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世界之人

  • 来源:艺术与设计
  • 关键字:大卫·鮑伊,爵士乐
  • 发布时间:2016-04-15 16:33

  2016年1月8日沉寂了很久的摇滚巨星大卫·鲍伊在他69岁生日当天推出了自己的新专辑《Black Star》2天之后,1月10日,在大卫·鲍伊69岁生日后的2天,他离开了我们,这张专辑成了这位天才的绝唱。他的突然离世,也给这张带有宿命感的《Blackstar》增加了太多悲情色彩。“摇滚变色龙”直到这最后一张专辑,依旧创作力爆棚,新作品一如既往的酷。据其唱片监制托尼透露,鲍伊于一年前已得知癌症难以痊愈,去年初开始全力制作新碟,作为赠予乐迷的离别礼物,难怪他于两首歌曲《Blackstar》和《Lazarus》的MV内,都有躺在床上的镜头,笼罩着一股死亡意识。

  他的唱片制作人透露,大卫在创作这张新碟时,受到了美国饶舌歌手肯德里克·拉马尔的影响,另据《泰晤士报》报道,这张专辑还受到了德国前卫电音Kraftwerk乐队和Can乐队的影响。2014年春天的一个周日晚上,大卫·鲍伊在朋友的推荐下来到纽约的55酒吧,去听由萨克斯手唐尼·麦卡斯林带领的三人爵士乐队的演奏,之后在短暂的磨合之后,去年1月,麦卡斯林的乐队正式成为《Blackstar》的乐手。而在专辑录制期间,大家曾一起反复听肯德里克·拉马尔,大卫·鲍伊当然不是想做说唱专辑,而是非常欣赏拉马尔的“开放性”。而从专辑出来的效果看,的确是充满“开放性”。《Blackstar》很难在音乐上归类,不是摇滚乐,也不是电子乐,也不是爵士乐,大约可以归类为“艺术摇滚”。诸如《Lazarous》作为他去年排演的同名音乐剧中的歌曲,孤僻、生冷,但是让人头晕目眩,张力十足。

  根据香港乐评人袁智聪的说法,《Blackstar》专辑的大前提,就是由爵士乐手来灌录出大卫·鲍伊的摇滚乐,所采取也是接近爵士音乐的录制方式。其中,萨克斯手唐尼·麦卡斯林的作用尤其明显,当专辑中诡异的萨克斯声传来,不经意间,总是有点摄人心魂。所以袁智聪认为,“所以识得听《Blackstar》,就是听唐尼·麦卡斯林,萨克斯风的演奏简直是除了大卫·鲍伊的歌声之外歌曲的另一灵魂所在。”来自Pitchfork网站的评论,《Blackstar》动摇了外界对传统大卫·鲍伊音乐的理解,爵士乐、神秘感、戏剧化和疏离感的融合都毫不意外地出现在他作品当中。

  晚年的大卫为什么对爵士乐这般衷情,很大部分原因是他学会的第一个乐器即是萨克斯,所以到晚年常用爵士乐和萨克斯管来表达自己神秘和不安的背后故事。所以这张《Blackstar》是大卫用爵士乐的手法揭开面具,让世人看到时间给他脸上留下皱纹的残忍和悲恸。在去世前3天,大卫.鲍伊推出了最后一支《Lazarus》的MV,这个带有宗教色彩的歌曲,歌唱的并不是常规的死亡挽歌,而是这个迟暮英雄在癌症的阴霾下,意识到死亡是一种解放的力量,所以他复吟唱“I will be Free”,等他去世的消息传来,歌迷才更发现这首歌和MV的意味深长。

  大卫·鲍伊上一次带给大家惊喜是在他66岁那年,2013年1月8日这天,整个世界以及所有媒体的目光都投向了本世纪最伟大的流行音乐活传奇身上。2004年由于心脏问题从公众视野中消失的鮑伊一度被认为已经退休,而就在这一天,他带着10年以来第一首新的作品归来了。名为《The Next Day》的专辑也于同年3月11日发行,单曲“Where Are We Now?”的MV那天早上出现在了他的官方网站上。这张专辑一直在秘密制作,“想保守这个秘密真的太难了,”这首歌的制作人、鮑伊长期的合作 伙伴及朋友Tony Visconti说道。“这个秘密没有什么险恶的用意。大卫单纯只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连他的唱片公司都不知道。对我来说,最难的莫过于在过去的两年中,我必须不停地告诉人们我正在制作一个‘秘密项目’。所有人立马会猜测是鮑伊。而我呢,必须假模假式地予以否定。”Visconti表示,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鮑伊一直意在回归。“平时我也总见到他,他总是在想着这件事儿。对他来说,能够静下心来想想音乐和产业是件好事。他可能在犹豫,这把年纪再做一张唱片到底还有没有意义,会不会又是一次疯狂的下载而已。当他最终来问我愿不愿意做些小样的时候,我也惊了。”

