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名为平格拉普的偏僻小岛上,每十二个人中,竟然就有一个人无法辨认色彩。
西班牙一家咖啡馆里,20岁的哈维森眼前走来一位姑娘。他鼓足勇气说:“你看起来就像一位天使,特别是裙子上的这片树叶,简直美极了。”话音刚落,周围一阵爆笑。
原来,女孩不小心将咖啡洒到了身上,那片所谓的“树叶”只是一块污渍。
事实上,哈维森是一个全色盲,这意味着,除了黑白两色外,其他颜色他一概不识。这种病导致他经常会犯诸如“树叶”的错误。但是,当哈维森来到西太平洋的平格拉普小岛上时,他就再也没有遭遇被嘲笑的尴尬,因为这里大多数居民同样不识色彩。
非黑即白的平格拉普岛
无遮无拦的阳光,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洁白的沙滩,无垠的海水,缤纷的珊瑚和热带鱼……平格拉普岛上,风情随处可见,色彩更是丰富斑斓。可是,对于岛上许多居民来说,这些色彩没有意义。
全色盲,一种剥夺了人对色彩感知的罕见隐性遗传病。在医学语境中,一个人必须同时从父母双方继承两条全色盲基因,才会成为全色盲。加上这种基因本身就很罕见,因此其发病率是每三四万人里才有一人。但在这个名为平格拉普的偏僻小岛上,每12个人中,竟然就有一个人无法辨认色彩,而近三分之一的人是全色盲基因携带者。
为何平格拉普岛的全色盲发病率如此之高?这都要归咎于两百多年前的一场灾难——1775年,飓风袭击了整个小岛,岛上90%多的居民死于飓风和饥荒,最后,只有20个人存活了下来。而这20个人里,有一个人携带了全色盲的基因。这场灭顶之灾大大提高了小岛居民里的全色盲基因比例,从灾后第四代居民开始,全色盲的问题就凸显出来。
不一样的花花世界
在岛上,美国眼科专家罗伯特·华瑟曼问色盲导游詹姆斯:“既然你们不能看到颜色,怎么能分辨香蕉熟没熟呢?”导游立刻爬上一棵香蕉树,片刻之后拎回一只鲜绿色的香蕉。面对绿香蕉,罗伯特心存疑惑,但当他轻易地剥去香蕉皮,咬了一小口之后,立刻狼吞虎咽地吃掉了它——极其美味。
丧失了色觉之后,全色盲们不但对浓淡明暗有了更细致的体会,其他感觉也更加敏锐。“我们会看、会摸、会闻——我们把许多东西都考虑进去。”詹姆斯说,“不像你们,只根据是黄是绿来判断香蕉的生熟。”他们的神经系统有着神奇的可塑性,当一种感觉被剥夺了以后,其他的感觉会变得格外敏锐。
倾听色彩之音
正是感官能力的此消彼长给了科学家们灵感,他们研制出了一种叫作Eyebovg的音频助视器,这种小机器的出现改变了全色盲人的黑白世界。助视器上装有数码相机,可以识别出多达360种颜色,并通过一台笔记本电脑将颜色变成声波,用不同的声音表现出来。尖锐的声音代表浅颜色,而深沉的声音则代表了较深的深色。
在音频助视器的帮助下,现在哈维森开始穿着明亮的桔黄色套头外衣,牛仔裤下露出红色的袜子。“我喜欢这种袜子发出的声音。”他说。
(邱宝珊摘自《国际先驱导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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