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样本:80后艺术家众生相

  • 来源:小康
  • 关键字:艺术家,80后,当代艺术
  • 发布时间:2013-02-28 13:53

  当代艺术的队伍在不断壮大,作为最年轻一代的艺术家,80后已经开始崭露头角。

  他们年龄最大的已经33岁,而年龄最小的还不到23岁;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得到很好的运作,价格突破百万;但有的依然难以维持生计,在是否继续艺术道路的选择中徘徊……

  被叫做“卡通一代”的80后艺术家们,基本都经历了良好的学院式教育,既有很好的绘画基础,又在信息高度饱和的当今见多识广。他们中的一些人,也在国外的美术学院学成归来。

  80后艺术家在多元文化的背景下,也在进行“自我情景”的营造。比如他们并非都画卡通,有的也不以容易交易的“架上作品”谋求出路,而集中精力做装置;他们不像50、60后艺术家已经经历了国内外诸多大展的“洗礼”和市场的“筛查”;如今突破百万价格的艺术家未必能被历史记住,而那些还未挤进市场的无名小辈也未必不是未来的“张晓刚”。

  因为80后存在更多的可能性,也存在更多的变数……

  董鹤:

  我和我的作品,既是问题也是答案

  董鹤的作品大多是对生命、死亡、存在和记忆的思考,董鹤说,他和他的作品在提问的同时,本身也是答案。

  采写|《小康·财智》记者 晁珊珊

  董鹤

  1982年生于辽宁辽阳

  2009年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

  现工作生活于北京

  在董鹤的众多收藏者中,著名的法国影星苏菲·玛索可能最忠实。2010年来中国时,她特意带着自己当时的新男友克里斯多夫·伯兰特来到董鹤的画展,以董鹤的作品为背景为法国杂志《虹》拍摄大片。

  2008年,苏菲·玛索曾经在上海买过董鹤的两幅作品,《危险,失重》和《谁将为你点燃烛火》。董鹤从当时代理自己的画廊那里领到钱之后,并不知道是谁买了自己的画。直到两年以后,苏菲·玛索主动联系到董鹤,并希望以董鹤的作品为背景,请他为自己安排拍摄地点。后来在和苏菲·玛索交谈时,苏菲·玛索告诉董鹤,这两幅作品就挂在苏菲·玛索家一进门的玄关。

  董鹤的作品大多是对生命、死亡、存在和记忆的思考,董鹤说,他和他的作品在提问的同时,本身也是问题的答案。

  董鹤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挑衅这些严酷的话题,他称之为对过去的“总结”。他的一些或忧伤或残酷的表达,源于他对外部世界的感受和思考。他不能想象,放弃“最现实、最需要深刻体会的东西,而去做一个构想中很虚幻的东西”,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相对于他显赫的藏家,董鹤的个人经历也富有幽默甚至传奇色彩。比如他还在上小学时就写过一本武侠小说,还是从右往左竖着写的,写完后他还为他的小说创作了一套20本的漫画;高考他连续5年都“考上”了中央美院,每次都因为英语不过关而最终落榜;他高考英语最高成绩是36分,他的朋友跟他开玩笑,即便是全部选择题蒙一个答案,都比这个分高……

  董鹤与身边的同学有很多的不同,有时也会有好的一面。比如他过早就进入了“创作期”。最后一年高考,他就开始了明显带有个人风格作品的创作。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前提,还在上大三的董鹤就签约了新时代画廊,成为当时班上唯一一个在校与画廊签约的“艺术家”。

  最近,董鹤正打算创作一批新的作品,他想到把“火烧”的元素运用到作品中。他说,画布被灼烧过后会有一种暴力和冲突,也会有毁灭和终结感。无论现实生活中董鹤有多幽默和无所谓,他的作品总会传达一种对于残酷有些婉转的表达,这或许跟他母亲的过早离世有关,或许是因为他拒绝被蒙蔽在现实所谓的“甜美”中。

  郭剑:看上去简单的东西未必简单

  郭剑的工作量大都在看画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会为所要画的每一个折纸先画素描,然后再把每一个小的素描实施在画布上。

  郭剑

  1982年 生于河北石家庄

  2005年 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油画系获学士学位

  现工作生活于北京

  采写|《小康·财智》记者 晁珊珊

  郭剑正在筹备他即将在三月份开幕的个展,为此他已经准备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在这一年中,他拒绝销售、拒绝展览,在这些“拒绝”中不乏在很多艺术家看来--非常难得的机会。

  三月份郭剑即将展出的“折纸”系列作品大概有二十几件,这二十几件作品大都是他2012年的创作。他作品的工作量很大,其中大部分是看画的人看不到的工作。比如他的起稿非常明确,也非常精细,他会先为画面中所要表现的每一个折纸画素描,然后再把每一个小的素描实施在画布上。有一件作品,郭剑画了一年多的时间。

