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德明说，每一个城市都有不同的名字。比如，Hongkong会听见嫘祖夜哭。人的名字里也有不同城市留下的足迹。虽然李东山遇上韩荆州的时候，并没有吐气扬眉。施德明的本名也没有这么中国化。他叫Stefan Sagmeister。
今夕何夕
上世纪90年代初，Stefan Sagmeister来到Hongkong。
那儿有一千阕骊歌，还有行到沧海傲笑万重浪的将军。
施德明大概也不记得这些中国味浓郁的清诗与暗语了。
我们猜想，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时做了什么。
他只是说：“那段时间我学到了很多。”
那个时候，施德明的电脑经常死机。
他经常工作到半夜，然后对着一动不动的屏幕一筹莫展。
一行
不久之后，他重返纽约。
办到的瞬间
一行字之后，纽约就飘到了身后。
1994年，施德明成立了自己的设计公司。
他开始干自己喜欢的活儿了。
很快世人就给他授了勋。
据史料记载，他做的首张唱片封面设计就获得了格莱美音乐奖的提名。
他告诉我们：“有一次有专车来接我飞去洛杉矶，跟滚石合唱团见面讨论《通往巴比伦之桥》（Bridges to Babylon）专辑封面的设计，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终于办到了。”
那个时候，施德明觉得自己可以开始写自传了。
简史
1962年，施德明出生于奥地利康丝坦斯湖旁的小镇伯瑞根兹。
然后，进了学校读书。
小学的老师长得像摇滚明星。
上了大学之后，他开始自己组band。
直到有一天，他意识到音乐里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想象。
因此他成了设计师。
横流者谁
自传用的是第三人称。
他笑了：“我对设计的兴趣还是比写作大。”
自己不会写，就只能任由作者带着他在自己的历史里绕圈。
他想去体验大城市的生活。
记住，他接下来是第一次去纽约。
预言
他说，纽约的生活很快就会飘到身后。
复
1999年，施德明投入实验性质的纯艺术设计创作。
这一年里，没有接任何案。
小时候，他嫉妒老师不羁的发型。
工作后，他嫉妒艺术学院的学生可以任性挥洒。
他想起他在“Hongkong China”的那几年。
他想起来了。
他说，想起来是因为不想再重复。
庖丁大爷嘿嘿嘿
施德明抱怨说，他不想在自己的生平介绍里不停地兜圈了。
唯一能证明他与那些琐事无关的，就是他的作品。
比如Levis501牛仔裤。
一条牛仔裤被分解为灰色的绒线，裤子上的纽扣，图钉，拉链，口袋里的标签。
然后，施德明又把它们重新组合在一块。
“目无全牛嘛，呵呵呵。”
仓颉
时间再次回转。
1999年，美国设计协会邀请他做演讲。
施德明让助手用刀片将活动海报的文字信息刻在自己身体的躯干上，然后，拍照，做成海报。
这是他最惊世骇俗的作品。
后来，他去海边晒太阳，海报的文字竟在红肿的皮肤上冒了出来。
他跳进海中，试图掩藏自己的过去。
上帝不准。
夜来幽梦
他想起奥地利。
某一年，他回到维也纳服兵役。
可是故事到这里突然就静止了。
这个在阿尔卑斯山下长大的小男孩，总是忘了故乡的绮窗和寒梅。
纽约的事，他记得最清楚。
但只有一行，无从展开。
忽还乡
他开始喜欢追想那些混沌的过去。
他想起自己的家乡在德奥瑞三国交界处。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他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红肿的皮肤。
日初出沧沧凉凉
下一秒，应该想起阳光，还是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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