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艾嘉：今年我64岁，还在谈情说爱

　　近日张艾嘉携新片《相爱相亲》亮相，片子上映后取得了很不错的口碑，作为导演的张艾嘉依然用影像与观众共同探索着爱这个谜题。

　　张艾嘉大概是几代文艺青年无法绕开的名字，她伴随着中国台湾电影一同成长。不仅如此，她人生各个阶段的成绩和向来快意恩仇的生活方式，让一批批尚未长大的女孩十分向往。“张艾嘉就是女孩最期待自己成为的那种女性。”这句话，可是和文艺女生不沾边，率性时髦的小S说的。

　　从张扬中寻找自由

　　年轻时的张艾嘉无疑是张扬跋扈的。在相对保守的年代，她是自由的先锋。

　　她出自书香门第，父亲是空军军官，外祖父与蒋经国相交甚好，叔叔是作家张北海。少时在美国读书，家教甚严，反促成了她叛逆的性格。那时的张艾嘉是个嬉皮士：不喜读书，时常逃课、玩儿音乐、尝试新鲜事物，穿mini裙上课并成为老师的眼中钉。

　　后因不断恋爱，张艾嘉被母亲遣送回国。可她实在不喜欢读书，没多久就进入演艺圈发展，19岁时，她成了嘉禾旗下的女艺人。

　　爱的影像教育家

　　关于爱的丰富经历成就了张艾嘉的艺术。在电影中，她真实还原女性的挣扎脆弱，独立觉醒，甚至自私与“浪荡”。

　　1987年的《最爱》疑似是她对与王靖雄恋情的回应。片子讲述一个女人爱上闺蜜的未婚夫，在与之相恋又放手时犹豫、克制却又情不可控的过程。即使是题材大胆的处女作，也被张艾嘉表达得丝毫不露怯。故事流畅自然、丝丝入扣，并一举拿下9项金马奖提名。

　　与王靖雄成婚后，张艾嘉的更多片子表达出女性不自我设限的先锋态度，也多少染上了女性主义色彩。

　　1991年的《莎莎嘉嘉站起来》，人设同样反传统。莎莎由叶倩文饰演，32岁，漂亮有才，与侄子的朋友——24岁的雷相恋，却终究因年龄差距而和平分手；嘉嘉由张艾嘉饰演，40多岁，憨厚传统，在发现丈夫出轨后被迫独立，从此人生开挂。尽管人物线索不够饱满，但题材和镜头语言都值得玩味。

　　1996年的《今夜不回家》、2006年的《20 30 40》也类似。片中均有年龄不小、被丈夫抛弃、又重新找回自我的女性角色。她不赞成女性在爱情中委曲求全、自我捆绑，而是要在爱中与自我对话，学会接受与打破。从这些角色中都能看到张艾嘉本人的影子，她将最独特的人生经验都揉了进去，给予人物鲜活的姿态，以此触动保守时代的女性观众。

　　于是当60岁出头的她接拍《山河故人》中年长女性的角色时，会令人惊呼“这就是她啊！”

　　在《山河故人》中，她饰演一个与小自己40岁的学生相恋的美籍华裔。当学生在直升机上猝不及防地吻了她一下时，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只一瞬，又立刻吻了回去，场景十分动人。张艾嘉对角色的理解是：一个常年动荡的女人在经历过许多来来去去后，对待事物持有随遇而安的态度。爱情来了，即使对方小自己很多岁，但也没什么不好，男生走了，虽然难过，但也没什么不好。一切都欣然接受。

　　作家许知远说，看到那个角色时，觉得少女小渔长大了。

　　《少女小渔》是张艾嘉最成功的电影之一。本是李安的项目，但李安太忙，就换张艾嘉接手，却换对了，因为张艾嘉比李安更懂女人。

　　张艾嘉完全理解小渔的不安与挣扎。而像路过张艾嘉身边、并教会她成长的那些年长男性一样，片中教会小渔成长的也是一个年长男性，他比小渔年轻的男友更懂她表面寡言、实则用力的抗争，并教会她：“这是你的人生，你要自己选择。”借小渔，她再次表达了女性觉醒的命题。可以为爱倾尽全力，但爱到失衡了也要勇敢放手，毕竟爱情不等同于人生。

　　60岁后，“女阿飞”张艾嘉变成了媒体口中的“女菩萨”，电影中的先锋女性少了，她聚焦的更多是沟通、和解的艺术。

　　她反复提起“平静”这个词。有年轻人不理解，问她“年轻时冲动、有目的性难道不是更能鼓舞人吗？”她笑着摇头：“年轻时浮躁、看不清自己，如今越来越能看清自己。安静不是没有动力，反而安静的动力才更澎湃，这不是年纪的问题，是精力。”

　　她享受平静中的暗涌。选《念念》中的小演员时跑遍中国台湾的学校，从4000多个学生里一个个地筛，又花9个月剪辑，把片子看了1000多遍。她自知这是一部不卖座的文艺片，但与其轰动于世，更想做能留在时光里的东西。

　　于是尽管大多人看不懂《念念》，但看懂的都觉之浓厚、深重。有些情感，平静了反而更汹涌。

　　《相爱相亲》的气氛类似。张艾嘉为三代女性都设置了一个小小的失衡。勇敢面对失衡、并接受的她们，在重新维稳生活的同时，也终究读懂了暗涌的力量。

　　于爱，她冲动但勇敢

　　因自小丧父、又生得桀骜率性，张艾嘉对爱始终有种强烈的渴求。旁人越不敢做的事情她越要做。于她，爱怕也不是一蔬一饭，而更类似某种英雄梦想吧。

　　而也因丧父，她大多倾慕年纪大的男性。26岁时，正值事业上升期的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年长16岁的刘幼林。谁知结婚没多久年少轻狂的她很快又爱上了才华满溢的罗大佑。尚未离婚，她大胆地与罗大佑出双入对，享受出尽风头的快感。

　　那时的爱往往冲动更多。与罗大佑分手后，又与杨德昌传出绯闻。她早期的每段恋情几乎都无疾而终，与她交好的女艺人说，当时最常做的事就是去酒吧将失恋的张艾嘉捞回来。可尽管屡屡失意，她仍有种先头破血流、再揪着头发把自己拽出泥地的英武。

　　直到1986年，她在聚会上认识了现任丈夫王靖雄。对方是有妇之夫，大胆如她再次与之相恋，并在对方未离婚时产子，在香港引起轩然大波。而当时，她已37岁。1991年，二人终于修成正果。

　　从前为爱冲动、享受激情，如今懂得放手、渴望安定，却换来更多。历尽艰辛的她不曾枯竭，反而带着更加认清生活的态度继续去爱。于她而言，爱是人生的试炼场，也是艺术创作的源泉。

　　星档案

　　姓名：张艾嘉

　　星座：巨蟹座

　　出生日期：1953年7月21日

　　出生地：中国台湾

　　职业：演员、歌手、导演、监制、编剧

　　代表作品：《我的爷爷》、《最佳拍档》、《最爱》、《地久天长》、《海南鸡饭》、《爱的代价》

　　主要成就：

　　两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两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主角

　　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配角

　　香港电影金紫荆奖最佳女主角

　　亚洲影评人协会奖最佳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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