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维鸿:中国「牛人」
- 来源:财会信报 smarty:if $article.tag?>
- 关键字:许维鸿,外企,中国梦 smarty:/if?>
- 发布时间:2014-11-12 09:04
之所以称许维鸿为“牛”人,第一“牛”,是因为他的属相是牛;第二“牛”,是他的从业经历牛,外企---国企--政府--出国深造到外企--回国到地方国企;第三“牛”,是因为他的梦想牛,他要为中国人拿诺贝尔经济学奖。
许维鸿出生于70年代初,大学毕业的时候正是外企最具活力的时代,那时的外企收入最高,是那一代人所向往的就职单位。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中国各方面的实力不断增强,尤其是加入WTO以后,政府对于经济把控能力越来越强,国企的发展水平越来越高,政府和国企的活力是最大的,进入国企和政府又成为大家竞相追逐的目标,许维鸿没有落下这一步;当出国深造成为潮流,他又一次顺应了时代发展的潮流。当他再次回国后发现,中国真正的机会在西部,因为东南沿海经济资源都已经被开发殆尽。于是,他加入了西部最大的券商--西南证券,一家市场化的地方国企。用许维鸿的话说,这符合经济发展的大势,因为真正有潜力的发展在西部,西部应该是我国今后经济发展的主战场。他的从业经历,也是中国经济发展脉络的一个缩影。
西部是梦想开始的地方
中国梦是习总书记所提出的重要执政思想和理念,他把“中国梦”定义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并且表示这个梦“一定能实现”。许维鸿的“中国梦”是将来中国人可以拿到“诺贝尔经济学奖”。他认为,这应该是一个经济学家追求的目标。
为实现这一远大目标,为圆一个经济学家的中国梦,许维鸿把目光及立足点投向了西部。用他的话说,东南沿海已经没有金融创新了。在中国,要想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靠传统经济学、古典经济学都是行不通的,靠北上广深的发展来拿经济学诺奖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些地方已经国际化了,但想赶超欧美发达国家,可能性也微乎其微。经济学和金融学的创新,在中国只有一个地方是大有发展潜力的,那就是西部,拿经济学诺奖的机会也在西部。必须要拿出人类经济学史上不一样的、全新的理念和模式,才可以促进西部的发展、促进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发展。
但是,对于西部,大家所面临的共同挑战和最大问题就是,目前找不到一个可以套用的模式,不管是帕米尔高原还是南疆的发展,包括现在习主席提出的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大家尽管讨论得都很热烈,却始终没有人能够拿出一套具体的解决方案,原因是之前都没有接触过。
许维鸿说,现在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为什么这么说呢?说最好,是因为中国有了可以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领域,对于一个经济学家来说,我们有很多东西可以去研究,值得去研究,现在的机会很好。说最坏,是因为目前国内有为数不少的伪经济学家,在美国读了个博士、博士后,在国外干了几年的所谓专家学者,不结合中国的实际国情,照搬照抄国外的理论经验,祸国殃民。
同时,现在国内经济学领域还有两种人,一种是空谈的,让他们天南海北的胡侃,说的比谁都热闹,但让他去干正事肯定就没戏了;还有一种是实干的,他们做事很认真很有热情,也能做成事,但让他进行理论总结,就卡壳了,他们所缺少的是理论知识和国际视野。
而许维鸿能谈也能干,既有理论知识,又有国际视野,但他的软肋也在于在西部应该怎么干不知道,因为缺乏对西部更深层次的了解和理解,所以他必须要把所学所知的理论与西部的实践相结合起来。
梦想需要实践支撑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许维鸿深知这一道理,从过去的三四年直到现在,多次深入西部一线,去走近西部的企业家、金融家,走近西部的百姓,去了解他们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去了解他们是怎么干的。在新疆,许维鸿走进沙漠,和牧羊人交流,因为去的次数多,牧民开玩笑说,那里的羊都认识他了;去牧民家里,踩着一地的羊粪,吃馕蘸羊奶,那股腥味,难以下咽,但为了获得第一手信息、资料,再难吃也得吃。在宁夏,一天之内驱车跑了近千公里,拜访不同的政府、企业、企业家,还要拜访不同的宗教,因为西部少数民族比较多。去贵州,凌晨一点多到遵义,第二天凌晨又回到北京,在贵州他接触到一个养鹌鹑的企业家,养了一山的鹌鹑,然而没有路,运不出去,所以只能小规模生产。因此,许维鸿知道不把路、桥修好,没法产业化、品牌化,企业要发展,基础设施建设是少不了的。
