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pi酱 走出壳外,不必惊慌

  在视频节目里伶牙俐齿,“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Papi酱,挂在嘴边的座右铭却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极易慌张的体质让她在突如其来的盛名面前怕了,但这两年的经历让她明白,如果一直学不会屏蔽噪音的能力,躲着,也实在不是一个好看的姿态。既然吐槽别人,就也得接受别人的吐槽。做好该做的事,然后等风来。

  造一个壳

  Papi酱是一个遇到事情很容易慌的人。过去参加活动,上台领奖前她会腿发抖,频率快到自己无法控制。她会一直问造型师能不能不穿高跟鞋,她担心自己会摔倒,担心上台会磕巴,担心说出不该说的话。她说,“我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也不会给自己预想最坏的情况,因为我觉得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慌得最厉害的时候是两年前。她带着诙谐幽默的吐槽短视频横空出世,一条视频广告拍出2200万元的天价,被称为“2016中国第一网红”。“突然之间,所谓红了,会有很多不真实的消息围绕着你,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没有心理建设,突然就蒙了。”

  那段时间,她干脆把自己裹进一个壳里,拒绝采访,拒绝外界的窥视。“我连自己的情绪、思维都没有处理好,更不知道怎么去看待、面对和回应别人。”最严重的时候会一直失眠,食不下咽,让她觉得人最幸福的事就是“吃得下,睡得着,拉得出”。

  而眼下的她明显比过去自如、舒展。她的身份不再是躲在没人的房间,用手机录着短视频走红网络的Papi酱。她还是创业公司的老板,接受采访、代言,出演了陈可辛监制、吴君如导演的电影《妖铃铃》,首次触电大银幕。

  改变的发生并非因为她找到了顿悟的秘诀,而是漫长的试探、消化,和一定程度的被迫。“成年人的一个标志就是,有时候你得忍耐,你得强迫自己,经历了这个过程,才会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

  修炼忍耐

  Papi酱最理想的职业,是有寒暑假的大学老师。因此这种忙到没时间体检、被十几个人拥簇拍摄的生活,是她从来没设想过的。

  她有些疲惫,最近的选题让她感到很“要命”。“开视频会议讨论,我们团队六个人,到最后一句话都不说,就剩沉默。聊了一个星期,只过一个选题。”以双11为主题的视频,前后策划了半个月,拍摄前一天晚上终于把剧本理出来,但拍的时候还是感觉不对。“就一边拍一边改,到最后嗓子完全哑掉了”。

  她把难产归咎于对质量的把关。“我会去抠视频里的对白是不是有趣,逻辑是不是严谨,主题是不是鲜明,节奏是不是恰当,人物是不是做到了极致。” Papi酱是中戏导演硕士毕业,在内容产出上有学院派考究的一面。这是观众看不到的心思,“短视频的门槛可高可低,只要你有手机都可以去拍,但是我可能在共鸣点的捕捉上和表达方式上更有优势。”

  在同事眼中她是“网瘾少女”,但追踪热点,她考虑得慎重。“自媒体蹭热度话题是很重要,但我不会什么都跟。一些大家都在关注的社会事件,有时候我是真的很同情,我出于什么角度去说呢?我能为别人做些什么?站在上帝视角去评价当事人,是一件很无情的事情。做完之后涨一波粉,但第二天就不会再想了,这不是我喜欢的东西。”这种时候,她会停下来,忍住自己的表达欲。

  同样地,那些让她难以释怀的误解和评价,说她后台强硬、过气网红,她也不再跳出来辩驳。“我的导师告诉我,你既然吐槽别人,那就也要接受别人的吐槽,这句话对我影响很大。”她卸下了包袱,去录制了“吐槽大会”,用插科打诨的段子,消解若有似无的冒犯。

  如果没有别的安排,她现在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公司的会议室待着,合伙人杨铭和她的对话经常以“你怎么又来了”、“你怎么还在”开头。这虽然和曾经畅想的买彩票中奖,不劳而获的美梦相去甚远,但她愿意在真正在乎的事情上忍耐,再逼自己一把。

  “老胡说我骨子里是劳碌命”,她现在有点认了。

  等风来

  Papi酱在中戏上了七年学,她知道剧组是什么样的,也知道对着摄像机表演是怎么回事。但直到30岁,她才在陈可辛的邀请下,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踏入剧组演戏。

  为什么是我?她没细想,但向陈可辛表达过怕演砸的担忧,陈可辛给她打气:“我看过你的视频,你没问题的”。

  Papi酱的合伙人杨铭早前也在采访中表明,“我认为她(Papi酱)已经是明星了,当演员、导演的可能性都不排除。我们只是做好了该做的事,然后等风来”。

  至于Papi酱未来会不会变成演员姜逸磊?她“没所谓”。她不爱做规划,也觉得自己不需要去思考未来的位置会在哪儿。“当我在剧组,我就是一个演员,但是当我在公司聊选题,我就是个做视频的。没有孰轻孰重,我在什么环境下,就做好什么样的自己。”

  对于身份的事,她一点都不拧巴。拍摄结束,她和助理从滴滴上叫了辆车走。这天是周五,老胡还在商场,等着收工的她,一起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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