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靠活疫苗防控蓝耳过于天真

  回顾我国PRRS的防控历程,由于PRRSV特殊的生物学特性,如引起严重的免疫抑制、抗体依赖增强特性(ADE)、不能快速有效地刺激免疫应答反应,以及PRRS弱毒活疫苗实验和临床使用存在的一系列不足(如毒力返强、疫苗种毒残存毒力致机体潜在的免疫损伤、疫苗排毒与散毒、滞后的体液免疫与细胞免疫应答反应等)等,使得早期人们不仅无法依赖PRRS弱毒活疫苗预防和控制猪场的PRRS,反而对PRRS弱毒活疫苗的使用产生了恐慌。

  然而,我国猪群PRRS的感染率不断上升,引起的临床损失亦愈加严重。为此,人们开始借鉴国外PRRS防控经验或与国内理论实践结合提出一系列PRRS防控观点——如PRRS净化方案、自然接触/血清驯化和闭群/全进全出饲养管理模式等,但皆因忽视中国养猪业的客观现状或因生产实践中执行力度等问题,诸多的方案一一流产。

  面对PRRSV侵袭的威胁及压力,PRRS疫苗免疫接种计划不得已在猪群中实施,毕竟,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们,免疫接种是预防和控制烈性传染病最为经济有效的方法。

  不过仍有对猪群免疫接种PRRS疫苗持强烈反对态度的理念传播,少数养殖场依旧拒绝接种PRRS疫苗。但从生产实践来看,特别是一些生产管理难以跟进的养殖场,多数决策者还是欣然接受接种PRRS疫苗计划。这或许是出于风险意识,抑或是显著的生产压力。

  然而PRRS疫苗的临床使用结果并不如人意,PRRS灭活疫苗实际临床使用效果的局限性已被诸多试验证实,弱毒活疫苗的使用便得以推崇。但PRRS弱毒活疫苗临床使用的安全性却成为人们首要担心的问题,如种毒残存毒力偏强的PRRS弱毒活疫苗接种猪只后可能引起不同程度的个体免疫损伤,并由此导致如种猪群繁殖障碍比例增加、商品猪群频繁的细菌性继发感染加剧等,一系列弊病成为养殖场难以驱除的新症结。

  此外,PRRSV的基因多样性成为人们解释疫苗免疫效力不如人意的最有力的客观原因,似乎“病毒变异”是预防和控制PRRS力不从心结果的罪魁祸首。然而对PRRSV变异的研究应属于科研人员的工作范畴,在生产实践中,我们似乎更应关心的是生产问题。况且变异就意味着所有交叉保护的丧失吗?显然所有的实验结果都没有得出这样的结论。这样的思考不禁让我们对现实重新反思,仅以疫苗毒株作为产品品质的衡量标准是否显得过于片面?检测野毒基因序列来匹配使用同源性最高的疫苗毒株等等的一系列“劳命伤财”的毒株选择手段就真正意义地代表了养猪现代化和高科技吗?

  人们开始意识到仅通过接种PRRS弱毒活疫苗便可一劳永逸地预防和控制PRRS发生与传播的想法过于天真。因为PRRS的复杂性以及疫苗本身可能存在的缺陷,使得综合防控思路的重要性得以彰显,科学管理的理念再一次得到重视。

  后备种猪的引入、隔离与驯化,以及对发病猪只隔离和病死猪无害化处理等一些必要的生物安全策略不容忽视,因为这在消除传染源及阻断传播途径环节上是至关重要的。通过免疫接种来保护易感动物群体这一重要环节亦尤为关键,因为在以往的重大传染病防控中,疫苗免疫接种的作用是巨大的。

  随着对PRRSV免疫机理的不断探索与揭晓,我们逐渐意识到种毒残存毒力强的PRRS弱毒活疫苗免疫猪群可能引发的一系列“后遗症”。此外,活病毒在感染/接种猪只早期滞后的免疫应答现象同样限制了PRRS弱毒活疫苗的临床使用效力,因为活病毒感染/接种猪只后的体液免疫及细胞免疫应答被延迟至3-4周后才缓慢启动。而攻克这一技术难题的PRRS弱毒活疫苗已有专用佐剂配备的产品,特殊的PRRS弱毒疫苗专用佐剂可使猪只在疫苗接种后的免疫早期获得坚强的抗PRRSV感染的细胞免疫力。

  思索这些客观存在的问题利于人们理性选择PRRS弱毒活疫苗,如对种毒安全性的选择还应关注种毒毒力的致弱程度而不仅仅拘泥于毒株基因序列上,有时甚至是毫无意义的差异对比或所谓同源性分析比较,因为同源性与交叉保护率未必呈线性正相关。

  尽管科研工作者们在努力的制订和推行统一的PRRS弱毒活疫苗免疫方案,但由于各养殖场免疫状况及感染状况大相径庭,不同猪场及猪群所携带病原谱不尽相同,猪群的健康状况亦存在差异,因此,更合理的临床使用方案可能需要科研人员和生产一线的兽医工作者们共同协作去制定。

  谢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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