  所以,2011年到2012年间“两年间大概一共工作了3个月的时间”,最初备选的29首歌最终被精选为17首;还有3首歌会只出现在专辑的豪华版中。首发单曲“Where Are We Now?”是一首柔情贴心的歌,它是鮑伊对自己上世纪70年代旅居柏林经历的反思,这首歌中的钢琴由鮑伊亲自演奏。虽然是专辑中最慢的一首歌,但一经发布,立刻在Twitter上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中有Spandau Ballet的Gary Kemp表示自己已泪流满面,还有Lady Gaga表示看到电视上“鮑伊回来啦!”的标题就立马惊到无法动弹。“我每天都跟大卫通话,外界对此的反应让他十分激动,”Visconti说,“我们最终相信人们是喜欢这首歌的。”同时,世界各地的“鲍学家”们立马投入到了新的歌词分析当中,由鮑伊的好友、多媒体艺术家Tony Oursler操刀的MV当然也少不了一番解读。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Where Are We Now?”这句话也正是鮑伊之子、电影导演Duncan Jones 2009年的处女作《月球》中的一句开场白。而鮑伊在MV中所着T恤上的“Song Of Norway”恰恰也是鮑伊的前女友Hermione Farthingale在1970参演的一部电影的名字。沉浸在狂喜中的Visconti可无暇顾及这些。“70年代,我也跟大卫在柏林,第一次看这个MV我简直说不出话来。几句充满诗意的歌词让我的思绪立马回到了那个时期。真是怀念啊!”

  “在录音室中,我们唯一会参考的专辑就是我们自己的,”Visconti补充道。“我们重听了《Lodger》、《Scary Monsters》以及《Heathen》,可以说《The Next Day》是这些专辑的一个混合物。 经典的鮑伊之声。”专辑中的 其他老面孔包括吉他手Earl Slick(曾参与《Young Americans》和《station To Station》的录制)、Reality巡演的贝斯手Gail Ann Dorsey以及《Heathen》团队中的David Torn和Gerry Leonard。“他们都是鮑伊音乐DNA的组成部分,但他们也难以相信自己又在做一张鮑伊专辑。气氛棒极了。我们都在不停地问自己,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又在做一张鮑伊的专辑?而鮑伊是整个事件的中心,他开心得就像一个过生日的小男孩。”

  歌词方面,制作人暗示我们这张专辑是“阴郁”以及充满政治意味的,21世纪人性的状况是主要探讨方向,其中的题材包括美国高中枪击案、鮑伊新近对于中世纪英国史的兴趣以及第三人称叙事。“其中有首歌叫‘DirtyBoys’,真的是一首又阴郁又脏的歌。没人玩阴郁能玩得像Bowie一样。另一首歌《You Feel So Lonely You Could Die》是关于冷战和俄国间谍的,歌词十分冷酷但听起来却像是一首情歌。我最喜欢的大概要数标题曲‘TheNextDay’了。他在其中的表达充满力量,简直就像抓住听众的脖子在诉说。”

  鮑伊最后一次登台是在2006年,这次鮑伊直接否定了新专辑推广巡演的计划,看起来现场演出几乎是不可能了。“他已经受够了巡演了,”Visconti说,:“但他也告诉我,如果他愿意,可能会在伦敦或者纽约做一次告别演出。他现在身体状况非常不错,录音期间活力无限。他依然还是那个我合作过嗓门最大的歌手之一。很多歌里,他就像开了挂一样。”

  Bowie和Visconti下一步的计划是重混1979年的专辑《Lodger》,“这是一张对我俩都很重要的专辑,但是David也认同,它听起来还不是那么符合我们的心意。”这位制作人还向我们保证,正如专辑的名字一样,这张专辑绝对不会是老Bowie的最后一击,恰恰相反,它会是一次充满生机的新开端。“我们还有很多歌没做完,我认为Bowie今年晚些时候会回到录音棚开始下一张专辑的制作。最棒的事儿是,我再也不用为了保守秘密而不停地撒谎了。”

  文 Article>本刊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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