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闻”更要说

  • 来源:杂文选刊
  • 关键字:疑问,倪发科,朱镕基
  • 发布时间:2013-12-23 13:36

  沸扬的热点新闻之中,两条“官闻”格外夺目,一条是副省长倪发科的落马,另外一条是二十八岁的“外甥女”当了副县长。网络之上,沸反盈天,舆论之间,疑问甚烈。

  其实一个副省长的落马,并不是什么突兀之事。日前,就已有李春城、刘铁男这样的“省部级”高官东窗事发,就拿倪发科所在的那个省来说,他也只是继王怀忠、王昭耀、何闽旭之后“出事”的又一个副省级干部。倪发科落马之所以引出格外的疑问,是因为前总理朱镕基十四年前讲过的一段话。

  《朱镕基讲话实录》中记录了这样一段话——1999年春节前夕,朱镕基看望中办、国办信访局工作人员时说:“不久前我到安徽南陵县去察看粮食仓库,在我没去之前粮库都是空的,后来他们把一些粮站的粮都搬过来,摆得整整齐齐。连我都敢骗,真是胆大包天!”而曾任南陵县委书记、时任南陵县的上级芜湖市委分管农业的副书记倪发科,就是这个“粮库满仓骗总理”之骗局的“第一验收者”。不但当时的报纸曾点过他的大名,而且2004年出版的畅销书《中国农民调查》,还详尽地写出了这个骗局,当然也没有漏掉倪发科的名字。

  人们又想起这桩“一直骗到国务院”的造假案,不是翻老账,而是朱总理痛斥之后,报纸书刊揭露之后,这十余年,倪发科不但毫发无损,反而平步青云,从一个地级市的副职,一直做到了副省长。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总理的痛斥,可以当耳边风,莫非这样的造假,因为形成了“官风”,也可以完全不当回事?这也许是人们最想知道答案、听到“解释”的——在这周的舆论里,公众对倪发科究竟贪贿了多少,并不怎么感兴趣,而反复质疑的,倒是这个“倪大胆”是如何备受重用、扶摇直上的?这个问题,恐怕要说清楚、弄明白。

  还有一条“官闻”,是湖南省岳阳市华容县二十八岁的女孩赵群子,当上了该县的副县长。赵副县长的舅舅,原来是岳阳县委书记。于是网络上,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说过去是“拼爹”,现在则有了“拼舅”,断定她的“神速升迁”里有“猫腻”、靠关系等等。

  二十八岁当个副处级,恐怕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县委书记的外甥女就一定不能当副县长?也许不能这么绝对。问题在于赵群子是怎么当上副县长的,她何德何能,这样“破格提拔”、如此“神速升迁”,应当说清楚——尤其因为她是“外甥女”,瓜田李下,更应向公众交代明白,接受有力的监督。前天华容方面出来回答了,说赵群子在当年考县科级干部时是第一名,所以“不存在靠关系上来的问题”,而对于近年来赵升任副县长职位等问题一言不发,这就有点王顾左右了。

  不说清楚,人们就会疑虑重重,七嘴八舌,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这也很正常。当然也不能像前几回那样,只要舆论有质疑,事情还没搞清楚,就来一个紧急免职,一概摘掉乌纱帽,以为这样就可以平息风波,堵住大家的嘴。这种“应急”,对公众不负责任,对“外甥女”们恐怕也有失公道。

  本周两条“官闻”,或许还有几条,人们打问号,有疑问。既然是“疑闻”,就更要说清楚,有下文。君子坦荡荡,有话当面讲。如果有道理,就要合情合理解释清楚;如果有过错,也要敞开讲明白,公众也会宽容谅解。怕就怕与舆论“躲猫猫”,甚至“硬着头皮顶住”。

  【原载2013年6月7日《解放日报·解放论坛》】

  司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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