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风水轮回的中国坊间民俗来看,巴菲特在2000 年前后,曾遭遇过诸如时运不济、或凶相缠身之类的不吉之运。尽管个人极力想保持低调,但是有人要恶搞、甚至不惜在网络上抹黑他,让他始料未及却又无可奈何。
2000 年2 月9 日清晨,巴菲特接到从纽约证交所场内、他的专用交易员麦奎尔打来的急促电话。对方告诉他,此刻伯克希尔公司股票的抛单蜂拥而出。原来就在前一天,一个昵称为“zx1675”的人在雅虎网站上发了一个帖子称“,巴菲特正在住院———病危”。还有匿名者称“,巴菲特年老体衰,卖吧”。后续跟风的帖子更加负面和歹毒,谣言就像病毒一般迅速传遍整个华尔街。
许多人对此信以为真,伯克希尔股票的成交量突然间放大,股价重挫。打给股神的私人电话在此刻骤然又多又急,尽管他在电话回复中的语速和神态依旧平常,但是对方反而因此愈加疑窦丛生。相熟的友人都会说,这一天股神在电话中的声音是有一点紧张。
巴菲特在自己的总部不停的说,“我很好,一切都好,真的”。但是伯克希尔股价的糟糕走势让投资人确信了网络上帖子的说法,而根本不相信通过间接渠道传过来巴菲特的澄清,这就是网络新媒体可怕而神奇的力量。巴菲特将不久于人世的谣言持续流传,接连两天的谣言满天飞,公司股价下跌超过5%。
财经电视CNBC 一方面在播出巴菲特可能辞世的谣言,另一方面也报道他对外表示一切安好的谈话。这反而加重了投资人的疑虑,于是第二则谣言开始不胫而走,说巴菲特正在趁火打劫,逢低悄悄买进伯克希尔的股票。这个谣言果然踩到了巴菲特的痛处。一向以正直著称的他,竟然被抹黑成贪得无厌的小人。这种污蔑令他火冒三丈。更为气愤的是,他痛恨那些坏蛋透过网络操纵股价,他不能忍受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当时认为,谣言最后将会不攻自破,回应无异于奖赏和鼓励造谣,所以迟迟不愿意发布公告予以澄清。“谣言止于智者”,但在非常时期,这条准则根本就不管用。一个新的、他不曾料想过的现实已经浮现:在网络时代,回应时间被压缩,他愈来愈无法控制公众对他的观感和猜忌。最后他终于举起白旗,发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新闻稿:“最近有关我们买回股票和巴菲特先生的健康问题,网络上出现了一些谣言。伯克希尔长久以来的政策是不评论谣言,但我们破例回应最近这些谣言。关于我们买回股票和巴菲特先生健康情况的所有传言,‘百分之百不实’。”
但这项声明根本没有效果。谣言之前,伯克希尔的股价是5.61 万美元/ 股。3 月9 日时,竟跌到了4.13 万美元/股。一个月竟然因为这一则可怕的谣言而跌去了26.38%,现价略高于公司的资产账面值,传说中的“巴菲特溢价”(Buffett premium)没有了。这段时间是伯克希尔史上最漫长的一段“枯水期”。前一天,纳斯达克指数冲上5000点,自1999 年1 月以来已上涨了一倍,成份股的市值增加超过3 万亿美元。
尽管这是发生在10 年前的一段轶事,可能因为巴菲特当时对以网络科技为首的信息技术革命缺乏足够的远见,或者缺乏作为投资大师所必须的了解。由此至少带来两个恶果:一是由于忽视互联网,错过了在最佳时机大量购买微软和英特尔这些伟大的公司股票,因而遭遇大多数投资人的嘲讽、讥笑或质疑。虽然他与这两家公司的创始人都是交情匪浅的朋友或者同事。尽管直到今天,他对当年拒买网络科技股的举动,依然故我并坚持己见。但是他在几年前投资比亚迪公司的行为本身,却在说明他对新能源等高科技公司的发展还是可以接受并投资。二是或许因为对网络科技股的拒绝和排斥,让他在互联网对于人类现实生活的重大影响与渗透,包括他自己曾经遭遇到的“捧杀”、“棒杀”或者“秒杀”之类,还显得相当的陌生与被动。
作为一家公众上市公司的主席和CEO,为了维护全体股东和公司的利益,危机公关和紧急应对之策略和战术,不论从任何角度来看,似乎都应该是必不可少。但在整个事件中,却发现巴菲特完全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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