在深入一线调查研究的过程中,许维鸿发现,在西部,要想做成事情,实现百姓、政府、企业三赢的局面是非常困难的。首先,西部农民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这是发展阶段所决定的,暂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其次,政府是最大的阻力,政府的官员干实事的少,这是因为他们缺乏所有权意识,政府的很多官员不想把根扎在西部,或者说不会把西部当成自己的家,因为他们的家属孩子都不在这儿,即使不在国外,也都在北上广一些大城市,那么他也不会植根在这片土地,这导致了任职西部的这些官员没有所有权意识,他们对地方的发展往往采取一些短视的政策。许维鸿认为,真正能合作的官员是那些准备死在这里,并且他的子子孙孙都会留在这里生活的官员,这样的官员对这个地方有深厚的感情,会愿意采取长期的策略来发展这个地方,但这样的官员往往手中又没什么实权。
在对新疆的调研中,许维鸿发现,东南沿海发达省份在进行援疆的时候,没有实地调研,不懂新疆以及西部的百姓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只顾盲目的圈地盖房,失地后的农民,没有就业技能,不能及时就业,失地补偿款花完了,就被政府分流到其他村子,成为无事可干的外来户,这时候,宗教极端分子就有机可趁了。
因此,在西部,政策制定者和执行者的能力水平是非常重要的,所有权意识和能力的匹配也是很重要的。正如十八大四中全会强调的,要“依法治国”!相对于学院派的经济学家们,许维鸿更现实,不讲什么大道理,就是要合理、合法、合规地让大家挣到钱,要做好市场、做好品牌,把先进的理念和宏图大志灌输给一线干部和决策者,灌输给企业的合作伙伴。为此,许维鸿调侃道,“也许真正能够惠及西部民生的项目,根本写不进经济学教科书,更不要谈什么诺贝尔经济学奖了”。
唯有行动才能让梦想成真
对于未来西部金融的愿景,许维鸿提到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纯民生项目。一个好的例子是宁夏自治区政府想做的23万户的旧窑洞改造项目,项目本身不产生收益,但是对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很重要!一户花钱不多,一万块钱,目标至少能保证地震窑洞不塌。其实钱的事儿并不难,但以前的财政机制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许维鸿认为这是在做积德的事情,他笑称,由于主要解决的是回族聚居区,做这件事情真主会保佑他的。
第二件事,是开发性金融。开发性金融是西部混合所有制中很重要的一块,现在,房地产形势不好,地方政府没有动力去做修路架桥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不把路修到西部、桥架到西部,就仍然没办法解决老百姓致富的问题。道理谁都明白--即便暂时赔钱也要干!但是,没有对官员的利益驱动,国家给的钱到不了开发的项目上去。那么,如何利用金融的手段,解决纯民生问题和开发性金融问题、基础设施建设问题?架桥、修路、污水处理厂、环境保护设施等等这些问题,都是未来十年要大做特做的事情。现在很多人谈中国的马歇尔计划,就是这个逻辑。
前两件事都是不产生效益的公益性项目,目的是降低东西部的结构性差异,归根到底是要维护中国的统一。是不是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就没有挣钱的项目呢?这就是第三件事,做强、做大西部的特色品牌。许维鸿曾去过六次盐池,那里的滩羊肉是宁夏、乃至中国最好的羊肉。中国最有名的食品饮料商标是茅台,品牌价值巨大;那么若干年后,宁夏的滩羊肉是不是也可以复制茅台的传奇?这个项目如果做起来、做好了,对当地百姓的经济效益是很客观的!但这也面临着很多现实问题,需要协调好政府、企业家和当地养羊户三者之间的关系,需要充分借力资本市场。
许维鸿说,“无论从个人还是经济发展的大趋势来讲,我认为做这个都十分有意义。也许最后我拿不到诺贝尔经济学奖,也许连认可我的人都没有,但我不在乎,我还是愿意继续向前努力,再往前拱一拱,如果能办成一点事情,例如从极端宗教暴徒手中能救十个村镇派出所所长、援疆干部,哪怕是一个,那么我认为我做的事也是非常有价值的。”
“真正的经济学家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因为某件事情不好办、办不好,很多人就半途而废了,他们认为你这是何必呢?”对于了解许维鸿的人都明白,他这么辛苦并不是为了挣钱,他所需要的也许是一份成就感,是那个真正属于“经世济民”的经济学诺贝尔奖。
许维鸿的梦很理想,希望中国的经济学家们能靠研究中国独有的经济学难题,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许维鸿的梦很现实,宁夏老百姓地震的时候不会被砸死,新疆的一线干部不再被暴恐分子杀害,贵州农民养的鹌鹑能从山里运到山外。
许维鸿简介:西南证券研究发展中心业务总监,重庆市金融学会副秘书长,盘古智库首席金融市场研究员,央视特约财经评论员
《中国证券报》,《财经》杂志、《环球时报》,和讯网等媒体专栏财经作家;宁夏、新疆等地多个地方政府、国资委、航天科技集团、中航集团等战略与投资顾问
研究领域:国际宏观经济、发展经济学下的开发性金融、中国金融和银行体系、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地方政府混合所有制等
本报记者 滕娟