  如果不是对绘画有强烈的热爱,很难会有人做到这个程度。郭剑的绘画过程游离在跟作品“进”、“出”的关系之间。他不能完全让自己沉浸在作品中,但是他又觉得,沉浸的过程是一个“既快乐又痛苦的过程”。

  或许这也是4年前,已经在公司工作了3年的郭剑,最终还是走上职业艺术家道路的原因之一。他发现当自己干了很多工作之后,最喜欢也最离不开的还是绘画。

  在折纸系列之前,郭剑画过一些“小情调”的卡通系列,到了人生的现在这个阶段,他对更多的事情有了更多的感悟,他觉得,人生不能只有“小情趣”组成。

  第一次画的折纸是一个小帆船,作品非常小,他觉得,自己有点像那个小帆船,在无边的大海不知会漂到什么地方,会被海水洗刷成什么样子,于是,他想跟着这条小船走走看……

  和那个时候不同的是,现在郭剑所画的折纸更加“硬”。他觉得折纸的“坚硬感”恰恰有点像现在的80后一代,看上去外表坚强,其实内心像纸一样易碎,但有时也会给人很锋利的感觉。

  在郭剑看来,折纸的痕迹像极了人生的痕迹,无论精彩还是平凡,顺利还是多磨,都会像折纸一样,在纸面上留下痕迹。哪怕是最后折坏了,全毁了,最后揉成一个纸团扔掉,都会有痕迹。这个不同的痕迹,就是每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郭剑喜欢给自己出难题,“纸是我们每天都会接触的东西,但是你说纸这个东西,它好画吗?白纸没有痕迹你怎么表达,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他的折纸系列大多采用原色,看上去明快简单。

  这个过程更让郭剑觉得,“一些简单的东西未必简单,相反一些复杂的问题会很简单,并不是有很多的定论在里面。”

  马丹:重要的是表达得是否到位

  从迈阿密回来,马丹曾试图找一种更为极端的方式来表达,当冷静的思考慢慢取代突袭的热情之后,她渐渐觉得,重要的不是画什么,用什么画,画得好不好,而是表达得到不到位。

  马丹

  1985年生于云南昆明

  2008年及2011年先后毕业于云南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硕士学位

  现工作和生活于云南

  采写|《小康·财智》记者 晁珊珊

  去年12月刚刚从迈阿密艺术博览会回来的马丹决定在今年取消个展,用一年的时间“慢慢沉淀”。

  画廊带出两件马丹的作品,在迈阿密很快被售出。相比在国际市场上受到的肯定,有两件事让马丹触动更大。第一,她走了很多博物馆,看了很多大师的作品,原作的冲击力让她感触很深,尤其是部分展馆的作品布展方式,又启发了她从不同的角度来理解美术史或解读艺术家;第二,他在美国看到了目前国际上的“年轻艺术家”是怎样在“大胆地”做艺术,这让她思考自己的绘画在一个多元大环境下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刚回来时,马丹曾试图找一种更为极端的方式做表达,她甚至尝试了在砂岩石上作画。当冷静的思考慢慢取代突袭的热情之后,她渐渐觉得--重要的不是画什么,用什么画,画得好不好,而是表达得到不到位;还有,即使要改变,也需要一点一滴地重新梳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这些天,马丹恢复到原来的平静,她又开始画身边的一些景物和植物,还有那个身着红衣,背着脸,胖墩墩的小女孩。

  马丹采用小女孩的形象始于偶然。一次,她在翻看小时候的照片时,发现一张自己四五岁时候的黑白照,照片里,她对着窗外,背着镜头,“特别孤独”。这张照片跟她当时的心境非常贴近,就这样,她开始以这张照片中的自己为原型进行创作。

  或许马丹恰好表达出了人们内心被掩盖的孤独,但画面中明亮的颜色和盎然的春意又像是绝处逢生的希望,在一份有希望的孤独里,马丹与自己相遇。

  明亮色彩的表达并不是马丹最早的追求,在上研究生的一段时期,她非常喜欢灰色。每次写生回来,她总是发现,自己同学画中的高级灰画得特别精彩,而自己的作品总是很响亮的颜色,高饱和度。后来她觉得,可能每个人对色彩的表达是存在某种定性的,好比有些人一生钟爱某个颜色。接受和发挥自己擅长的,而不必勉强不属于自己的颜色。

  马丹出生在离云南昆明300多里之外的一个小县城,直到高三,她才坚定了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时候她背着父母学画画,幸运的是,即使只有一年的时间,她也考上了云南大学的艺术与设计学院。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她才告诉父亲自己偷学画画和考上大学的事。显然,从她拿起画笔的那天,马丹就已经在她的人生中,进行了一次高力度的表达。

  采写|《小康·财智》记者 晁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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