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无心

　　据说新版百元人民币的重量为1.15克，这么算起来，100亿如果全按百元大钞计也有115吨重。但有赖于在线支付，看不见的115吨货币在38分钟搬运完毕，阿里巴巴电商平台在2014年末刷新了自己的双十一交易记录——比起来，前一年达到100亿成交额花费的5小时49分显得那么漫长。

　　但别忘了（其实我们早就忘了），2009年的双十一初啼，天猫商城全天的交易金额不过5，000万元。大约是从2012年开始，几乎所有涉及零售的商界人士都开始津津乐道这场时效一天的魔法表演。毫不意外，引人注意的是数字之大和交易之快（其实是一回事），但谁能告诉我这之外的更深层的变化呢？我以为，更深层的变化应当是存在的。

　　几年前，我在写三聚氰胺牛奶事件（由三鹿奶粉肇始的）时，才意外地发现，看似全是由乳制品厂商构成的棋局，但最大的影响力在棋盘外——大型超市。

　　在大型超市大规模出现之前，液态奶的消费主要在北上广等一线城市，主要的产品形态是巴氏杀菌乳。内蒙古等地即使拥有产能也无济于事。但大型超市大片地出现之后，UHT常温奶因为储藏、陈列的方便，也因为更舍得配合超市的各种促销，整个格局改变了，更多的消费者不在意乳制品的差异，UHT常温奶与它们所代表的蒙牛等企业就在这种变化中强势崛起（其实引发的系列变化比这多得多）。

　　这一活生生的事例，展示了前端的销售与消费变化如何导向后端的生产与产业格局的演变。“双十一”所蕴含的销售与消费变化是显著的，可一眼看到的就有：主要基于手机的几寸屏幕；快速购买；基于快递系统（与100亿这个数字同时产生的数字是总共生成了4，163万笔快递订单）……这些或者还有哪些我们忽视的因素将导向后端？因而发生何方向的演变呢？

　　至今为止，我没看到有哪篇文章清晰地描述出“双十一”的诞生与成长脉络。总体而言，这是一个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美妙案例。但“无心”的成分更多是在发端，尤其在2012年后，依靠的依然是有心人和有心的努力。

　　除了少数幸运儿，其他人很难想象自己无心之举就能排山倒海，更多人需要靠有心去发现与辨识趋势。有时，一点点先机就能滚雪球般引发更多变化。所以，每次你读到眼前这本只谈创新的《快公司》，其实也就是在读一个个有心人和他们的尝试。

　　如果说，传统财经商业故事期待的是大悲或大喜，我们更愿意清楚地看——尝试与成功之间的百转千回。

　　柯志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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