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军 用画笔描绘艺术人生

  朱军,央视著名主持人,这么多年来,我们熟稔于他在荧屏中沉稳的主持风格,从《艺术人生》到《星光大道》再到央视春晚,每一个节目都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几年,他开始以另外一种身份走进人们的视野,那就是画家。朱军是国学大师、著名书画家范曾的关门弟子,他说:“我拿话筒30多年,拿画笔却已经40多年了。”说起这些年办画展的缘起,朱军坦言:“得到电视界‘终身成就奖’后,我却困惑了,当鲜花掌声成了常态,还有什么能让自己激动得泪流满面?在画画中肆意挥洒,给我另外一个人生。”

  沉稳性格源于严格家教

  不论是央视还是地方台,今天人们说起主持人,想到的依然是十几年前活跃的星光灿烂的那一代。为什么新主持人越来越难脱颖而出?在朱军看来,有两个原因:“从大方面讲,媒体环境不一样,我们那时比较单一,人们回家只能看电视,主持人容易出名;从小方面看,人的经历不一样,我年轻时干了好多事,真的特感谢那段时光,生活给我上了那么大的课,内心变得很丰富。”

  对朱军来说,第一堂课就来自于家庭。“我小时候捡了一个雪花膏的瓶子,拿回家洗干净摆着,还挺美。我妈看到后打了我一巴掌,说:捡来的都不是你的,真喜欢自己去挣!”这种严格的家庭教育让朱军成为拼命又谨慎的人。

  1993年,早已在甘肃家喻户晓的朱军开始北漂,住过地下室,坐过冷板凳,在央视每天打水、擦桌子、递盒饭;1997年他第一次主持春晚,直到直播开始也没敢和家里说自己要主持;压力最大的几年,他梦到过话筒不见了,或者节目快要开始了,半夜惊醒披上衣服就往外跑……“干我们这一行,你只能拼命,只能时刻准备着,就这样你也未必能赢。”

  过程要一丝不苟,但结果可以淡定看待。朱军不是一个很在意外界评价的人,但尽管如此,在备受争议的那几年,他还是有了些波澜。他一面让自己多点“阿Q精神”,让想法积极起来;一面也自我提醒:做人要低调,不要当孔雀。“云南人把那种特别张扬的人叫孔雀。孔雀开屏时,你在正面看特别美,到后边就不能看了是吧。人也是,你尾巴搭着的时候什么也看不到;尾巴翘起来了,美是美,但也把最隐私、最丑陋的东西全撅在外头了。”

  聪明人肯下笨功夫才能成事

  许多人只知道朱军是一个主持人,殊不知,他还是国学大师、著名书画家范曾先生的关门弟子。谈起和范曾结缘,朱军回忆道:“那还是姜昆先生有次带我去先生家,说帮先生策划一个活动。没想到见了先生之后非常投缘,他把我领到书房去,畅谈了一个下午!”朱军称范曾非常亲切,富有童心,还指点过朱军的画作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这让朱军动了拜师的心思,没想到范曾却给他出了一道难题。“先生说,你先去把《离骚》背一半再说。”常年驻扎春晚的朱军,那么长的主持词都背下来了,半部《离骚》能奈何他?朱军说:“错了,因为楚辞的语言和我们现在的很不同,我背得相当痛苦。”而且,不仅背《离骚》,范曾先生又布置了许多费工夫的作业,诸如临摹《八十七神仙图》《屈原远游图》等。

  后来朱军问师父为什么接纳了他,范曾回答:“因为这些都是需要下笨功夫的作业,你在主持这个行业干到这份气象说明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肯下笨功夫,就没有成不了的事。”

  现在,师父的话成了朱军自我鞭策的警句。“2003、2004年的时候,我的节目、事业都特别好,内心就开始得意起来。”2004年的春晚,在最后零点时,朱军把猴年说成了羊年,这成了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失误。“那个年过得特别不好,但我越来越觉得,老天爷就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我,不要自作聪明,不要有一丝懈怠,要下笨功夫。”

  “我特别浮躁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不舒服。有几次,我就去到刚来北京时租住的那个地下室,把车停在马路边上看着。地下室里来来往往,我告诫自己,20多年前,你是他们中的一员,大冬天没地方洗澡,只能把手臂洗干净,脖子擦干净去见人。现在日子好了,有车有房,内心就不安稳了?你不还是那个朱军吗?今天的你跟昨天没什么区别。这样跟自己说说话,人就冷静了。”

  画画是最好的释压方式

  年过五十,画画成了朱军排解压力的方式。他中学开始学画,后来到处奔波也就放下了。后来,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一间自己的书房,他又买了点笔墨纸砚放那,“闲来没事就拿起来画,突然觉得内心的东西并没有走远。”

  “年轻的时候,在画画上我是个婴儿,总是会大声叫喊引起别人的注意。现在我画画是个少年,可能笔墨还很稚嫩,但少年有少年的好处,就是更加单纯,更有冲劲,少年的顾忌更少些。”

  在朱军近年来所作的绘画精品中,人物、花鸟各半。人物画以西藏风情为主,记述了作者在西北生活多年的内心感受;花鸟画是作者对传统中国文人画的继承创新。同时作者还临摹中国优秀的传统作品,如八十七神仙卷、永乐宫壁画、敦煌壁画等,甚至还有给央视主持人画的肖像。

  “年过半百,在电视里喧嚣吵闹,名望与质疑成了双刃剑。”这些年来,朱军办了几次画展,说起其中缘起,朱军坦言自己的前五十年过得并不轻松。他用朴实的、“艺术人生”式的语言向记者表白:“得到电视界的‘终身成就奖’之后,我却困惑了,这是荣誉还是一种暗示?人生的大彩儿已经出完?紧接着呢?我怕人夸奖我有‘才华’—这不是我希望得到的评价。当鲜花和掌声成了常态,我还有什么能让自己激动得泪流满面?于是,我试着在另外一个空间里寻找自己。在画画中我仿佛重新活了一回。我肆意地挥洒,按照天马行空的精神画出一个我不曾经历的世界,画出我的执著,给我另外一个人生。”

  主持节目时熙熙攘攘、灯光闪耀,画画时关起门来安安静静,这两件事在朱军的生活里相互补充。“工作这么多年,我很多棱角被磨平了。我特别不愿意把自己磨成一块鹅卵石,但生活不经意就会让你这样。所以画画就是我铺开宣纸发泄所有情绪,记录所有回忆,找回自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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