粘稠,不易流动。在必要情况下,需要采取措施控制一下。

  此外,注射之后还有可能导致男子乳房肥大症。睾酮素升高有时候会导致雌二醇水平升高,这时候男性会像女性一样,乳房增大。“因此,你的乳房可能会胀大,乳头甚至可能会流出分泌物。如果必要的话,也需要进一步服用药物来降低雌二醇值。”朱莉说。

  我继续问道:“还有什么副作用吗?”“没有,实际上就没有什么了。”朱莉说。我表示怀疑,心肌梗塞、中风以及前列腺癌的风险怎么说呢?“目前,所有关于这方面的研究都很不完善。”她回答道。那么,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警告是怎么回事?“那完全就是夸张的说法,而且也没有什么原理和依据。”她说。几个小时之后,我从门诊回到宾馆,将一个小瓶子放在桌子上。我将一个针头拧到注射器上,吸入0.3毫升,然后勇敢地扎进右大腿上。

  此前,朱莉曾告诉过我,可能需要几天才能看出效果。在注射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我去了一家健身中心,我并没有期待会发生什么改变,还是继续做平常的训练项目。在训练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组引体向上器械。我抬头望着它,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闪过:“为什么不试试呢?”到目前为止,我在引体向上这一块的成绩一直不太好,一般做个5组就差不多了。说做就做,做前3组的时候我感觉跟往常一样,一般接下来会越来越吃力。然而这一次并没有,我做了6组还是没问题,到第8组还是OK,到第10组也还行,到第11组我跳下了杆子。

  我现在感觉自己的上半身跟以前不一样了,体会到了健身达人经常说的那种“脉动”。我的肌肉变得更加坚硬、结实,精神状态更加亢奋。我甚至随时准备拥抱健身馆的陌生人,这完全不是我的风格啊。这一点让我感到既吃惊又害怕,也许你会说这只是心理暗示而已,但我的训练成绩确实一下子就变为了原来的两倍,就像服了兴奋剂一样。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决定将每周一次的剂量分成3次,避免一次注射太多睾酮素。

  几天之后,我又有了一个惊天大发现。以前从美国西海岸飞往德国的红眼航班,我一般需要4天,有时甚至5天时间才能缓过来,而这次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恢复过来了。在这之后,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变得更清醒。我的身体内部正在发生什么变化,我可以感觉到。我的体重开始下降,第一周就掉了3公斤,然而我并没有节食。我觉得身体里的脂肪在自己熔化。

  在注射一周之后,我的状态和体重趋于稳定。不会突然感觉到亢奋,我的精力变得更充沛,这并不是说我变得有攻击性了。恰恰相反,我变得更放松了,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拥有更多能量了。至于对性生活的影响,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这一点让我感到很吃惊。

  在第一阶段,我可以说变成了睾酮素的拥护者,因为我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然而,如果这就是我作为记者体验的全部内容的话,我并不会感到开心。如果是这样,到最后文章发表的话,我肯定会被批判成“没有责任感的类固醇骗子”“制药业的走狗”,我几乎可以预见到这样的结果。

  尽管类固醇行业的大佬在产品的市场营销方面做得很成功,但他们几乎从不接受采访。Cenegenics公司的总经理约翰·亚当姆斯也不例外,他注射睾酮素差不多有20年了,却还从未接受过媒体采访。不过,他最终同意与我见面,理由很简单:对于亚当姆斯而言,《每日镜报》上的一篇文章,等于进入欧洲市场的一块敲门砖。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和他在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百乐宫酒店的一家咖啡馆共进早餐。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亚当姆斯宽大的肩膀,他站在一个男人身后,这个男人与亚当姆斯个头差不多,然而肩膀只有他一半宽。穿着一身黑的亚当姆斯,看上去就像一团巨大的阴影。亚当姆斯非常了解自己的身材以及别人对此的看法,他并不愚蠢。自我介绍之后,他就笑着对我说:“我自从婴儿时期起就没瘦过了。”

  1997年,亚当姆斯与他的合伙人一起成立了Cenegenics公司。那时,激素疗法离商业化还远得很,都称不上一个产业。一些个体户会出售一些包含睾酮素、生长激素和其他成分的自酿鸡尾酒。亚当姆斯意识到,他挖到了一个宝藏,发现了一个暴利的市场。不过,他可没兴趣只开一家小门诊,而是梦想着启动一个连锁经营的生意,就像麦当劳一样。到目前为止,Cenegenics公司旗下大约拥有50多名医生。

  如今美国社会贫富不均严重,亚当姆斯也并未否认,他的生意让美国社会变得更加不公平。“只有最上层5%的美国人可以长期享受我们的服务,其他人则不能。”亚当姆斯近乎冷酷地说出这番话,并没有半分感到抱歉的意思。他生活在一个上等优越的世界,身边都是百万富翁和功成名就的企业家。

