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无线电

  既然是五十年的“三同”,何必再来“三脚”?

  你我都是甘榜的孩子,虽然我流连的是实理达河的彼岸。

  我不善阿谀,恐怕你也不屑空洞的赞许。

  何不干脆让我心中的义顺村,和你的无线电做个童真的对话!①

  ——写在前面的话

  谢江水和我是五十年的知交。我们是中学同学,刚从师训学院毕业后,有一段时期我们被派到同一间学校执教,成为同事。这四、五十年来,又不约而同地投身艺术生涯。所以我们之间可说是“三同之交”:同学、同事和同道。

  去年,我邀请江水参与我在马六甲举行的一个命题《别坐在我上头》的展出,我接洽近百个同道,请求每人因陋就简地制造一张以《三长两短》为题的板凳。江水是其中最早被邀的一位,他送来一件精心细做的五脚凳子。他说:“三长两短,我用手比一下,它是三只脚长两只脚短。形状是福建话‘Sa Ka(即‘三脚’)’。是讽刺讨好人的意思,通常指的是讨好有钱有势的人。是负面的言词。假如是讨好普通人,讨好比自己不如的人,是不是也‘Sa Ka’?讨好神明,称为虔诚,讨好弱者,称为慈善。既然以上两者都是好事,假如我的朋友刚好有钱有势,我对他好,就背上了‘Sa Ka’的罪名,那不是被冤枉了吗?”

  坦白说,我还搞不清“三脚。江水对三长两短”这个不吉祥的成语,置之不谈,把话题移到长的三只脚,从而依据方言里“三脚”一词的意思,引申抒发接人待物的人生哲理。他把两只较短的脚,像是随意地吊在凳板下,一字不提。他决定把重点放在“长处”,展示稳健的强项!依据我个人的窥视:强调事物的长处,进一步发挥个人的强项去应对,稳打稳扎,似乎就是江水处世的实践方针。从拳术、盆景艺术到画画等专业,都是如此有条不紊地去运作,努力耕耘,百无一失。

  我最近在《屎的系列》当中的《半桶屎》自画像一作,也照例把江水拉下水,请他参与,他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这个项目在表面上看来像是诙谐的概念性工作计划,被邀请参与的对象,本来应该是那些作品倾向于“概念艺术”的年轻当代艺术家。为什么我首先邀请的竟然是一个专注于水彩画的画家?我想:这大概因为一般来说,江水与我同样地珍惜和庆祝兼容并蓄的道理的关系吧。说实在,我们同样地常被“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所吸引住,对于艺术实践的歧见,不但从未争执,反而互相接受且羡慕对方的各执己见。我们同时又不愿意老是被囿于一方,总是想到意象的彼岸和框架之外去逗弄逗弄、去做新的尝试。

  我最近在岛国逗留了六个星期,耳闻目睹,深深地体会到不少岛民身心的痛楚。经过了一番的思索,我开始以《寸步渐入的伤痕》(Inched Deep)为题,用它来作为我初步探索的思路导航。蒙江水不责怪,趁他继两年前《不变五十年》之后的另一个题名《追踪》的个展,放胆借他“心中的无线电”一作, 试想象征式地留下一线痕迹,一起庆祝他在创作生涯的另一个里程碑。

  谢江水

  全职画家,新加坡水彩画会会长,新加坡艺术总会副秘书长,新加坡美术总会理事。

  主要参展:

  2016年新加坡美术总会出版“金禧缤纷”特辑,被选为五十名画家之一;2016年被新加坡港务局选入画30海港船坞画家之一;2016年被新加坡艺术理事会选入“新加坡视觉画家”特辑;2015年被新加坡联合早报选入“50道人文风景”50名画家之一;2015年在吉隆坡创价学会个展,出版“两岸情怀”;2013年在新加坡经典画廊个展,出版“追踪”;2011年在新加坡MICA个展,出版“五十年不变”;2001年马来西亚吉隆坡个展,出版“谢江水水彩”;2007年被新加坡联合早报选入一百名新加坡艺术家“艺等人物”特辑;1995获选参加总统展;1992年被选入“新加坡画家年鉴”;1993年Silk Air航空公司赞助到印尼写生;1993年被选入“新加坡画家年鉴”;1971至2014参加世界各地联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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