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琳·奥哈拉 爱尔兰女勇士 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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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4-12-06 13:03
画中的奥哈拉懒散地靠在椅子里,满脸忧郁,少有地没拿香烟,一只手扶着膝上的小狗,另一只手扶着头发。相对于玛琳·奥哈拉的真实照片,在画家的笔下,玛琳·奥哈拉标志性的硬婆气踪影皆无,取而代之的是软弱无骨、慵懒涣散、无所适从的形象。有趣的是,当年玛琳·奥哈拉拒绝收下这幅画,并说画中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她。但后来,这却成为她标志性的肖像之一。
一九二零年八月十七日奥哈拉出身于都柏林,原名莫琳·菲茨西蒙斯,她是家中六个孩子之一,父亲是一家足球俱乐部的股东之一,母亲是一名歌剧歌手。母亲对孩子们很宠溺,光明、爱尔兰丰富的色彩、明亮的光线以及无穷无尽的生命力,构成了奥哈拉对世界的最初印象。后来她的两个兄弟和一个姐妹也成为了演员。
十四岁之前,奥哈拉几乎所有的时间在爱尔兰的都柏林度过。每天早晨在大自然的声音和味道中醒来,生活安静而美好。生活看上去圆满而且波澜不惊,太阳底下没什么新鲜事了。少年时代的偶像是母亲。她想追随母亲的步伐,十四岁的时候她开始登上都柏林著名的艾比剧院,很快她就开始出现在爱尔兰的电台中。从此之后,她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平静快乐的生活剥离出来。
初期的运势并不太好,奥哈拉在电影圈东不成西不就,和其他欲圆星梦的少女一样,经常弄得自己衣食无着。十八岁的时候她到伦敦在两部电影之中出演小角色,在伦敦试镜的时候他得到了查尔斯·劳顿的注意,当时劳顿正在拍摄希区柯克的电影《牙买加旅店》。在观看过奥哈拉的表演后,劳顿同她签订了一份为期七年的合同,同时还劝她把姓氏改成奥哈拉。
美对于演员固然重要,但专业训练却必不可少。初入影坛,奥哈拉不可能一鸣惊人,于是公司为她安排了一系列课程:从吐字发音到化妆,从形体体操到礼仪等。奥哈拉经过了严格培训。
在乘坐玛丽皇后号邮轮去拍摄电影时,站在布景后的奥哈拉,她修长的脖颈微微倾向一边,时间仿佛静止在她身上。当时的导演正好看到那一幕景象,藏在布景后的她,那么优雅,一束灯光照射在她周围,形成了一圈朦胧的氛围,她低着头,在那一刻毫无察觉到我的存在,仿佛与外部世界分离。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美,被导演捕捉到。两人一见钟情就在船上举行了婚礼,可是两年之后两人就散了伙。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伦敦无法再拍摄电影。这段经历也成为贯穿她一生的阴霾。她对婚姻没有多少信心,那时候也因此拒绝生育,“我觉得人类的劣根性会再一次把战争带到世界中,一切会重演,这些对孩子不好。我只能把电影当成自己的孩子。”
一九四一年,导演亨利福特给了奥马哈一个角色,这次表演使得奥马哈大放光彩。之后的二十年中奥马哈出演了许多角色,包括家乡的戏剧表演,不过奥马哈最出色的表演还是在亨利·福特所拍摄的西部片之中。20世纪50及60年代,她还积极参与电视节目的表演,试图证明自己适合多种角色。
一九六八年,奥哈拉嫁给了前飞行员,美国空军准将查尔斯·布莱尔。在同亨利·方达合作过一部电视电影之后她退出了演艺事业,同自己的丈夫一起经营一家水上飞机服务公司。此外她还出版了一份月刊The Virgin Islander,并且在这本杂志上拥有一个自己的专栏。这段时光非常幸福,奥哈拉在爱尔兰、纽约和洛杉矶有住宅,然而一九七八年布莱尔在再一次飞机事故中不幸遇难。
最爱的离去不仅使奥哈拉变得更脆弱,她感到无尽的悲伤。那段时间她瘦削的面庞顶着蓬松的长发,声音低垂,目光呆滞。筋疲力尽的奥哈拉闭眼躺在床上,春夏秋冬,日日夜夜。她的加上了一张表情怪异的面具,在晦暗的光线配合下,显得神秘而充满戏剧性。正如寒冬季节易北河上的光:灰色变为雪白,紫色不再是紫色,红色也不是原来那样红,时而斑斑点点,就像满是伤痕似的。她写道:“我原先是从来不知疲倦的,眼看别人也都是不知疲倦的。一天,我忽然疲倦了,眼看别人也都是疲倦了,疲倦极了。我躺着,躺着想,天堂是怎样的呢,在天堂里走一天,脱下来的袜子,纯粹是玫瑰花的香味。”
一个冬天的下午,微薄的阳光透过一层纱帘照进奥哈拉的卧室,她赤裸着身体站在那里,外面的房门微敞,一阵急促的门铃声过后,她的妹妹推门进来。至此后,她说自己活过来是妹妹的一翻劝导,其实不见得是,真正的有效药剂是时间的力量。
她必须面对生活。她不得已只得自己经营航线,她也成为了美国第一个领导定期商用飞机服务的女性。可是好景不长,因为各种因素,她又必须关闭航线。迫不得已,她在90年代重新进入演艺界。
她塑造各式各样的人物形象:酒店舞女、伯爵夫人、妓女、边境混血儿等。无论扮演哪一类角色,奥哈拉以她独特的风姿征服观众的心。她的美,融撩人、泼辣和性感于一体,高贵而不粗俗,端庄而不轻佻。她被称为“最美丽的动物”。
经历那些生活的不平顺,再次出现在银幕上的时光显得尤为珍贵。她将自己全身心地投注到电影里去。当然电影也带给她回报。她获得一系列的荣誉,然而她从盛名之上隐退到自己的世界。她宠辱不惊。成功使她高兴,却不会让她吃惊。她清醒地知道成功主要靠运气。她不会炫耀自己的才能。
二零一四年的十一月的某一天,她清晨醒来,窗外是刚刚起身的太阳,精神抖擞,红光四溢,把整个世界照得通亮,那道金灿灿的线,暖暖的照进房间。她突然想世界的清晨是什么样的,也许应该独自出门去看看世界各地的绝美清晨。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几乎每个星期都会降雨,湿润的气候和纯净的阳光使这里的植被丰饶、美丽。突然一阵急切的电话铃声响起,奥斯卡委员会打来电话,她获得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她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好像当年她从都柏林出发,奔赴她想要的世界。
“如今得到了吗?你如今得到的世界,与你十四岁离开都柏林所怀抱的世界图景,它们是一个样子吗?”
答案给不出来。当初的世界,是镶了金边的明亮世界,一点儿阴霾都不可能有。而今,她已耄耋之年,她低头看见下垂的乳房,松弛的腹部,饱经世事的眼神,布满皱纹的脸……
可是老了之后你的情感和身体仍然可以做很多事情。就像风暴过后的平静。
从一出生就被卷进一场终其一生的实验中,人们不知道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或是失去什么,有人甚至幻想,这只是一场行为艺术。
她想自己的行为艺术其实不赖。
文/寒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