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贼之国”意大利

　　2014年，意大利共发生156万起盗抢案。其中入户盗窃最为常见，有25.1万起，平均每两分钟就发生1起。意大利人感到很不安全，而政府却无所作为。

　　如今，意大利几乎成了“强盗之国”，成了劫匪、歹徒的乐土。政府是“扶不起的阿斗”，治理来治理去，却总显得力不从心。久而久之，窃贼、强盗在意大利几乎变成了“受保护动物”，谁也碰不了。最后，不得不啃下这块硬骨头的，只能是普罗大众和他们的小家庭。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实的存在——有内政部、司法部发布的官方数据作支持，白纸黑字，清晰明了。别以为待在市区的家里就万事大吉，不信的话，我们调出数据看一看，安全感“从此是路人”。

　　先说犯罪情况。2014年记录的盗抢案件总数为156万，每10万居民中就发生过2550次盗抢，和2010年相比增加了16%。其中，入室盗窃251，558起，数量十分惊人：这相当于平均每天发生689起，每小时29起，每两分钟就有1起。盗窃最猖狂的是皮埃蒙特大区，紧随其后的是艾米利亚-罗马涅、伦巴第、托斯卡纳和威尼托。近4年来，抢劫案的数量也有所增长。2014年，意大利共发生2万起抢劫案，平均每10万居民31起，和2010年相比增长了32%。在这方面，坎帕尼亚大区“勇拔头筹”，平均每10万居民有95起“暴力盗抢”。排名第二的皮埃蒙特大区只有坎帕尼亚的一半，而瓦莱-达奥斯塔大区虽然排名并不靠前，却在4年间保持了118%的平均增长率。

　　冷冰冰的数字背后，是反复上演的个人和家庭悲剧。在威尼托的埃拉克莱亚，一对夫妇在参加女儿婚礼期间家中遭到爆窃；在下布雷西亚的罗加纳，一位老太太出门办事回来，竟发现家中的珠宝、钱财，甚至丈夫的骨灰盒都不翼而飞；在摩德纳，一位66岁的女士遭遇入室盗抢，强盗将她的手脚绑在椅子上，用锥子恐吓她，把她的家翻个底朝天，最后还开着主人的车扬长而去。最近发生的这3起案件只是冰山一角。在其他案件中，有的家人被打，有的被喷雾熏晕，甚至还有女性在超市停车场、火车站、地铁站公然被抢。可以说，这个国家为吉普赛人创造了“得天独厚”的社会环境，让他们得以自由犯案并逍遥法外。这不是什么种族歧视、种族主义，也不是空穴来风——意大利社会投资学院中心（CENSIS）的数据表明，这一类的罪犯中，有54%不是意大利人；被捕的嫌疑人中，外国人占62%；但外籍囚犯只占42%。

　　我们先把国籍、种族放到一边，来观察一下数据。意大利平均只有7%报备的盗抢案最终能破获，破案率不到10%。而且需要强调的是，“逮捕”和“定罪”是两码事。我们再看入室盗窃的数据：2013年入室盗窃案有251，442起，警方控制或逮捕的嫌疑人共15，263名——只有6%。那其他的犯罪分子呢？自然是逍遥法外，继续作奸犯科。值得注意的是，对司法部门来说，2013年还算不上特别糟糕——因为2012年、2011年，甚至2010年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而且犯罪率每年都在上升。

　　在国家无法保障公众安全的情况下，意大利人作何感想？又有何反应？唯一的出路似乎就是拿起武器了。截止到2014年底，意大利共有397，384人将运动器材当作防盗武器，相比之下，2011年只有35.2万人，2007年连这个数字的一半都不到。此外，68.9万意大利居民拥有猎枪；20，162人拥有持枪证，兜里随时都可能装着枪。今年4月，米兰法院大楼枪击案发生后，总理马泰奥·伦齐就表示，要“更坚决地遏制武器扩散”。这通讲话可谓是“短视之极”——因为，事实上，除了加强自我防御外，民众已经找不到更好的防盗措施了。

　　今年2月发生在维琴察市加油站的枪击事件很好地说明了这一问题。让我们站在主人公格拉齐亚诺·斯塔奇奥的角度回顾整个过程：你正在汽油泵旁干活，突然间，一个蒙面男子气势汹汹，闯进了你的视野，紧接着，他开始敲击珠宝店的橱窗玻璃，他的同伙也带着镐和撬棍，你会怎么办？这时，你的好友兼店员珍妮还在珠宝店里，她成功把这些不速之客暂时锁在外面，但面对暴徒，她手足无措，只一味呼喊着“救命”。更糟糕的还在后头：仔细一看，你还发现，和她一起关在店里的竟然是劫匪的内应！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你拿起猎枪，朝天空放一枪，可那帮人随身携带的是手枪和冲锋枪，一点都不为所动。于是，情急之下，你迫不得已枪杀了其中一名劫匪。现在，你的头像被印在了“北方联盟”党的文化衫上，被奉为英雄，但你还在咒骂那该死的一天。

