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空气:不是为呼吸,而是为经历

  25岁那年,贡萨洛·罗哈斯写下了《太阳是唯一的种子》。

  那是拉丁美洲“文学爆炸”的起点。

  他不认识所有人,我们却在他心里。

  无所不能却又一无是处的我们,在他身上寻找那一颗种子。

  缺少信仰的人们,想一想那首颂歌。

  给坟墓吹风的段落来了

  唯诗人能知诗人。

  一个评论家会对着没有风的夏夜哭泣么?

  不,他从不嘲笑自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诗人不一样。

  你让他推荐另一位行吟者的梦,他大概会肩紧、脖子酸,想象所有的完美主义时刻都在自己的笔下闪现。

  你让他怎么冷静下来去“观看”一首诗!

  活在现实中

  若听不到掌声,大概没人相信站在舞台中间的那个木头桩子是一位poet。

  他歌、吟、唱、诵,无人应和。

  他想起《论语》里那位热爱歌唱的孔圣人:“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

  孤零零地在宇宙中心歌唱,他错了么?

  转过头,问问贡萨洛·罗哈斯。

  如听万壑松

  过于热烈的掌声对诗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听见了最喧嚣的声响。

  人类的沉默,本就无形无状,但诗人点起了一把火,燃烧自己对沉默的想象和渴望,于是,所有的静默变成了一个不断变换面目的谜语。

  罗哈斯为我一挥手,将沉默变成了“美的朦胧”:

  “你在我的木屋中奔跑

  打开窗户

  我整夜都感到你在跳动,

  深渊的女儿,好战

  而又寂静,多么可怕、多么美丽

  如同一切存在,但对我而言,

  没有你的火焰,一切都等于零。”

  无人伤害我

  曾经有人向罗哈斯邀稿,请他评点聂鲁达的新诗。

  罗哈斯老老实实地写了一篇长文寄去,条条缕缕,都梳理得格外油亮。

  过后,他悔恨莫及,写下了短诗《阿莱夫,阿莱夫》反省自己的罪:

  “我看到失明,看到

  疯狂的场面,事物为了说话

  而自言自语……”

  后来的评论家从不谈及这首诗。

  后来的诗人虔心默诵,并因此神昏目盲。

  发出的嗡嗡声

  因为他们知道,观众需要清晰地看见你的意图。

  可是,对诗人来说,节奏比意图更加重要。

  我们爱跳舞。

  我们不在三段论中舞动。

  我们就在诗中。

  我到了

  罗哈斯说,没有任何一朵云会遮挡任何一颗星。

  人从他的人里出来。

  我们是另一个太阳。

  文/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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