  尽管我并不赞同亚当姆斯的一些想法,不过他还是将我当作同盟军,因为我正在使用他们公司的服务。我自己则不这样认为,在试验结束之后,我相信自己应该会与他们保持距离。在此期间,我让相关机构给我验血,结果我的睾酮素水平不是像预期的那样,在每1/10公升含量1000毫微克左右,而是在2000毫微克。就连朱莉也认为这个数值太高了,她发电子邮件建议我,将睾酮素注射量减少1/3,从每周120毫克减少至80毫克。有一个好消息,我的血液并未变得粘稠。但我的雌二醇水平却翻倍了,尽管目前的数值刚好在正常范围边缘。

  朱莉想降低这些指标的水平,她推荐我服用阿那曲唑,这种药是女性用来对抗乳腺癌的。我还询问了我在德国的内分泌科医生,她认为要尽快降低我的睾酮素注射量。此外她还表示,最好不要服用阿那曲唑,因为风险较大。我们开始与朱莉一起寻找一种替换方案,最终决定使用I3C代替阿那曲唑,I3C是用花椰菜和其他十字花科蔬菜制成的一种天然抗癌物质,只是闻起来令人作呕。

  接下来的几周,我的身体状态在慢慢提升。在初始阶段的亢奋过去之后,现在比较平缓了。虽然我的睾酮素仍保持在较高的水平,但是并没有更大的惊喜。一些渐进的改变正在发生,我的身材变得更加健硕了,衬衫内的二头肌很明显地凸显出来。现在,我会在浴室里做一些有点难为情的自拍。不过,即使我自己能感觉到变化,但还是不够明显。

  为了探索“新身体”的各种可能性,我进行了一次极限测试。在好几周滴酒未沾之后,有一天,我喝了整整两瓶葡萄酒,还吃了一磅高脂肪的奶酪。谁知道我第二天早上会怎么样?老实说,感觉不是很好,但也远没有我之前想象的那么糟糕。

  在送儿子上小学报道的那一天,我跟我儿子还有他的3个同学和他们的父亲一起踢球了,我比其他几位父亲速度更快,耐力更好,而且冲刺表现比从前的自己要好得多。然而,我的膝关节并未变得更年轻。在球场“大展神威”之后,接下来3天,我的膝盖就像要废了,爬楼梯吃力得很,就跟70岁的老人一样。

  难道是我要求太高了吗?我对这种有限的进步感到失望,我设想的是一些根本性的变化。朱莉告诉我,如果想看到更大的效果,就要合理摄入饮食并加大运动量。她对所有开始疗程的病人都是这么建议的,门诊还会为他们提供营养和训练计划。我之前拒绝了她的建议,是因为我单纯想知道注射睾酮素会带来怎样的效果,而不是睾酮素加节食。

  现在,到我试验的第9周了,我决定接受朱莉的建议,更注重饮食和运动。早餐我一般会吃干酪搭配菜椒和亚麻籽油,上午吃两个水煮蛋,中午是两块牛排和蔬菜沙拉;下午,我会吃点坚果当作零食,晚餐是鸡胸肉配米饭,再加上蔬菜沙拉。除此之外,我一天至少喝3升水。与此同时,我还调整了训练计划。这下真的有效果了。我的衬衫变得更紧绷了,午间的困倦也消失了,睡眠质量变得更好。星期天我带孩子们去游泳的时候,很多胖男人都羡慕地看着我。

  10月中旬,我注射了最后一针,医生告诉我,到我自身的睾酮素分泌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可能需要一段日子。一个星期之后,我又重新验血了。我的睾酮素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了,雌二醇值却太低了。但我只要不再服用那些令人反胃的花椰菜营养品,雌二醇值又会恢复至正常的水平。此外,我血液的红细胞比容并未发生改变,PSA指标(一种癌症标记物)也保持稳定。

  那就是说,我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现在要怎么办呢?再来3个月的试验吗?朱莉当然对此表示赞同。她表示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定期注射睾酮素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这一点并不能使我信服。

  Cenegenics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亚当姆斯的合伙人艾伦·明茨,也是一位类固醇的忠实拥护者。他享年69岁,比那些过着不健康生活的美国人的平均寿命要少6年,这是否和他长期注射睾酮素有关尚不确定。亚当姆斯辩解道,Cenegenics的宗旨并不是要延长人类的生命,而是让我们现有的生命、生活状态尽可能最优化。这个说法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很有说服力。

  很多类固醇的捍卫者表示,如果女性可以通过避孕药来调节激素平衡,那么男性出于生活方式的原因注射睾酮素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还有一些思想开放者指出,既然这个社会能将酒精和香烟的消费合法化,那么禁止睾酮素交易就并不公正。

  最终,我结束了这个试验,不再继续。我并不是出于世界观的原因,而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关于注射睾酮激素的长期影响我研究得太少了。我可不想只为了拥有更多精力,而承受患上血管梗塞的风险。另外,我也不喜欢与一个实际上是制药业利益代表的医生面对面相处。也许身体的变化再明显一点,我可能就决定再试试了。不过,如果想看到更大的变化,肯定需要加大注射量,而我并没有绝望到那种程度。

  现在,距离我注射最后一针已有5个月时间了。我的体重增加了3公斤,我自我催眠道,肯定是因为我的肌肉变得更结实了。我继续每周运动3次,合理摄入营养,平时很少喝酒,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很好。就这样吧,不需要再折腾了。

  [译自德国《明镜周刊》]

  乌维·布泽/文 万莹/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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