　　3月，伦齐政府决定在刑事程序改革修正案中加大对盗抢的惩罚力度——增加监禁年限。“这是重要的一步。和引入洗钱罪的意义相似，它可以提高法律的威慑力，”大法官兼司法部副部长科西莫·马利亚·费里解释道，“很多时候，由于没有抓捕到嫌犯，也就不存在被告人，不少案件无法提起诉讼，我们能做的只有备案、存档。除非罪犯被当场抓获，否则情况仍会变得相当复杂。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讲，‘逮个正着’几乎没有可能。”

　　不管怎么说，大部分盗贼还是从法网的“缝隙”中“钻”了出去。现在，如果想看懂有关诉讼和逮捕的数据，我们先得搞清楚两个问题：第一，一名罪犯可能实施了多起案件；第二，统计的过程中还可能存在技术人员口中所说的“暗数”——也就是已经发生但未被记录的案件。案件没有记录的情况十分常见：有的是因为财物损失数量较少，有的是因为受害者对警方没有信心，还有的是因为追讨需要耗费大量时间。荷兰的“暗数”约在10%左右，而意大利估计达20%——也就是说，官方公布的盗抢案数字比真实发生的案件数目少五分之一。

　　既然如此，肯定有大量未被抓捕归案的嫌犯。这就引出了另一个问题：怎么办？用重典？还是起用更多警察，满大街去巡逻？好像都不是那么一回事。欧洲统计局（Eurostat）的数据表明，意大利每10万居民有466名警员。排在前面的只有塞浦路斯、西班牙、克罗地亚和希腊。丹麦和芬兰的警力最少，每10万居民对应的警察分别只有192名和148名。换个角度看，这个数据同时也表明，哥本哈根和赫尔辛基的市民最有安全感。但恰恰相反，罗马市民的安全感位列欧洲倒数第二，只比布鲁塞尔稍好。电子犯罪研究院研究员兼特伦托大学教授安德烈亚·迪·尼克拉解释说：“影响市民心理感受的不仅有犯罪案件，还有许多其他因素，比如城市秩序、照明系统、停车场管理、垃圾箱安放、乞讨问题等等。安全不光是警察的问题。更何况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警力要向追捕杀人犯倾斜，自然顾不上偷自行车的小蟊贼。”迪·尼克拉是首份《欧洲城市安全前瞻计划》的作者，这份报告以诉讼案件的数量为基础，引入气候、交通等多个参数，通过软件模拟计算出某些地区的风险值，供城市的行政长官和警方作参考。

　　米兰天主教大学和特伦托大学共同设立的Transcrime研究所也使用了类似的系统。4月20日，这个预防跨国犯罪的研究机构发表了一份报告，主要关注入室盗窃犯罪的问题。报告列举了调查结果，并着重预测未来趋势：“将盗贼投进监狱只会增加纳税人的负担，对于降低犯罪率没什么帮助。因为只有很少的盗窃案是专业盗贼作为，其他的案子都只是小蟊贼在作祟，抓捕难度很大。因此，我们只能像汽车和银行防盗那样，通过有针对性的监控和相关技术支持来震慑有作案动机的人。”

　　事实证明，这样的防范措施行之有效。2014年的数据显示，没有继续增长的犯罪只有汽车盗窃（降幅为7%）和银行抢劫（降幅为45%）。那我们的房子怎么办？可以加设一些围护，将屋子打造成可监控的小型技术堡垒。不过，只要盗贼们一日还逍遥法外，他们早晚会重操旧业，继续为非作歹。

　　防盗小贴士

　　对于盗贼来说，从来就没有进不去的房子，但是，如果防范措施得当，还是可以将房子变成堡垒，吓跑居心不良的人，同时也让窃贼的日子没这么好过。以下是一些可能用得上的小贴士。

　　大门

　　很少有人知道，传统的闩锁和配钥匙的铜锁其实不堪一击——用网上买的开锁工具不用一分钟就可以打开。对于这种情况，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装防盗门。当然，越好的防盗门价格也越高。

　　窗户

　　其中一个较好的方案是安装防盗卷帘，但也必须加装带有安全系统的特种电机。护栏也可以震慑盗贼，因为有了它，小偷就必须脚离地面，使用电锯等工具长时间作业，增加了危险性。

　　电子设备

　　有人感觉警报没什么用，但根据调查，警报响起时有80%的入室盗贼中止了犯罪——这个数字大约足以说明问题。警报有两种模式：周边防护和立体防护。第一种将传感器与窗户相连，第二种则囊括运动探测器和热敏探测器。人在家时也可以打开警报，只使用周边防护模式；而到了周末，人离开房子以后，就可以把立体防护模式也打开。比较高级的警报用智能手机APP也可以实现远程操作。

　　录像监控

　　如今的录像监控系统完全可以DIY。它们非常先进，安装也很容易，有的甚至都不需要外部接线，只用家庭wifi连接就可以得到流畅、清晰的图像，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都能收到。

　　卡尔梅洛·阿伯特/文 李耀洋/译

　　[译自意大利《全景》]

关注读览天下微信， 100万篇深度好文， 等你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